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千金重生靠养首辅暴富 第23节
顾言垂下眼,“说你不会离开我。”
芸娘一怔,饭可以乱吃,誓可不能随口发,这可是要遭报应的,偏顾言还看着她,那双素来清冷的眼睛,此刻却出奇的温暖,长长睫毛交织在一起,洒下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阴影来,让人觉得虚虚实实,看不真切。
芸娘心想,她要是今日说不出这誓来,顾言会怎么想她,那她之前花在顾言身上的功夫不就白费了。
为了荣华富贵,将来能当上首辅夫人,这说个誓算什么,芸娘心下一横,仰起头,抬眼望着顾言道:
“我发誓,我陆芸不会离开顾言。”
起了个头,下面的话就好说多了,
“若有违此誓,便,便……叫我这辈子都过穷日子,发不了财。”
作者有话说:
有点短小,会继续写的,泪,我为了证明自己没有停更,也是豁出去老命了,我明后天榜单至少还有七千字,来让我死一死。感谢在20220403 00:30:55~20220405 01:01:1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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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春日宴
不知是不是昨晚顾言逼她发的誓有些吓人,芸娘晚上做梦都不安生,梦里在恍惚的烛光下,顾言对着她柔声细语道:
“芸娘,说你不会离开我。”
顾言那张漂亮的过分脸蛋就在眼前,气息轻轻地洒在耳廓,连呼吸声都分外具有迷惑性,芸娘迷了心神,只晕晕乎乎地道。
“好。”
可话音刚落,顾言就变了脸色,一把箍住她的手,居高临下地盯着她,冷冰冰道:
“这可是你说的,敢跑我就打断你的腿。”
芸娘浑身抖索了下,什么旖旎心思都没了,只觉得眼前一黑,面前这人就是个活阎王,幸好这场景转瞬一换,顾言不见了。
她抬起头望向波光粼粼的池子,这是个春光明媚的日子,四周像是在个宴会上,光下是晃晃一片,珠香鬓影,脂香粉浓,芸娘穿着身华服跟个鹌鹑一样夹在中间,一个人影掠过,将桌边的酒盏翻了下来,正洒在簇新裙面上,
“诶呀,可真是对不住。”
“没,没事的。”
芸娘只低着头嗡声道,起身四下望了眼,匆忙提起裙裾走到厅后,她躲在假山后,掏出帕子,正要弯下腰。
“那陆芸……”
听到她名字,芸娘心头跳了下,抬眼望去,不远处有两个人站在拐角阴影里,说话声低低絮絮,
“交代的都办好了么?”
这声音有些尖细,带着些上位者的颐指气使,风里传来些淡淡的香味,闻起来像是灰烬的味道又像是香烛的味道,晕晕绕绕,让人不大舒服。
只听另一人恭敬应道,
“不敢误了日子,都计划好了,太真宫……邵元………”
什么办好了?芸娘眼皮一跳,那朝着假山缝隙望去,只觉得那身影有些熟悉,赫然是她亲娘陆家夫人赵氏,只听赵氏话音越来越低,芸娘想听个究竟,可怎么也听不清楚。
一声清脆的梆声在耳边响起,意识回笼,她抖了两下眼皮,天光大白,有细碎的光从青帐外透进来。
芸娘怔了半天,这才想起自己这是在顾家的旧宅,门外传来些说话声,仔细一听,是顾言的声音,只是压低了些,不知在和人说些什么。
没过多久,话音将落,一股冷风吹进来,芸娘隔着层纱帐见顾言进来,他穿着一身淡青色的袍子,衬着窗外的春光,谦谦郎君,丰神如玉。
“醒了?”
“我这就起。”
芸娘只觉得自己睡过了头,掀开被褥就要下床,可刚下到一半,想到自己只穿着袭衣,连双袜子都没穿,脚丫子光溜溜的露在外面,这才觉得不合适,刚想缩回去,却见纱帘被一掀,顾言就站在了床边,弯下腰手往床上一探,把她的脚丫子合进掌心里。
那手有些冰凉,比常人的体温低些,芸娘打了个寒颤,一时间话都忘了说,她睁大眼睛看着顾言,这,这大清早的发什么疯。
只见未来的顾首辅坐在床沿儿,把她的脚搁在膝头,拿着一旁的罗袜给她穿上,芸娘没得想起那梦里阴恻恻的场景,小心翼翼喊了声,
“顾,顾言?”
顾言一挑眉梢看向她,
“怎么了?”
芸娘抽了抽脚,想把自己的脚缩回来,却被那人箍在手心里,还捏了两把脚尖,轻声道:
“别乱动。”
芸娘僵在原地,她是不敢动了,可这是吓得。
她偷觑着顾言,眼睛还是那双眼睛,鼻子也还是那个直挺的鼻子,连那颗泪痣都没变,怎么隔了一晚上,跟变了个人似的,顾言以前总会与她有意无意保持些距离,就连睡一个被窝也要留条缝儿,哪会做这些事,别不是昨晚一个人伤心过度,今早还没缓过神来吧。
芸娘在这边百转千回,可偏顾言做这些自然的很,穿完之后还要拿起她的长衫,芸娘一把抢过抱在怀里,脸上又红又慌,
“我,我自己来。”
她垂着脑袋,不敢看他,只是露出光洁的脖子,将外衫套在身上。
顾言眯着眼看她,芸娘虽说是乡下长大,可这身子肉格外白皙,凡是露在外面的都白嫩跟羊脂玉似的。
芸娘知道他在看她,手上那平日里容易系上的扣子偏这会儿怎么都系不上,急得满头大汗。
顾言移开眼,转身打帘走到屋内,“我刚进来看你睡得不安稳,是发梦了么?”
