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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娘 第64节

      饶是萧璟瑀听了梁惊鸿这明显不怀好意的话,脸上的笑也僵了僵道:“惊鸿兄提起这些,倒让人想起当年在燕州府时,惊鸿兄可是有神医之名,还曾开设医馆,不止名声在外更善经营之道,当真让璟瑀佩服佩服。”
    梁惊鸿唇角抽了抽,心道这厮当真不厚道,自己当初在燕州开医馆为的什么,如今整个南楚谁人不知,为此皇上还把自己叫京宫去狠是数落了一番,这萧璟瑀摆明了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遂道:“惊鸿不过略通岐黄,不敢称神医,至于这经营之道,惊鸿自认比不得殿下,远的不说了,便说皎月坊,短短五年就从一文不名到名满江南,若非忽然关了张,宫里都要从皎月坊采办绣品了,前几月惊鸿偶然下江南,听闻这皎月坊背后东家姓萧,还曾上门拜访,只可惜门上人说东家出门游历去了,当日惊鸿还颇为遗憾,却不知这位随行倜傥的萧东家,竟是摄政王,早知是殿下,惊鸿何必大老远跑去江南,直接来别院拜访岂不便宜。”
    梁惊鸿这话即便未明说也跟明说差不离了,只不过萧璟瑀却打定主意装傻,根本不理会梁惊鸿的话,笑了两声岔开话题道:“璟瑀 一入京便听闻惊鸿兄在西郊盖的园子,极是幽静别致,正想寻一日前去拜访,不想尚未成行,惊鸿兄倒先来了,既如此,不如来瞧瞧我园子可还过得去眼吗,惊鸿兄请。”说着摆手笑眯眯的请他进去。
    梁惊鸿看了萧璟瑀 一眼,方抬脚走了进去,一进大门,身后跟的侍卫便呀了一声,声音虽不大,却也听得清楚,梁惊鸿瞥了他一眼,并未呵斥。
    那侍卫方松了口气,萧璟瑀却问道:“可是我这院子有什么不妥。”
    那侍卫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为难的一张黑脸涨得通红,半晌才磕磕巴巴的道:“卑,卑职是瞧,瞧着有些眼熟。”
    萧璟瑀道:“你既觉着我这园子眼熟,想必当年去过燕州府吧。”
    侍卫愣愣的点头:“殿,殿下如何知道?”
    萧璟瑀却并未开口,只是笑眯眯的看向梁惊鸿。
    梁惊鸿道:“这 园子本就是比照着燕州府别院盖的,自然知道你去过。”
    萧璟瑀翘起大拇指:“惊鸿兄果然好眼力。”
    第191章 各怀鬼胎
    梁惊鸿冷笑了一声:“惊鸿倒不知摄政王殿下如此钟爱我那燕州府的园子。”
    萧璟瑀:“不瞒惊鸿兄, 当年我一见那园子别致风雅,便打心眼里喜欢,只不过恕我直言, 那园子虽收拾的好, 却也有一样不大妥当。”
    梁惊鸿眉梢一挑:“哦何处不妥?”
    萧璟瑀却似怕人听见一般,左右瞧了瞧,凑到梁惊鸿耳边低声道:“我瞧你那园子的风水有些不妥, 离封位于南,有道是离中虚南方真火,离封在南主火,只恐有走水之祸, 后果听闻你那园子走了水 ,倒让我好生担忧了一场。”
    梁惊鸿在心里把萧璟瑀这厮的祖宗八代挨个问候了一遍,方皮笑肉比笑的道:“早听闻摄政王风雅的紧, 最喜吟诗弄词, 那些诗句词作便我南楚都广为传唱, 却不知还擅观风水。”
    萧璟瑀咳嗽了一声, 手里的洒金扇摇了摇:“不敢称擅只略通些皮毛罢了, 若真是精于此道,当年无论如何也要提醒惊鸿兄,也免得那样雅致的一座园子付之一炬,当真可惜可惜。”
    梁惊鸿:“殿下何必自谦, 如今来看殿下实是观风水的高人, 铁口直断卜吉凶的本事堪比那摆摊算命的先生,既如此, 今日惊鸿倒要求上一卦, 殿下万不可推测。”
    萧璟瑀却也并不推辞笑道:“虽是谬赞, 受之有愧,却惊鸿兄开口,也万不能辞,只是不知惊鸿兄想问何事?”
