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内外的人彼此对视了几秒，秦燃扒开林玚卡在门口的手，“有课，来不及。”
    眼看着金属门闭合，林玚急忙道：“你和苏楚……”
    秦燃同时也意味深长的：“你和苏楚……”
    后面的话，没人再说，直到电梯门关闭。
    林玚不会去找尚辰的人的问，哪怕他们有任何内部的分歧，对外始终是一致的，影视传媒事业部的VP同样不是好的选择，如果秦燃连VP的口都封不好，枉费了他过去多少年的栽培。
    守着当事人，林玚直接拨了手机通话的快捷呼叫键。
    “林总。”
    林玚了解苏楚的全部工作安排，今天苏楚被他派去分公司跟进一个重要项目进展，“几点能回来？”
    电话另一头的苏楚露出几不可察的微笑，他们才一个周日没见而已。“今天应该回不了总部了，确实有几个棘手的问题，目前在研究解决方案。”
    回不来？林玚意思意思问了几句情况，苏楚一一汇报，林玚顿时恼怒：“他们早干什么去了？”
    苏楚这些日子，算是摸透了林玚的脾气，一开始，还觉得林玚发起怒来吓人，现在……越听越可爱。
    “别生气。”苏楚柔声，“今天能解决。”
    林玚闷闷的：“嗯。”他好奇的事情，实在等不了，于是问：“你现在说话方便？”
    熟悉的非公事口吻，苏楚担心林玚像往常那样冒出什么惊人的话语，如实道：“林总，我正在进行一个会议。”
    那就周围都是人了呗，林玚不爽：“开会你接电话？！”
    别人的电话不接，这可是CEO的电话啊，苏楚：“怕您有什么额外安排。”
    林玚果断：“没有。”
    苏楚自动翻译：哦，那就是想我了。
    因为刚才林玚的一顿发火，现在会议室里一个个的低着头，支着耳朵，装作没听见。
    林玚嫌苏楚每次出门不效率，特意拨了一辆公车给他开。毕竟当着那么多人，苏楚委婉道：“林总，需不需要明天我早晨去接您？”
    林玚哪里等得到明天，但……这算打探秦燃的隐私，林玚有些别扭道：“不用，下班后直接家里见。”
    苏楚吸了口气，接送老板和受邀去家里的区别可大了，更何况……
    “林总，我今晚有点事……”
    林玚：“推了。”
    苏楚为难：“提前约好了的，不太合适。”
    什么？林玚不高兴了。林玚是个霸道的老板，“让你推你就推，干什么？去见谁？”
    苏楚莫名的紧张了一下，他摸着脖子，最后道：“……见您。”
    林玚终于满意，说完，又追加了句：“嗯，别太晚。”
    林玚不会坐以待毙，主要是一心惦记着苏楚、秦燃，做什么工作都无法专心。他回到办公室后，又调出曾经收集到的关于苏楚的所有信息，细细看了一遍。
    一开始，他被先入为主的观念误导，这回，林玚很快注意到了苏楚血缘较近的一个表弟，陆清楠。
    因为不是针对陆清楠本身的调查，有关表弟的信息并不细，但是沪大、五中，这么重要的信息都能漏掉，可见是被苏楚本人的经历吸引了多少注意力。
    虽然有一次次的误会、巧合存在，林玚还是觉得自己好蠢，按照目前秦燃的态度，两人的进展明显脱离了的掌控，这可涉及集团的未来，他竟然在为秦燃喜欢的大概率不是苏楚，松了紧绷多少年的那根弦。
    目光落在苏楚幼年和母亲被家暴的些许文字上，林玚的眉头重新拧紧。
    苏楚的背上……有几道浅疤，上一次洗澡看到的时候，还没什么感觉。
    林玚站在总裁办明净透亮的玻璃窗前静默良久，他强迫自己把重点重新放在该注意的人身上。
    中午，陆清楠完整的资料被秘密的呈递上来，林玚确认自己是彻彻底底跑偏了。
    林玚终于明白了秦燃青春期唯一一次亲自动手是为了谁，而且，秦燃竟然裹挟几个助理瞒着他为陆清楠做了那么多事。
    真是长大了啊，林玚仰在皮座椅上，心想。
    事已至此，没必要再藏着掖着。他的电话秦燃未接，林玚并不知晓其实是因为自己在秦燃生日那天连续的电话轰炸，已经被对方拉黑。
    纵然秦燃向来不爱回消息，林玚只能选择打字。
    [你认真的？]编辑完之后林玚删掉，这不是废话，于是他改问：[你真的准备和陆清楠结婚？]
    没想到秦燃秒回：[当然。]
    林玚暗暗叹气：承认这么大方，看来是吃了秤砣铁了心。
    秦燃早在林玚在电梯间拦住他那一刻起，便等着林玚摊牌，不过能这么快回复，是因为在等陆清楠的消息。
    [你别管，放心，有你的请帖。]
    像是为了堵住林玚的嘴，秦燃主动道：[楠楠也喜欢我，我们在交往，住在一起。]
    林玚大惊：[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住在一起？]
    秦燃不忘先发个狼狼得意的表情，[你管什么时候，反正我们有了夫夫之实。]
    林玚：[……]
    一时间，林玚竟然庆幸陆清楠是个男人，要不然，岂不是有了孩子他才发现。
    林玚：[不是，你不担心……]
    消息正在斟酌用词和编辑中，秦燃再次发过来：[别瞎操心，楠楠喜欢的是我的脸和身体，不是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