芸娘一愣,手下摸找到扣眼,食指轻轻向里一扣。
“没,没。”
话虽这么说,她想起刚才梦里的情景来,先头那个必然是昨晚顾言让她发誓留下的阴影,看来常言道说假话走夜路容易出事,都是真的,苍天可见,她也不想说,还不是顾言逼着她说。
至于后来的梦,芸娘蹙起了眉头,隔着时间有些久,梦里不记得是哪次的宴会,上一世她是听到这些对话,却因着当时慌乱,没有放在心上,可现在想起来处处都是蹊跷。
赵氏同谁说话,为何提她的名字,还对那人恭敬有佳,还有后边那句,“不敢误了日子”指的是什么事,“太真宫”听的像个道观,可那“邵元”就没头没尾了。
芸娘越想越觉得迷惑,直觉这些话和陆家找她的原因脱不开干系,可到底是有用的东西少了些,单凭这两句话在这里也干琢磨不出什么来,心头划过个念头,若是,若是能听清楚就好了。
芸娘突然一愣,听清楚?
是啊,她虽然知道那确切是什么时候,可算算日子,必然是这几日,不知道能不能再去一次,把那事搞清楚,想到这,她抬起脸看向顾言,
“你可知这几日汴京有什么热闹的宴会吗?”
顾言瞥了她一眼,
“三月初,有内外帘官办的鹿鸣宴,还有赏花出游的寒食宴,但最近的是在金明池设的春日宴。”
听到金明池,芸娘眼皮一跳,想到梦里那波光粼粼的水池,算了算日子,也恰好对得上,她抬起眼,
“你可去过那春日宴?”
“去过几回,车服鲜华,多是浮浪,初时还觉得新鲜,后来也没什么意思。”
顾言淡淡说完,瞥了她一眼,
“你想去?”
芸娘自是想去哪春日宴再仔细瞧瞧到底是谁说话,又想听个明白说了些什么,于是她下了床,凑近拉了拉顾言的衣角,
“想去,我初来汴京哪都还没瞧过呢,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早就听人说汴京繁华,好容易来了汴京,又碰上这么大的宴会,我自然想去看看富贵人家到底是怎么样个光景。”
芸娘说完有些忐忑,生怕顾言不愿陪她,毕竟这事说起来有几分任性,顾言这人性子又冷,这事他不一定能答应。
“你要是想去我便陪你去。”
顾言淡淡说,芸娘有些意外,她还以为得软磨硬泡呢,没想到这就成了?
顾言见她有些眼睛睁得滚圆,跟只受惊的猫一样,眼角微微一挑,
“还是不想去了?”
“去,我去。”
芸娘急忙把话答应下来,
“可万一……”
她还是有几分担心,顾家那旧事闹那么大,这种公卿世家的交际场,万一顾言遇到个旧人岂不是面子上过不去。
“没事。”
顾言似乎一眼看透了她的心思,嗤笑一声,
“我既然回到这汴京城,就不怕人知道,相反,我回来便是要让那些人看着。”
芸娘抬眼看他,只见他眉目流转,连那泪痣透着丝张扬,
“我顾言活着回来了。”
三月初,天气初暖,一辆辆车马堵在金明池门外,衣香鬓影,人影浮动,随着灯亮,熙熙攘攘声,芸娘掀开车帘,却发现自己着实是想简单,今日来的宦官女眷众多,根本一眼找不到的陆府的人。
“客可有名帖。”
到了门边,顾言递出来一个帖子,那人看完,恭敬地收下帖子,只是多看了顾言一眼,深深地躬下身子,
“顾谢元,请。”
芸娘带着帷帽跟在顾言身后,进了金明池的园林,一路走去奇花异木,假山林立,可芸娘却没心思看景,她一路上都在隔着层纱,打量着过往的人,直到走到正厅,顺着前世记忆向里一望,果然遥遥看见了女眷中与人交谈的赵氏,果然她猜对了,上一世赵氏带她来的就是这春日宴,只不过比起上一世,赵氏今日可有些愁容,不知是有些什么事。
只见她同人攀谈几句,就见一个丫鬟走来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赵氏变了脸色,脱开人群朝园子后头走去。
芸娘正想快走几步追在后面,只见有个轿子虚掩着从远处来,门前众人纷纷避让,芸娘只一愣,好像又闻到那晕晕沉沉的香味,踮脚出神的望着,
“什么来头,好大的排场。”
顾言望了眼,
“宫里的人,圣人身边最宠幸的太监,陈荣。”
这么一愣神间,刚才赵氏也没了影子,一个人从廊下迎面走来,身后簇拥着几人,身形修长,朝着两人迎面走来,
“我还当是看错了呢,真的是你,几时回来的,我阿祖前两天还念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