    梁惊鸿:“那就请殿下卜一卜内子的吉凶祸福吧。”
    萧璟瑀倒是很痛快的道:“如此,惊鸿兄请至书房,待我让人取卜卦之物。”
    梁惊鸿刚那些话,一是刺探而是讥讽,倒未想到萧璟瑀竟真请自己到书房落座,取出了占卜之物,郑重其事的卜了一挂,至少在梁惊鸿看来,颇似那么回事。
    梁惊鸿自然不会信他,只是到了这会儿也不着急了,毕竟两人心知肚明,却想知道这萧璟瑀到底要做什么,故此安坐一旁,看着这厮演戏。
    萧璟瑀摆弄了半晌,终道:“竟是坎卦,当真是妙啊,妙,惊鸿兄此卦乃上上大吉之兆。”
    梁惊鸿啜了一口茶:“妙在何处,吉在哪里?”
    萧璟瑀:“我刚不说你燕州府那园子离封在南,恐又走水之祸吗,如今却卜了坎卦,坎位正北,主水,水之源,源为生,火灭水生,源源不断生生不息,正是福泽深厚之兆,从这卦象上看,实是上上大吉。”
    梁惊鸿:“如此,就借殿下吉言了,却还要劳烦殿下再推算推算,何日惊鸿能夫妻重逢。”
    萧璟瑀:“惊鸿兄说笑了,这占卜或许能卜出吉凶,若能知道何日何时,岂非成了能掐会算的神仙了。”
    梁惊鸿深深看着他:“在惊鸿看来摄政王殿下胸有昆仑,算无遗策,真比那天上神仙更有本事。”
    萧璟瑀哈哈笑了两声:“惊鸿兄谬赞,谬赞了,璟瑀实不敢当。”
    梁惊鸿耐心用尽不想再与他打这些没用的机锋,脸色一沉道:“ 殿下就无需自谦了,从燕州到姑苏,从姑苏到京城,殿下费尽心机筹谋五载,到今日总该给惊鸿一个明白了吧,说吧,你想如何?”
    萧璟瑀却笑了起来:“既惊鸿兄如此痛快,璟瑀又何用藏着掖着,想来璟瑀此来南楚所为何来,惊鸿兄是知道的吧。”
    梁惊鸿倒是未想到他竟提这个,不禁愣了愣:“你是想让我促成两国和亲之事。”
    萧璟瑀点头:“正是此意。”
    梁惊鸿心中一跳,脸色亦沉凝下去,微微眯眼看向萧璟瑀,那目光仿佛要眼前人看个通透一般,半晌方道:“你想让你国公主入宫为妃。”思来想去梁惊鸿都觉只有这一个猜测稍稍靠谱些。
    毕竟早传出消息说北国公主生的国色天香美艳非常,若入宫得宠,产下皇子,有北国一国为依仗靠山,将来若争储位极可能动摇南楚国本,就如现今的北国,这一招不可谓不毒。
    萧璟瑀却摇了摇扇子道:“早听闻皇上皇后,龙凤祥和,夫妻情深,又岂是外人能掺进去的,况,若璟瑀真有此意,又怎会劳烦惊鸿兄。”
    梁惊鸿倒更疑惑了:“莫非你摄政王殿下瞧中了哪位公主,想求娶?”
