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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办法,他们只能到市区边缘地带,住满了三教九流的城中村住。
    这一带不太平,打骂孩子的父母、家暴妻子的丈夫、偷鸡摸狗的半大少年,每一天,巷子里都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声音和气味。
    路面年久失修,两辆黑色轿车驶过凹凸不平的路面。
    罗天将车停在巷口,“巷子太窄不好过车,只能走路进去了,你们进去,我在这里守着车。”汽车是他到B市后借朋友的,怕被人划坏了不好交差。
    话音刚落,半截砖横空飞来,朝汽车方向落去。
    罗天脸上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表情,砖头就落到了挡风玻璃上。可奇怪的是,没有发出碎裂的脆响,玻璃也完好无损。
    走近一看,砖头下方居然垫着一个白色纸片。
    下一瞬,纸片动了。
    “卧槽!”罗天吓得爆了个粗口,捂着急速跳动的心脏朝后闪躲。
    陆汀走过去将纸片拎起来,罗天这才看清,那根本不是纸片,而是一个纸折的白色纸人。刚刚,居然就是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小东西挡下了砖头!
    它是怎么做到的?
    陆汀将纸人放在手心,另只手朝它屁股轻轻一弹,小纸人飞出去,降落到罗天的西装领子里。
    “罗叔叔,它留在外面保护你。”青年说完,转身就走。
    宁伟成凑近,低声问:“儿子,那是什么?”
    “小纸人。”陆汀觉得这样回答太过冷漠,想了想,又添了一句,“你想要吗?我有很多。”
    宁伟成听说陆汀要送自己东西,惊喜道:“要。”
    陆汀的手伸进兜里掏了几下,将纸人放到宁伟成掌心,“送你。”
    宁伟成捧着此生收到的第一份儿子送的礼物,心头比吃了蜜还甜。都说闺女是小棉袄,依他看,儿子是羽绒服,充了300g鹅绒,穿上就能去北极。
    第145章
    贺总拿着公文包在前面引路, 他避开一个小水坑,嫌弃的嘟囔:“住的什么鬼地方。”
    据他所知徐音音姐弟俩应该有些积蓄,就算是没了之前的光环, 也不至于落到这步田地。
    他们找不到徐音音的具体位置,只能抓着路人询问。好在徐音音名气大,认识她的人多, 没几下就确定了详细位置。
    往前又穿了几条巷子,贺总停下来抹了把额头的汗水, 转头对其他人说:“应该就是这里了。”
    门是暗红色的,油漆掉了一半,对着公共走廊的窗台上放着几盆干枯的花。
    左右邻居很少有客人来, 更何况脚步声一直徘徊在自家门口。坐在客厅看电视的徐乐乐提高了警惕,走到窗前拨开一点缝隙朝外看去。
    一愣, 连忙跑去开门。
    “贺总。”
    贺总侧身让开, 徐乐乐这才看清, 跟他一起来的除了陆汀和林归,一个陌生男人。
    当初签订的协议有条例明确指出, 他们姐弟俩不能做出任何有辱自身形象的事, 如果因为他们的缘故给节目造成了影响,他们须按情况严重程度进行赔付。
    “你们是来要钱的?”徐乐乐的眼睛瞬间失了神采,嘴唇蠕动着似乎想求饶。
    知道他误会了,贺总解释:“当然不是, 我是来给你们送钱的。”
    贺总自认不是个大善人, 时不时心里也会有些龌龊想法, 但他干不出落井下石的事。
    说到底, 徐音音会变成今天这样得从幸福医院说起。再往前追溯, 与他们一开始想做灵异探险类节目也脱不了干系。
    他强忍着心疼把钱送来, 算是一种补偿。
    里屋有咳嗽声,随后便是徐音音虚弱的询问,“谁来了?”
    她的声音仿佛是从地缝中钻出来的,虚弱,带着森冷,放在半夜里能把活人给吓死。
    徐乐乐把几人请进门,进屋去跟徐音音说了一句什么,里面随之便响起打砸声,夹杂着隐忍的咳嗽和恶毒的咒骂。
    “陆汀你怎么还不死,我有今天都是拜你所赐,你为什么还不遭报应!你给我滚,滚出我家。”
    徐乐乐把那道房门拉上,还是没能止住里面的骂声。
    “对不起,徐音音她最近身体不好,所以脾气有点差……”
    陆汀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没当回事。贺总看他的确没生气,问徐乐乐:“她生病了?”
    徐乐乐咬了咬下唇,摇头说:“不知道,我带她去过医院,没检查出来,可是医生说她现在身体很虚弱。”
    这个家很简陋,墙上糊了报纸,天花板灰扑扑的,桌椅板凳都有些破旧。仔细听,厨房的水管正在滴滴答答的漏水。
    水烧好了,徐乐乐跑进去端出几杯热水,一一放到四人跟前。
    他不知道怎么称呼宁伟成,便只是颔首招呼。宁伟成只来得及看惊悚之旅的第二期,为了补课,他去逛了广场,谨慎的从中提炼出不少信息。
    所以他对徐音音没有好感,至于眼前这名青年,算了,懦弱没有错,性格使然。当然,他也提不起兴致跟他和颜悦色。
    见对方一直严肃着脸,态度疏离,徐乐乐没再继续往跟前凑,搬了张小凳子放到贺总身边,坐下后小心翼翼地问:“你之前的话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贺总掏出支票放在茶几上,“这是你们应得的。”
    里面好不容易消停了的徐音音突然又爆发了,她走出来,扶着门框咳嗽几下后抬手将另一只手里的台灯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