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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行云侧目看她,听得很安静。
“我的确运气很好,能遇见曹姐、豆豆……”许平忧和他对视,仿佛卸掉这么多年来的压力,第一次真实地面对自己,“最重要的,还有你。”
她不好意思地笑,“我刚刚的意思是说,你眼睛很漂亮……”
人在要说一些真心话的时候,总会因为内敛羞赧的情绪先找些无关紧要的话。许平忧微微顿了顿,在很近地距离停下,轻而郑重地出声,“费行云,我常常在想,如果没有遇见你的话,我会是什么样子……可是直到现在我才知道,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喜欢你。”
她虔诚非常,换了个说法,想起许多年前的一个夜晚,他向她直白地表达爱意,说会一直呆在她的身边,她却错过回应的时机,直到今日才如惊醒的梦里人。
此刻恰逢月光落进窗内。
“……我只爱你,”许平忧眨了眨眼,在月光中去亲他的眼睛,“不会再有别的可能了。”
作者有话说:
完了,好喜欢他们黏糊……
第62章
月上柳梢头。
夜更深的时候, 他们一起在房间里说起悄悄话。
情侣两个人睡在一处,陷进床垫被单,光是什么都不干都够磨人的。
费行云时隔许久重新体验这件事, 同样慢慢重新忆起其中让人熟悉的、折磨人的感觉。
今天许平忧没带衣物,洗过澡后只能临时穿上他衣柜里的一件T恤,黑金色暗纹,领口宽大,完全是费行云的风格, 整个人乖乖巧巧地缩在他的怀里, 任人揉搓按压,目光带水, 就连发丝脖颈都是与他相同的味道,极适合被人翻来覆去地折腾。此情此景, 倒不是不想做点什么,只是他最擅长看清一个人的状态——
这个时候的许平忧很脆弱。
她不擅长表达自己,却一口气说了那么多真心话,这么多年以来难得精神高度放松,对人没有设防。
因此, 费行云刚刚听了一番坦诚的告白,心尖滚烫, 在落地窗前的时候就没忍住捉着人慢慢地吻,将人欺负得眼睛又起一层水雾, 这会儿到了床上反而忽然纯情起来。鼻尖蹭过鼻尖, 额头贴住额头,实在侵略欲作祟, 也只是搂过人的腰慢慢地揉, 去咬她的耳垂, 长臂揽住她,正人君子似的试图把心上人哄得入睡。
她抱着他,不仅不抱怨他的哄睡方式拙劣,竟然还真的渐渐配合地产生一点困意。入眠浅了,人睡到中途又醒,懵懵地看着他,就再次懵懵地被他哄骗得重新睡过去,得到几个轻轻的晚安吻。
天光渐亮,整一个夜晚,他在亲吻这件事上一点不吝啬。
许平忧醒过来的时候,才意识到床头的手机已经响了许久。
这么多年以来,她很少有睡得这样安稳的时候。
身旁的人一整夜费心费力,此时还安然地睡着,手护在她的腰背,睫毛很长,很像看住什么宝物的兽类,与平日里状态截然不同,安静得过分。
她拿着手机认认真真盯了片刻,才小心翼翼起身,出了房门,在走廊处接通电话。
晨光中,曹姐的声音隔着屏幕慢慢地响着。
“……媒体那边处理得差不多了,就是还剩一些个人运营的营销号比较难办,不过我看了一下,大多数人,包括最先发酵的论坛和提问平台都开始讨论电影资源的事情。和你一起候选的另外两个人也都有动作,蒋一蓉那边开始针对你,估计也是想先解决掉最大的竞争对手,没想到反而被热搜旧事重提,说起耍大牌不尊重工作人员的事情。”
“除去真说不通的一些人,大多数网友也都觉得就当年翻出来的各方新闻来看,交通意外不能算到你的头上……至少不是全部。所以我个人是觉得你的隐私生活我觉得还是没必要暴露给大众,才让豆豆通知你不要动作,”曹月在电话对面停了一下,“和医生联系过没有?”
许平忧答得很诚实,“不用联系医生……我这次没什么事。”
她在洗手间的镜子前停下来,忽然看见脖颈处的几个红印,愣了愣才轻声继续,“放心吧曹姐。”
这些红印显然做不了假。
它们变成所谓的证据,逼迫她终于生出一点对于昨天经历的实感,耳根不受控地发烫。
她挂了电话,只能带着发烫的面颊,一边调整呼吸,一边在公寓里慢慢地转了一圈。
走到最后,许平忧很自然地在最里的一间房间停了下来。整个屋子全是按标准打造的练功房,巨大的镜子将她整个人映照出来,一侧依旧是巨大的落地窗——远比她少女时期所拥有的训练空间大得多。
旁边的书房内,架子上摆满了各种唱片CD,墙上挂着一件乐队T,上面有每个成员的签名。居中的位置上笔迹随意,龙飞凤舞,最为显眼。
许平忧想起这个签名的由来。大一那年,她只是顺口问了一句以后签名的事情,他就忽然诚挚地叫起她小许老师,诚挚央求她用她那点所剩不多的美术知识为他设计一个个人符号——说到底,英文名和姓氏连在一块儿,根本谈不上有什么创意不创意,他却竟然用到现在。
《与恋》第一期节目时,豆豆欢天喜地拿着他的签名来给她看,她也使自己显得尽量冷酷客观,那会儿估计谁也不能想到,她和签名的主人缘分未断,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