    萧璟瑀依旧摇头:“公主金枝玉叶养在深宫之中,璟瑀如何得见,就不消说瞧中了,况璟瑀逍遥了这些年,倒愈发自在了,暂时未有娶王妃的打算,而我北国新帝虽已登基,却尚在年幼,便有意和亲,年龄上怕也寻不见合适的。”
    萧璟瑀这番话说的梁惊鸿愈发迷糊起来,既不是想送美人入宫,也不是为他自己求娶,更不是为了那个两岁的新帝,既都否了,还让自己促成什么,岂非可笑。
    想到此不禁皱眉道:“萧璟瑀你这儿跟我逗闷子呢,既都不合适,和哪门子亲?”
    萧璟瑀:“惊鸿兄莫急莫急,璟瑀此行便是为了和亲而来,是真心希望两国永熄刀兵,百姓也免受战乱之苦,既皇族没有合适的人选,倒不妨从世族勋贵之中寻一寻,而若论世族勋贵,整个南楚唯有忠勇侯府最为合适。”
    听他提起忠勇侯府,梁惊鸿倒松了气道:“我忠勇侯府的确有不少好儿郎,却也配得上你国的公主之尊。”
    萧璟瑀脑袋却摇的跟卜楞鼓似的:“旁支的不妥当,不妥当。”
    梁惊鸿神色一肃,心道这萧璟瑀什么意思,忠勇侯府要说能配得上公主的子弟,也能挑出几个来,可若说嫡支,可就自己一个,难不成他想把公主嫁于自己不成。
    想到此冷冷开口:“侯府一脉旁支子弟众多,亦有不少惊才绝艳的青年才俊,若论嫡支却并无合适人选?”
    萧璟瑀道:“怎会没有,惊鸿兄不就很合适吗。”
    梁惊鸿呵呵笑了两声:“我已娶妻,且此生除皎娘绝不会纳旁的女人。”
    萧璟瑀:“惊鸿兄倒是急什么,我又没说让惊鸿兄娶,更何况璟瑀自燕州与惊鸿兄相交,岂会不知惊鸿兄一片痴心,又怎会强人所难。”
    梁惊鸿有些不耐:“那你想如何?”
    萧璟瑀目光一闪道:“我北国不比南楚这数十年间都是政和景明,安居太平,却是刚遭兵祸之乱,加之新帝尚幼,急需休养生息,故此璟瑀方领了新帝之命,前来和亲,虽是和亲却也不一定非要当时嫁娶,可先订下一门娃娃亲,过些年再行大礼也是一样。”
    梁惊鸿愈发糊涂了:“便如此,侯府嫡支一脉只我一人,而我虽已娶妻,膝下却并无子嗣,如何能定娃娃亲。”而且,梁惊鸿很确定自己往后也不会有子嗣,毕竟皎娘的身子不能生育,心道这萧璟瑀莫非心眼使多了,脑子坏了,自己连后嗣都没有,何来的亲事。
    不想萧璟瑀却完全不在意的道:“这个也不必急在一时,惊鸿兄正值壮年,待夫妻团聚,必定恩爱和谐,想来不久便有好消息了,你我先把亲事定下,如此璟瑀回国也有了交代,至于以后如何,且看吧。”
    萧璟瑀这主意便梁惊鸿听着都觉荒谬,可仔细一想自己并不吃亏,纵然萧璟瑀心思再多,也绝料不到自己不会有子,这亲事订了也是白订,不过就是一纸空文罢了,如此既有利于两国和平邦交,又不用嫁娶公主,皇上哪儿也不用再愁了,岂不是两全其美,只不过如此一纸空文也需说明白了方好。
    想到此遂道:“不知如何定亲?具体章程如何?”
