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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时间,我也有耐心。”宁泓说,“只要你给我讲。”
真是拿他没办法,我从过年回家说起,一直说到窗外天色擦黑。喝了几杯水,吃了份外卖,我看着宁泓掏出打火机烧掉那一沓写着联系方式的纸巾。
宁泓问:“你还喜欢我哥吗?”
我抚了抚心口:“日子总要往前看,我想过得好。”看着宁泓,我接着说,“想起你哥,我会觉得遗憾,只剩下遗憾。”时间会抚平一切,而现在,我的心脏为宁泓乱了一拍。
“这就够了。”宁泓说,“我会对你好。”
我又想笑了,他像个费尽千辛万苦讨到媳妇的贫苦单身汉,笨拙词穷地憋出来一句“我会对你好”,傻憨憨的。
宁泓自己反应过来这话说的水平太次,恼羞成怒地指着伊万说:“看什么看!”
大白猫懵逼地抖了抖耳朵:“喵……”
我憋笑:“你骂它干什么。”
宁泓耳朵脖子都红了,他抱住我,不让我看他。
我啧啧称奇,他那刀枪不进的脸皮还有害羞的一天,堪称世界第八大奇迹。
第64章 小情歌
虽说是休假,我不用去学校上课,但论文还是要写的。宁泓专门在客厅的落地窗前支了个小桌子,供我放电脑敲论文用。
清晨七点,我被宁泓闹醒,他穿着整齐,捏着我的鼻子不撒手,说:“我上班去了。”
“嗯。”我瓮声瓮气地回应,耷拉着眼皮半梦半醒。
宁泓说:“早安吻,你亲亲我。”
我困得要命,推拒他的手:“我没刷牙,不好闻。”
“那我亲亲你。”宁泓凑过来亲在我的脸颊,“我走啦,后天见。”
“唔,好。”我翻个身,用被子盖住头。
上午十点,我被尿憋醒,踩着拖鞋走到走廊尽头,茫然地看着陌生的挂画,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我不是在自己家。我晃晃脑袋,意识浮出水面,我脚下换个方向,走进卫生间。
一通洗漱,我彻底清醒,早上宁泓走的时候,好像跟我说了什么话。
我站在厨房打开灶火,他说的什么来着。用锅铲把煎蛋翻个面,滋滋的响,几滴油迸溅出来,我躲了一下,关掉火。将煎蛋盛到盘子里,打开冰箱拿一盒牛奶,我吃完枯燥无聊的早餐,掏出手机给宁泓发了条微信【邹澜生:[胖猫亲亲.jpg]】
宁泓没回,应该在飞机上。
我洗了碗,坐在桌前打开电脑,首先登陆邮箱,两三天没看邮箱,未读信件平铺了一整页。最新一封是海河日报的记者邵峙行发来的,他询问我是否愿意接受采访,讲述关于肖珂的故事。
我呆坐了一会儿,拨给周江咏一个电话,漫长的等待音后,周江咏的声音传来:“喂?”
“周警官,我是邹澜生。”我说。
“邹老师,什么事啊?”周江咏问。
“有个叫邵峙行的记者报道了肖珂的事,我想问一下,咱们之前去学院的录音,你能拷给我一份吗?”我问。
“这个……”周江咏为难地停顿两秒,说,“这是证据。”
“什么证据?”我的问题尖锐起来,“你们系统内部有动作吗?”
“上面非常重视,在走流程了。”周江咏说,“真的,相信我。”
“你相信你自己吗?”我问,“你相信我就相信。”
周江咏咽了口唾沫:“小邹你……”
“老周,你把录音给我,给我一部分也行,我把你的声音处理一下,没人知道是你泄露的。”我说,“肖珂已经死了,总得有人替他说话。”
周江咏说:“津大后门有家宠物店,医生姓蔡,你知道吗?”
我说:“知道。”
“我把u盘放她那,你有空去拿。”周江咏说,“我只能做到这里了。”
“够了,谢谢你。”我说。
挂断电话,我给邵峙行回了封邮件【不接受视频采访,可以文字采访,但要隐去姓名。】
邵峙行的回复速度极快,【好的,您什么时候有时间?】
我打字【下周三下午四点,津大后门的兰田咖啡店。】
邵峙行回复【好的,我手机号xxxxxxx,到时候电话联系。】
我点开下一封邮件,是齐院长发来的准假邮件,以及几句督促的话【小邹,这学期的论文任务别忘了啊。】
天大地大论文最大,我下楼到小卖铺买了一摞A4纸和几支中性笔。回到宁泓的房子,大白猫已经适应了新环境,蹲在阳台上耀武扬威地巡视领地。
我捞开椅子坐下一通奋笔疾书,不知不觉已然下午六点。
宁泓回复消息【落地了。[定位莫斯科]】
我活动活动脖子,大白猫看我闲下来了,迅速窜进我怀里要抱抱。我揉揉它的耳朵,拿起手机回消息【什么时候回来?】
【宁泓:后天上午,给你带伏特加。】
【邹澜生:……酒不能带上飞机。】
【宁泓:哦对,那给你带大列巴。】
【邹澜生:我要那玩意儿干嘛,砸钉子吗?】
【宁泓:……那我去集市找找有没有熊皮袄。】
【邹澜生:……】
【邹澜生:行吧。】
【宁泓:唉,就很想你。】
“……”我捂住热烫的脸颊,用大白猫的肚皮洗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