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尹钦把餐盘推给她。
    “我们不用去吗？”程昔问。
    “不用。”尹钦给她倒果汁，“在家里待着就好，不用应付他们，他们会自己玩。”
    程昔抿了口果汁，开始思考尹钦在他的朋友圈子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与其说尹钦是个能够敲开各家门的钥匙，更像是个连系众人的锁链。
    “对了，今天我堂哥跟你说什么事情？”程昔突然想起来。
    “没什么，新的一年局势可能有变化，要我表态跟他们统一战线。”尹钦微微颔首，“其实跟我关系不大，我又不回家。”
    程昔倏的笑出来，“是吗？”
    “诺盛健康的IPO还要两年半呢，忘了？”尹钦问。
    “是哦。”程昔突然觉得一阵心安，不出意外的话，她跟尹钦之间的联系起码能维持两年多。
    “你在想什么？”尹钦发现她在愣神。
    “在想……”程昔歪头笑笑，“我在想现在应该还是你的考察期，想要顺利通过考察期你还需要再接再厉。”
    尹钦一愣，“……”
    “嗯，你说得对，我对每个人都挺好的。这么看来你能否在我的世界里成功占据一席之地还是有待考量的……”程昔看着他，“你能说些让我心动的话吗？”
    尹钦低头喝了杯白水，似乎在思考。
    程昔静静地看他能说出什么来。
    “你父亲的那栋别墅。”
    程昔疑惑，“怎么了？”
    “是被我买下来了。”尹钦抬头看着她，“明天要去看看吗？”
    程昔的心咯噔一声。
    “虽然你当时表现得很不耐烦，急着想要卖掉房子，但我觉得那毕竟是你住了十多年的地方，应该不那么容易割舍……里面还有很多好的回忆。”尹钦边说边想，“你搬走的也很匆忙，酒柜里留下了不少珍藏的酒，我觉得可以一起尝一下。”
    程昔半天没说话。
    尹钦其实没觉得自己说了什么会让她生气的话，但是程昔的状态实在不太好，他略微有些担心，“如果你不想去的话，就……”就当我没说。
    “我们去看看吧。”程昔抬手捂着眼睛，“明天去看看。”
    “程昔你哭了。”
    “我没有你住口。”
    “对不起。”
    “你不要道歉，你现在离我远一点。”
    “对不起。”尹钦拉下她的手，轻吻她的眼睑，“不应该让你掉眼泪的。”
    程昔的泪水顺着脸颊珠子一样滚落。她只是想看看直男如尹钦能说出什么样的情话，不曾想那个最后被石头砸到脚的是她自己。
    雪之章12
    银色轿车驶过落满雪的公路，留下两道车辙，冬日的阳光下，后视镜耀出一道亮闪闪的光芒，在墙壁上落下一块圆斑缓缓向前移动。
    尹钦的车速并不快，但漠城冬天的路况称得上恶劣，尤其在下过雪之后，车子行驶在路上感觉像是在溜冰，他打起了十二万分的注意力看路，旁边的程昔却一脸闲适的吃着山楂条。酸甜的糖果香慢慢飘来，他没忍住瞥了她一眼，立刻就被抓到了。
    “你要吃吗？”程昔这么问着，没等到他回答就拆了个果丹皮送到他面前。
    尹钦侧头咬掉半截。
    程昔看他咀嚼完咽下去之后，又喂掉了剩下的一半，有一种饲养大型犬的错觉。
    “怎么了？”尹钦其实不怎么喜欢山楂草莓这类酸甜口味的东西，他喜欢咖啡、茶叶跟巧克力这类苦甜甘香的东西，但是在程昔这里蹭吃的对他来说是一种新奇的体验，可以说十分享受。
    “没什么。”程昔转过头，“还是好奇你为什么要买下那座房子。”
    “想买就买了。”尹钦的语气显得很平淡。
    哦……程昔对这个解释也没什么意外，她没指望尹钦能够对自己的行为作出很好的解释，尤其是这种牵扯到感情的内容。在程昔的印象里，尹钦这种性冷淡是纯天然的，源自基因遗传的先天性情感短路，比她还要严重一点。
    程昔自己并不是一个情感匮乏的家伙，她之所以不谈恋爱，除了程子白这类大家长耳提面命以外，很大一部分是来自于她本身对于爱情这种东西的不信任。程昔在与人交往上，对别人的情绪分析上，还是很能共情的。
    但尹钦是一个情感匮乏的人，他的很多感性化的行为，都是出自一种本能，你让他去解释为什么要怎么做，抱有怎样的情绪，他无法给你做出很详尽的解答，做出这些事的时候他的内心其实也没有多少波动。所有源自荷尔蒙分泌产生的情愫，在他这里都是寂静无声的，因此尹钦是一个很容易控制自己情感的人，永远理性、强大、矜持。
    下车带程昔走进这栋别墅大门的时候尹钦止不住的想，自己这辈子所有的不矜持大概都用在她身上了。
    红颜祸水。
    屋子买下来之后尹钦有交给家政公司定期打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