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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焰轻笑,抬手捏了捏她的耳垂,眼神意有所指:“没你正。”
指尖点了下耳廓,“还疼吗?”
沈青黛摇头:“疼过了。”
耳朵被他摸着,她想起郭女士说过,他问过她父亲的事,在贺家的时候。
她觉得,有些事情,好像需要有一个宣泄口。
她或许,早该跟自己和解了。
念及此,她问,“贺焰,你不是想知道我父亲的事吗?”
微顿,贺焰的眸子沉了下来,没答话。
因为家庭背景相似,在她妈妈跟他说不方便讲的时候,包括在商场爆炸案的时候,他都有猜测,隐约猜到一些。
他的父亲是什么身份,为什么离世,还有这个耳洞,可能也跟那件事有关。
他没再问,是不想让她想起伤痛记忆,也怕真的逾越。
不要碰她的底线,不要惹她不高兴,是在那个晚上,答应她妈妈的时候,他对自己许诺过的。
客厅里很静,屋外的风吹进来,撩起素白的薄纱窗帘。
沈青黛垂眸沉思几秒,想了想措辞:“我爸,跟你算半个同行。他上过新闻,那是他第一次,最后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公开露面。”
“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爸就不常回家,家里也没有他的照片,所以我对他的印象一直很模糊。但他对我很好,为数不多几次回家,都会给我买我喜欢的东西,带我去想去的地方,想尽办法哄我。”
“从我上初中开始,就更少见到他了,好几次,他都是夜里匆匆回来,又匆匆离开。我知道,他在做一件很伟大的事。”
“后来,也就是那篇新闻,我看到了他的正脸,才知道。啊,原来我爸长这样。”
“到现在,我都不能光明正大的说那是我爸,我也不能去给他扫墓,只能远远地看一眼。”
她垂眸说着,贺焰安静地听,指腹摩挲着她的耳廓。
在她的每一声语气,每一个字眼里,他的心一寸一寸沉下去,眼眸里散不尽疼惜。
“两年前他因公殉职,那张照片上,他左耳这个位置有枪伤,缺了一个小口,当天我就在这个位置打了耳洞。这是我当时甚至到现在,唯一能够纪念他的方式,这也是我唯一能做的事。”
“我的父亲,是一名光荣优秀的缉毒警察。”
他的心,好像随着她最后一个尾音落下而平息。从头到尾,她语气平稳,没有丝毫激动,也没有任何要掉眼泪的迹象。
良久,他问:“电视台的纪录片,是你提的?”
心头一怔,像飘了很久的粒子,忽而尘埃落定。
沈青黛欲言又止,最后只应了声。
她看到他眼底的情绪,心下了然。
他猜到了纪录片是为了什么。
他懂她。
她无法进行缉毒警的纪录片拍摄,所以想让更多的人了解,中国人民警察无论哪种警种,都是为了保护人民,维护社会安宁,都是无上荣光的。
贺焰抬手,刚碰到她的发顶,她便起身重新跨坐在他腿上。
双臂环住他的脖子,像只受伤却又高傲的小猫,不声不响地贴着他。
悬空的手僵住,贺焰失笑:“不拽了?”
“拽个屁。”沈青黛收紧手臂,“抱我去洗澡。”
她不需要任何安慰,她要的只是倾听,理解,然后不刻意地稍微哄哄她。
贺焰托住她的臀部起身,她的双腿自然地勾住他的腰。因为纤瘦,她在他面前也显得娇小。
他抱她朝主卧的浴室走:“要不一起?”
她轻哼:“你想得美。”
尽管劫持这件事对沈青黛本人算是过去了,但家里的长辈们吓得不轻。
郭老爷子一遍又一遍地自责,不该让她陪他坐轻轨,不该让她走。
贺家也不等他俩找时间亲自选车,直接一步到位,提完车给他们开到了小区地下车库。
就连陈望这个小辈,都打着看望小舅妈的名号,来他们的婚房转了一圈,赖着不走。
看他坐在地上一本正经地掏出英语书,又拿出笔准备写作业,贺焰伸腿踢了他一下:“回你自己家写。”
陈望呲牙咧嘴地揉了揉膝盖,梗着脖子:“我不。”
贺焰皱眉:“你叛逆期?”
“……我,我就写个作业。”陈望瞬间怂下来,又理直气壮,“外婆说小舅妈英语特别好,我过来取经的。”
沈青黛正在开放式厨房和郭懿电话交流厨艺,没注意他们这边暗流涌动。
贺焰嗤笑道:“你那十几分需要取经?”
“……”陈望哑口无言,心说你怎么瞧不起人呢,就见到他小舅忽然凑近,凌厉的眼神盯着他。
他瞬间头皮发麻。
“小外甥,想打我老婆主意?”
“……”
作者有话说:
陈望:我怎么就暴露了,我真的栓Q
贺焰:胆子挺大
陈望:我那会儿不知道她是我小舅妈!(别打脸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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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