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好过是吗？”
    程子白停顿了一会，回应道：“是的。”
    “我真傻。”程昔抬起头来，对程子白说，“我居然以为，把尹钦送回京都，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他在京都会有更好的未来……”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当初总有人说她自以为是，自以为的为别人好。
    而她这么多年来，居然一直以为自己做的选择没错。
    程昔拿着门卡上到二十一层，打开了尹钦的休息室大门。
    拿到钥匙已经有一阵子了，但她一直没太好意思真的上来住，可是这一次她抱着种莫名的情绪走进了这个房间。
    二十一层的总裁休息室跟大平层公寓的结构有点像，但风格上是完完全全的尹钦的风格，推门进来后正中放了柱形的书架，靠近门的一面书架前面放了藤木桌椅，椅子上铺了驼色的羊绒毯，桌子上放着一个插了干花的碧色冰裂陶瓷瓶。休息室的床靠近窗子，浅白色的窗帘在床的一侧，拉开窗帘就能从最高处俯瞰城市繁华。
    这个位置能够欣赏好景致，但是程昔觉得京都并不足够好看。
    程昔围着房间转了一圈，靠北的一整面墙，一半放了书，一半放了酒……这就是尹钦说的酒柜？她站了好一会，忍不住自作多情的思考这面墙是不是为她准备的。
    尹钦休息室里飘荡着还是她熟悉的松木味道，这里充满了浓郁的尹钦的生活过的气息。远比那间公寓更像是他家……到这里，程昔忍不住思考尹钦的家是什么样的。
    啪嗒一声，是程昔手上笔落在地上的声音，她眉头紧锁，突然想到了什么。
    她拨通了秦蒹葭的电话。
    “喂？什么事啊？”秦蒹葭正在休息做SPA，还是很有心情跟程昔讲电话的。
    “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程昔说道，“你之前说秦彻在CBD十八层那间公寓，很长时间不住人。”
    “是啊。”
    “我搬过去的时候，尹钦是住在那里的，但你不知道。”
    “对啊。”
    “尹钦是什么时候搬去的你知道吗？”
    秦蒹葭有些奇怪，但她思考了下：“应该不久吧？虽然我不经常去那里，但我偶尔也有留意的，五月份之前秦彻那间公寓应该还没人住的。尹钦搬去的时间肯定不会早于五月。”
    “好，我知道了。”程昔放下电话。
    尹钦是个很居家的人，对房子的要求很高，休息室装扮的再怎么好看也就是个休息空间，他即便再工作狂也不会把这里当家。那在五月之前，尹钦肯定是乖乖住在自己家的。
    但是五月之后，他突然搬去了秦彻CBD那间公寓住。
    原因是那里距公司总部更近……
    程昔觉得自己有些想当然了，她以为尹钦一直以来都这么忙，但现在想来，尹钦可能只是最近比较忙。有什么事情，需要他尽可能挤压自己的通勤时间去做。
    程昔陡然想起来简谦那个两年的期限，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在她脑海中浮现。
    炎之章16
    自从来到京都后，程昔就没想过去找简谦，她跟简谦这两年的关系可谓是到达冰点，程昔一点没想着要原谅简谦所作所为的意思，简谦在程昔面前也算是原形毕露，言语谈话间都是一副既得利益者的样子。
    但即便双方在感情关系上降到冰点，在利益关系上依然有联系，这或许就是成年人的悲哀，亦或是生意人的悲哀，商场上没有永恒的敌人和朋友，如果她因为这件事彻底跟简谦翻脸，也不过是给自己平添个敌人。而程昔一没有那个实力，二没有那个心情。
    程昔的车子顺着导航行驶在京郊的山路上时，一瞬间有种穿越回漠城的错觉，她怀疑简谦在漠城选那处山间别墅完全是因为那地方跟他自己家像。但等车子到达目的地后，程昔还是忍不住喟叹：完全不一样。
    特么的简谦他们家住的是王府吗？
    管家接引着程昔一路从白麓苑门口走到简谦的院子，然后程昔看到了独坐在矮桌前自己跟自己下棋的简谦。
    管家退下，两人之间的空气一片静默。
    简谦过了几分钟才从棋盘上收回视线，对程昔露出个笑：“来了？”
    “你似乎是在等着我来。”程昔说道。
    “是的。”简谦手上捻着一枚黑玉棋子，“下棋吗？”
    “我不会这个。”程昔走过去，落座在雕花座椅上，“我来找你问事情。”
    “电话里不能问吗？”简谦笑着。
    “怕聊到一半你挂电话。”程昔可太熟悉简谦的操作手法了，简谦是一言不合就拔电话卡的人。
    “看来是很严肃的事情。”简谦起身把自己面前的棋子收起来，懒洋洋的去一旁的柜子上找茶壶，“那应该喝点茶。”
    “我没那个闲心跟你喝茶，你现在老老实实坐下来回答我的问题。”程昔瞪着他。
    “态度不用那么恶劣，我能猜到你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