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疑问，最终在心理医生那里获得了解答，秦燃牢牢记住了答案，也愿意为陆清楠改变。
    可潜意识里，秦燃知道，他的判断标准和别人不同，即使最近一次的心理评估正常了，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恐怕和外公、母亲，是一类人。
    秦燃把他能和陆清楠走上正轨，归结于陆清楠的善良、以及同样爱着他的幸运。
    但是爱是会改变的、会褪色的。
    “楠楠，别不爱我。”
    陆清楠愣了一下，这是第一次，从秦燃口中听到，用爱来形容他们两个人的关系。
    爱这个字对陆清楠太过沉重，虽然现在的小情侣常常把爱挂在嘴边，但是以他们的年龄，陆清楠始终不敢言爱。
    可当下，秦燃明摆着深陷在什么痛苦的回忆里，陆清楠难以想象，假设秦燃听了任何迟疑或者模棱两可的答案后，会多伤心。
    最终，秦燃是在陆清楠的怀里睡着的，秦燃拥搂过陆清楠太多回，两人的角色终于颠倒了一次。
    陆清楠的吐息中残留着淡淡的酒气，但是却颠覆了秦燃对酒固有的印象，不是伴随着癫狂、暴力，反而格外安神。
    亦或者是陆清楠的话，让秦燃无比心安，比如，陆清楠反驳了秦燃之前说的：不听别人意见怎么了，一定是固执己见，就不能是坚持自己？
    别人说的是错的你也要听？没有决策能力的差异，岂不是到了公司，人人能当总裁？
    再者，什么叫排除异己，企业面试不是也要筛掉理念不合的人，勉强留在团队，不是给自己添堵、使绊？
    秦燃，我并不觉得为达目的使用些手段是错的，只是别违法、不故意伤害别人。
    你答应我的，不会出事，我才怕你哪一天不见了，留我一个人。
    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单纯，更不想当个圣母，哪天拖累了你。
    ……
    这一晚睡得踏实而深沉，醒来时秦燃发现自己和陆清楠的手腕，被浴巾的腰带绑在了一起。
    因为姿势亲密，竟然毫无感知，秦燃不敢擅自解开，只好等着他的宝贝“自然”醒来。
    腰带的主人显然是陆清楠，秦燃顺着肆意敞开的浴袍瞄了几眼，一分钟后，把脸凑了过去。
    休整一宿的秦燃正常多了，正常之后是巨大的喜悦，因为陆清楠在很多很多话之后对他说了：我爱你。
    爱意的表达，秦燃素来简单。
    清晨本就容易产生异样，片刻，被舔醒的陆清楠用自由的一只手拍了拍毛茸茸的大脑袋，未醒透的嗓音软绵绵的：“大早晨的干什么？”
    秦燃不撒嘴的坦然：“吃早点。”
    “……”
    看来昨晚是真“饿”着了，陆清楠挺了挺腰，任凭秦燃在他身上撒野。
    说白了也是享受，“喂、秦燃，”叫个名字的工夫陆清楠还露出一声呻|吟，“知道我为什么绑你么？”
    秦燃囫囵着回答：“不知。”
    陆清楠：“昨晚没说完你就睡着了，我不会离开你，你也别想跑，放心。”
    秦燃“嗯”着，随后又在嘴下小小用了个力，表示知晓，惹得陆清楠抓紧了旁边的被单。
    陆清楠仍然对自己醉后的言行有少量模糊的记忆，不是从秦燃口中得知的，所以捆住两人的双手，不是临时起意。
    原本梁老师教的露骨多了，只要秦燃稍微坚持一点点，舞蹈考评不过是暂时的借口，陆清楠想先把该说的和秦燃聊完……
    岂料……这一聊聊多了。
    “秦燃，”陆清楠抬手，牵动着秦燃被束缚的手腕。“我不管你有什么危险的想法，只要是你，我不害怕，也都接受。”
    昨天，是在提到了强制爱后秦燃才反应失常的，陆清楠的所言全凭自己的猜测，至于对不对，没关系。
    秦燃没有言声，他找了陆清楠的颈窝，如同昨晚一般将自己再度埋了起来。
    八成是……猜对了。陆清楠捋着秦燃颇具韧劲的发丝，那口气带着没有底线的纵容，“秦燃，别怕我知道，不要低估了我对你的爱。”
    经过半个晚上的思考，陆清楠已经可以把爱这个字，很大方的说出来。肉麻是肉麻了些，咳，可秦燃需要，除了他，没有人可以给秦燃。
    再说，陆清楠也不希望再有个人，能给秦燃诸如他一般的爱，所以，陆清楠能理解秦燃的心情，秦燃怕陆清楠不爱，陆清楠还怕秦燃变心。
    “不想说的可以不说，想倾诉的时候，我一直在。以后再有类似的事情别再被威胁了，我和你说过妈妈的经历，所以，我一直很怕欺骗。”
    “不会的。”一提至此，蔫搭搭的秦燃恢复了往日的精神，秦燃恨不得掏出自己的心给陆清楠看，告诉他的宝贝：“楠楠，我不会让你经历阿姨类似的事。”
    “嗯，我信你。”陆清楠放松的笑了，“群众的眼光是雪亮的，要不然大家岂不是都看走了眼。”
    “大家的眼光？”秦燃联想到昨天饭桌上楠楠的霸气发言，悸动的心跳感仍在，“那是他们眼瞎了，看不出来我只可能喜欢你。”
    阳光明媚的早晨，有遮光窗帘的效用在，细碎的日光偷偷摸摸的，和屋内的氛围一样暧昧。
    一声声的接吻声，连绵不断，许久，喘息更大的一个人奶声奶气的问：“不继续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