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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楼里出了事,无论是安保还是员工都有些乱,无心好好上班。
陆汀从后门进入,走步梯上楼。到三楼时,听到有两个男人在闲聊。
“你说怎么就死了呢,昨天还好好的。”
“谁说不是呢,怪邪乎的,会不会是惹了什么脏东西?”
“怎么这么说?”
“周经理被人举报那事儿你知道吧?”
“性|骚扰?不是说女员工看人死了,害怕了,自己跪在尸体前大哭说不甘心业务没有评优,故意栽赃的吗?”
“不是这事,是泄露公司机密的事,据说也是被人举报的。”
两人忽然沉默了下,另一个人似乎猛地拍了下大腿,声音包含着一种猜到某种大秘密的兴奋:“接二连三被人用下三滥的招数坑害,这他妈不就是点背撞小人了吗,运气差到这种地步,铁定是撞了什么晦气玩意儿。”
听到这儿,陆汀推门走出去,两人见有陌生人并不惊讶,以为又是来凑热闹的。
陆汀好奇地和两人蹲在一起,问道:“周经理生前人怎么样,人缘好吗?”
“好啊,周经理性格好,为人热情,工作能力非常强悍,要不然能短短三年就升到中层?”
陆汀又问:“那他死前有与人结过仇吗?”
“那就不知道了。”回话的人撞了撞同事的胳膊,“喂,你知道不。”
“我也不知道。”那人放缓了声音,“但我知道,周经理死前精神状态一直不好,尤其是发现尸体的头一天,有人在电梯里碰到他,说他脸色惨白,像得了什么病。”
陆汀:“他没有去医院吗,平时身体状况怎么样?”
“没去。”那人说,“不过应该没大事儿,下午下班的时候,还有人看见他脸色正常的和员工说话。”
提及身体状况,另一人佩服道:“周经理那身材体格就连作为男人的我也羡慕,他有健身的习惯,身体素质应该非常不错,我听人说,他工作很努力,在公司三年了没有请过一天假。”
两人还想趁着午休多做点工作,晚上不加班,说完这句便灭了烟头,回了工位。
陆汀上着楼,满脑子都是两人提供的信息。
刚刚有位大哥说得没错,死者的状况确实像撞了晦气,好端端的事业运就像突然被一只无形的手给拿走了。升职落空,客户流失,好人缘却还是被人泼了脏水。
思索间,到了七楼,死者公司所在的楼层。
这层楼里挤满了人,有蹲守的记者,有死者的家人朋友,也有公司同事和来看热闹的闲杂人等。
陆汀一眼就看见挤在其中的李骞,现场拉了警戒线,里面守着前来二次勘察现场的警察,他根本进不去。
兴许是外面太过吵闹,负责的刑|警队长黑着脸从里面出来,正要警告两句,一抬眼便看见人群之外的青年。他有些诧异,同时心里更多是疑惑。
接二连三出现凶杀案现场,真的是为了满足猎奇心吗?那为什么以前从未见过这个人?
他假装没看见陆汀,厉声警告两句,让看热闹的人赶紧散开。然而很多人不服管教,谁也不听他的。
陈队一脸阴沉的回了案犯的卫生间,和同事们继续寻找蛛丝马迹。
确定男人不会再出来,陆汀这才走到李骞面前。李骞吓了一跳,见是他紧绷的肌肉松弛下来,闷声说:“被你说对了,我来了也起不了作用,根本进不去,这里一直有警方守着。”
陆汀看向卫生间内部,构造很简单,一眼就能看清便池和隔间的分布。
指了指还装着水的洗手池,他问:“就是那个地方溺死了人?”
周经理的身体很好,不至于跌倒后脸埋进水盆起不来的情况。
见陆汀一副深思的模样,李骞仰头喝了口水,希望自己能冷静一点:“陆汀,你说他会不会是自杀的?”
陆汀很快否定道:“不会,我觉得他溺水的时候,可能已经死了。”
“听你这口气像是知道被害人是他杀的。”陈队一直藏在墙的另一边,闻言露出半张脸,鹰隼般的视线一瞬不瞬的攫住陆汀,“敢问陆先生是如何知道的。”
第20章
陆汀视线越过挡在前方的一颗颗脑袋,看向卫生间内。尸体留存过的位置,画了一圈白色的痕迹固定线。
现在是夏季,人身上的衣服穿了一天,除了汗水还有灰尘。一个人溺水后必定会奋力挣扎,即便是晕倒,大脑也会在窒息的第一时间启动保护机制,提醒身体做出一定反应。而随着肢体摆动,水会渗透衣服流到地面上。
“因为黑色的地板砖上没有水印。”陆汀煞有介事的说着,心里有些打鼓,他知道陈队在怀疑他。
可他总不能说因为直觉和嗅觉吧,警察不信还好,若是信了会不会把他送进科学院解剖做研究?
陈队看他的眼神越发深邃,青年的观察力相当敏锐,居然能从水印联想到更深层的东西。他手指在腿侧轻轻点着,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性动作。
“陆汀,你是不是知道什么。”陈队的声音一出,围在周围的人立刻散开,唯恐陆汀就是杀人凶手或者帮凶。
“我什么也不知道。”陆汀再次看向卫生间,溺死过人的水还没被放掉,水中有黑色的如同丝线一样的东西在游动。因为有水的封闭作用,无法嗅到其中气味,但直觉告诉他,这件事和流浪汉的死关联甚密,而且跟宏德广场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