    萧璟瑀道:“这个却简单,只你我订下婚书,请皇上皇后做保人,不管日后生出何种变故,都不能毁弃婚约,如此,惊鸿兄以为如何。”
    梁惊鸿乐了,心道这萧璟瑀还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想他绞尽脑汁算计了五年,末了就得了一纸没用的和亲婚书,如此便宜之事自己若不应,岂非傻了。
    两人各怀鬼胎,都跟占了大便宜似的,随即一拍即合,梁惊鸿应他进宫跟皇上禀明此事,而萧璟瑀亦许诺,只和亲婚书立下的一日,便让他夫妻团圆。
    这五年来梁惊鸿所求不过如此,曾以为再也寻不见的人儿,又能相见,余生尚有何求。
    人逢喜事精神爽,梁惊鸿一进宫,来迎他的刘柱儿就忍不住心中好奇,这都几年了,没见过小侯爷如此高兴,自五年前从燕州回来,小侯爷这脸上就没见过笑模样儿,今儿那唇角眉梢的笑意藏都藏不住,整个人如这天气一般春光明媚,如此欢喜,莫非得了横财?
    想到此,刘柱儿恨不能给自己一嘴巴,糊涂了不是,当小侯爷是自己啊,小侯爷什么身份用得着为了点儿金银财货就高兴成这样吗,更何况小侯爷可不是光等着继承爵位,听闻手上占股的生意做的极大,要金山银山都不在话下,还会在意什么横财不横财吗。
    只不过好奇归好奇,可没胆子扫听,只得躬着身子毕恭毕敬的把小侯爷请进御书房。
    不光刘柱儿,御书房中皇上打眼瞧见自己这位冷了五年脸跟谁欠了他多少银子似的小舅子,忽然今儿变得满面春风,一时颇为惊讶,开口道:“小六儿可是得了什么好事,怎的如此欢喜?”
    第192章 萧璟瑀的算计
    梁惊鸿也不隐瞒把萧璟瑀所提和亲之事说了, 皇上听了讶异之余看向自己这小舅子,心道按说萧璟瑀提出如此和亲至于皇家自是千好万好,毕竟皇家公主不用远嫁北国和亲, 自己也不用为难谁来接收北国公主, 只是萧璟瑀指定要跟侯府嫡支结亲,如今侯府嫡支就小六一个,这萧璟瑀倒好真好心计, 或许一开始他打的便是侯府的主意,毕竟世人都知忠勇侯府在南楚的地位,这侯府嫡支一脉多要紧,更不消说了, 这门亲事一旦订下,以后北国公主便是掌管侯府的女主人,所出子嗣乃侯府嫡子, 亦是要承爵的, 如此, 岂不比娶了皇室公主更牢靠些。
    只是, 小六儿倒是欢喜个什么, 这萧璟瑀明白这是阳谋,谋算的并非当下而是日后,这小子不会打定主意不再续娶了吧,想到此, 不禁微微蹙眉道:“有道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小六儿这如今也不是小孩子了,有些事该知道不能任性太过, 该放下的就放下吧。”
    梁惊鸿哪会不知皇上话里的意思, 执拗的道:“梁氏一族子嗣繁茂, 也不止我一个男丁。”
    皇上听了这话不免有些怒意,一拍桌子:“你这是什么混账话,子嗣繁茂的是梁氏旁支,嫡脉只你一个,你不娶妻生子,难不成要指望旁支承继梁氏祖庙不成,更何况,纵那玉氏娘子再好,你再惦记,人也没了,难不成你真打算做一辈子鳏夫。”
    不想梁惊鸿却道:“皇上,惊鸿也放下的,奈何放不下又能如何,这五年里纵她不再,我心心念念的也只有她,莫说需娶,便是瞧一眼旁的女子惊鸿都提不起半丝兴趣,这世上除了她,任那国色天香倾国倾城的美人,于我也毫无意义,更何况,或许我总觉着皎娘会回来。”
    梁惊鸿这几句话说的皇上都懒得理会他了,这小子根本就是为情所困,魔怔了,这死了人要是还能回得来,这话世上哪还有阴阳两隔人鬼殊途之说。
    只不过皇上深知自己这小舅子的执拗性子,认定了的事与他说什么都没用,索性也不跟他再说,挥手遣了他出去,这口闷气到底出不来,便往后宫寻皇后来说道说道。
    皇后娘娘听了倒是笑了:“皇上既知小六儿性子,又何必跟他置气,不过这位北国的摄政王年纪不大,筹谋的倒远,只是他这般筹谋,就不怕落空吗。”
    皇上道:“这件事朕也觉着奇怪,观那萧璟瑀的秉性是个凡事深谋远虑,若无十足把握,绝不会弄险的,却不知为何非要与小六儿定下这门儿女亲事,若是小六儿真格此生都不再另娶,他北国的公主岂非成了望门寡。”
    皇后娘娘不禁道:“那萧璟瑀可说了北国的和亲人选?”
