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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露面的时间很短,仅仅只听完了国歌便离了场。
    他一离开,广场上涌现出一拨攥着传单的小孩,奔走其间,分发彩色的的纸片,纸片上面印着:“帝国的王子查理士·赛恩斯在边境遭遇反动党派围捕,饱受刑罚,被割去alpha腺体,拒不低首,英勇坚毅。”
    纪丞的父亲搂着妻子的肩膀,面带笑容,朝各方民众举起手臂示意。流言如何不重要,民众需要的是一个说法,哪怕只是一个谎言。
    其实第一版传单的背面还印着厉轻刮鳞救他于危难,他将迎娶她为王妃的一句话。今晨,他临时决定撤掉这句话,他不想对外界过多提及他的妻子。
    下午的典礼过后便是他和厉轻的婚礼,她处于孕晚期,行走格外艰难,从诺大的教堂门外的红毯走到神父身前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纪丞便委托自己的母亲一路搀扶着她,将她送到自己的手上。
    他们的婚礼庄严而肃穆,纪丞只是盯着她,别的什么也不在意,发誓的时候他拉着她的手,将最虔诚的眼神献给她,迷失在她低首抽泣的动作间。
    顾珝并没有出席婚礼,他在一周前就被莱特·赛恩斯支去了别地,消息闭塞,至今不知自己的omega成了他人之妻。
    纪丞承认厉轻腹中的孩子是皇室骨血,编了许多谎言散布在宫廷,保全他妻子的名声。
    新婚夜,厉轻换上了白纱睡裙,坐在奢华的梳妆镜前,身后的仆人轻柔地为她梳着头发,她低首抚摸自己的肚子。纪丞固执说这是他的孩子,让她不要有任何担心,希望她毫无负担地嫁给他,可是她和他都知道那是谎言,并且都吞下了这个谎,尽管有些灼心,她没有多加拒绝。
    纪丞回来得稍晚,她已经有了困意,紧张的心绪也松开了,窝在被窝里几乎快要睡着时,有人揽住了她的腰,将手搭在她的孕肚之上。
    “姐姐。”
    她翻身不便,于是就维持着背对之姿,耳朵仔细着,他却没再继续说话,似乎把很多情绪藏起来了,厉轻能感觉到他的喘息时而加重,时而轻缓,像在进行自我游说。
    “我是你的丈夫了。”
    最后的最后,他只叹息着说了这么一句话,厉轻睁眼到天明。
    又过了些时日,一个清爽的夜晚,王妃的生产让王宫里众人手忙脚乱,焦灼的等待和煎熬让纪丞愈发沉默,他坐在长廊里等到半夜,厉轻的孩子出生,啼哭声格外响亮,他攥紧的拳头终于松开,掌心红了一片。
    第二日下午她才醒过来,他一夜未眠,下巴上冒出密密青茬,等她一睁开眼,便亲吻她的手背,激动到热泪盈眶。
    仆人将宝宝抱给她看,被告知第一性别,她笑了笑,为他取名——珍珠。
    人鱼一生仅有一颗真正珍贵的珠子,她希望可以叫他珍珠,他是她的宝物。
    珍珠长得像她,细密的浅金色胎毛,浅色的瞳仁,眼睛圆溜溜的,光彩熠熠。
    “他是姐姐的孩子,一眼就能认出来。”
    纪丞并不排斥这个婴儿,因为看着他很容易联想到厉轻,温柔地抱过他,珍珠迷茫地张大眼睛,打量这个世界,嘴边吐着泡泡,幼小单纯。
    珍珠的满月宴上突然闯入了一位不速之客。
    顾珝气势汹汹直冲王庭,遥遥看见坐在侧面的女人,那一头晃眼的金发像一团火一样在他眼睛里燃起来,视线下移,一个婴儿被她抱在怀中,旁边的纪丞柔情地转过头跟她说了什么,她缩了一下肩膀,抱紧小婴儿,起身离开。
    她如今衣着华丽,起身需要整理裙摆,转身抬头时明显也看见了他,目光停留不过几秒钟,她很快便低下头去,加快脚步随着仆人离开了宴会。
    逃跑一样,远离了他。
    他追上去,却在立柱旁被人挡住去路,他想大吼大叫,可周围都是饮酒的宾客,上位坐着帝国的王,王子也拦在他身前。
    “放过她吧,哥。”
    纪丞转身离开,和厉轻消失在同一道门,仆人警惕地关上了门,将顾珝怒而忍的目光截断。他当夜回去喝了个大醉,发誓明早要去王宫里将人揪出来盘问。
    孩子是谁的?她怎么敢明目张胆嫁给纪丞?她凭什么背叛他,omega为什么要背叛她的alpha……
    他有太多质问的话要当着她的面吼出来,等着一个机会,揭露她坏种面目的机会,得到答案的机会。
    从前见她一面是轻而易举的事,可是如今她高坐王妃宝座,他只能在璀璨奢华的水晶灯下遥看长桌对面的她,潜伏的狼一样观察她,她和纪丞的关系一如既往亲密,只是这次他终于明白他们不是朋友,因为他们时常亲吻,大庭广众之下,唇齿相触的热烈的吻。
    纪丞故意做给他看的,他不得不看。同时还得消化他挑衅一样狡猾的眼神,不能动刀刺瞎他的眼。
    他尝试夜里潜进王宫深处,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