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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点五十分,简熙泽下会,一如既往地在见到温染后与他交/缠,用尽所有空余的时间,填补自己永远也无法满足的欲/望。
    温染逐渐对这种事情越来越麻木,甚至不愿再给简熙泽任何回应,以沉默抗议,可对方丝毫没有要停止的意思,反而变本加厉,玩得愈发过火。
    比如,办公室的门没再上锁;比如,车内的挡板逐一拆卸;比如,白天在家窗帘大敞……
    额头撞上冰冷的落地窗,明亮的天色笼罩着他光洁的腰身,温染麻木地跪在地面,下巴蹭着地板,视线与室外的积雪持平,脸色被雪光映照成惨白。
    旧年翻篇,新年已至,简熙泽对温染的态度没有任何改变。终于,在一次进行中时,温染听见了从客厅传来的商哲禹的声音,他惊慌失措地爬下床,手忙脚乱地套上衣服,迅速拉开卧室的门——商哲禹正立在窗边接电话,是关于胜杰地产第三次股东大会的事。
    “他、他为什么会在?”温染转头望向简熙泽,身上的衣料仿佛变成了遮羞布,不可置信地质问道,“你就任由他在家里走动吗?”
    “无妨。”简熙泽呷出根烟,一脸无所谓,“商助理什么没见过,对你当然也是见怪不怪。”
    “熙泽!”温染崩溃地抱住脑袋,松开的双手导致衣/不/遮/体,五官扭曲,他发了疯地带着哭腔大嚷,“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眸光猝然放冷,剑眉拧蹙,简熙泽阴沉着脸走到温染面前,唇角一抽:“温染,你再说一遍。”
    温染恐惧又绝望地倚住门框,全身皆因情绪的失控微微发抖,简熙泽愤怒地扬起巴掌,商哲禹见状立刻出声阻止他:“简总,股东们都到齐了,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出发吧。”
    简熙泽一眼也没多赏给温染,更别提疼惜和怜悯。接住商哲禹递来的西服穿戴整齐,简熙泽头也不回地迈离家门,在温染的视野中留下一抹决绝的背影。
    商哲禹去而复返,来回将近两个小时,再次踏入简熙泽的别墅,温染仍旧保持着原有的姿势,缩在角落环住膝盖,把脸埋于臂弯下无声地流泪。
    脱下外套盖在他头顶,商哲禹蹲在温染身前,小声问:“温秘书,你还好吗?”
    等待半晌,他听到一声蚊子似的呢喃:“为什么要回来……”
    商哲禹茫然一愣,紧接着,温染用尽全部力气撕心裂肺地吼叫:“简熙泽你为什么要回来找我!”
    “为什么啊……”方才的一幕幕好似具象成一把刀,在温染的身体里横冲直撞,他乞求地抓住商哲禹的手臂,泣不成声地问,“商先生,你能告诉我答案吗?”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阅读。
    第49章
    商哲禹没有直接送温染回家。
    途经一处森林公园,人工湖上洒着柔和的夕阳,商哲禹示意温染下车,打算邀请他去湖边走一走:“眼睛还没消肿,让你家人看见了会很担心的。”
    温染感激商哲禹的体贴,裹紧羽绒服推门迈下来,橘红色的晚霞铺了半边天。
    今日无风,即使气温略低,裸/露的肌肤也并不觉得冷。温染的面色依旧苍白,与通红的双眼对比鲜明。
    两人沿湖行走,步伐不紧不慢,有种岁月安然的错觉。温染环住臂肘,姿态戒备,显然还没从和简熙泽的争吵中抽离出来。
    “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毫无征兆地,商哲禹挑起了话头,“我被爷爷带到一户富人家,他做管事,我当佣人,一老一小相依为命。”
    温染侧目望向商哲禹,没接话,只是安静地听。
    “你上次不是猜,我肯定没有喜欢的人吗?”商哲禹踢开脚边的石子,双手插兜说,“你错了,还真有,而且从小到大一直都没变过。”
    终于成功地吸引过来温染的注意力,商哲禹冲他温和一笑,坦白道:“她叫Amelia,加拿大人,是这户人家的千金小姐。”
    温染动了动嘴唇,欲言又止,商哲禹清楚他想问什么,无非是这段感情的现状与结果:“我虽然偷偷爱慕她,可始终都对她怀有敬畏之心,这一生能做她的骑士我已经很知足了。”
    “她还在加拿大吗?”没想到商哲禹竟是个情种,温染问,“你们之间还有联系吗?”
    商哲禹回答:“当然,每天都有通电话,虽说只是在汇报工作,但只要能听见她的声音,我的心情就不会太糟糕。”
    温染难受地问:“就没想过要对她坦白心意吗?”
    “我觉得她知道。”商哲禹仰头面朝夕阳,“她啊,太精明了,什么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温染顿感无力地叹了口气:“她没回应你?”
    “怎么回应?”商哲禹的神态洒脱又无谓,“她早就嫁人了,儿女双全,尽管和丈夫貌合神离,但毕竟是事业型女强人,心思倒也没太放在感情上。”
    “我们很久没见面了,可她仍然是我的信仰。”商哲禹说,“我永远不会忘记第一次去她家时,她亲手给我做的番茄牛腩饭的味道,酸酸甜甜的,特别好吃。”
    温染眼里的光再次暗下去,商哲禹抱歉地“啊”一声:“不好意思温秘书,你本来就不太开心,我还净讲一些有损心情的事。”
    商哲禹道:“不过,有句俗话是这么说的——若想哄好一个人,就拿自己比他更惨的遭遇来‘安慰’,似乎能起到一点不错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