    皇上:“这便是最稀奇之处,萧璟瑀跟小六儿说,要他自己的亲生之女方能表其永结秦晋的诚意。”
    皇后娘娘愣了愣:“这位摄政王不说未娶正妃吗。”
    皇上道:“虽未娶正妃,府中倒是有几位不少姬妾,听闻有一位侧妃去年得了一女,北国新帝登基之时,便封了公主。”
    皇后娘娘道:“可见这位小公主颇得摄政王喜欢。”
    皇上道:“这便也是朕想不通之处,既是亲生的女儿又颇为喜欢,又怎会舍得害她,若侯府嫡支有嗣还罢了,偏如今可是连影儿都没有,纵然小六儿如今续一位夫人进来,待到怀孕生子,这年纪也可也岔的远了,更何况,谁能保证就一举得男呢,若是再拖个几年,更不妥当了。”
    皇后娘娘点头:&&“如此说来,莫非这摄政王另有打算,可两国和亲并非儿戏,一旦订下婚书,便不能毁弃,不然怕是要刀兵相见了。”
    皇上:“这正是朕百思不得其解之处,且,小六儿今儿可欢喜的紧,那喜色藏都藏不住,这五年来何曾见过他如此。”
    皇后娘娘也愣了愣:“你说他今儿欢喜?”
    皇上点头,没好气的道:“岂止欢喜,简直满面春光,若非知道他对那玉氏的一片痴心,朕都以为他瞧上谁家姑娘了呢。”要不是被这小子的没心没肺气着了,皇上又何必跑后宫来寻皇后开解。
    皇后娘娘想到什么不禁道:“莫不是他去江南真寻到了什么?”
    前些日子小六儿风风火火的跑去南边折腾了一溜够,自然瞒不过帝后二人,也正因他在南边闹腾的不像话,皇上才以北国来使之名,召他回京的。
    而这小子去江南是因一方绣帕上的绣工颇为眼熟,着急忙慌的便跑去江南寻人,至于寻什么人,不用想都知道。
    如今皇后一提,皇上不禁摇头:“你这话可是糊涂了,莫非忘了那玉娘子五年前在燕州府便下葬了不成。”
    皇后叹了口气:“忘是没忘,只是臣妾颇知小六儿性子,自五年前从燕州回来,他那心就跟着那玉娘子一并去了,莫说欢喜,便那神色轻易也不见动上一动,若非他那心肝宝贝的娘子,臣妾实在想不通,还有什么人能让他忽然性情大变。”
    其实皇后娘娘没说的是,五年前燕州府那些事的底细皇上不知,自己却是知道的,说到此事便不得不说自己那位表姐叶氏了,他两口子当时如此瞒天过海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毕竟那夜的事颇为蹊跷,谁带走了皎娘不得而知,就小六儿性子,若当时和盘托出,便不会是只平了山匪那么简单了,闹将起来,真能把南楚翻个天。
    加之那玉娘子胎里带的身子弱,又刚落了胎,更是雪上加霜,若果真被人劫走,却极难活命,为今之计只得瞒了小六儿,暗中查访为上。
    皇后当时也觉叶氏所虑甚是,便将此事瞒了下来,而这些年也未找到蛛丝马迹,未得消息也就不能断定生死,也就是说,这玉娘子是有可能活回来的,即便皇后觉着,那种境况下,想活命着实万中无一,却也并非毫无希望,有时候人的生死是要命数的,若命不该绝,便遭逢绝境亦能绝处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