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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想换下这身灼伤皮肤的布料。
与此同时,雪生递过来一个小药瓶,里面装着一枚白色药片。
纪春尤愣愣的,皱着眉头打量雪生。
雪生姿态挺直端正,蔑视她道:“一位朋友向我说起他驻守东北的见闻,英勇的战士们也需要安/慰,女人的/身体就是最好的安慰,你知道,一个怀孕的支/那女人会有什么下场吗?”
纪春尤脸色惨白。
“我们好心提供药物,可总有人害怕是毒/药,不肯服用。”雪生神色淡然继续说:“作为惩罚,她被砍下头/颅,剖开子/宫。”
他露出微笑,“子宫,这个词我说对了吗?”
纪春尤毫不犹豫地把药片倒入口中,雪生满意地递来水杯,她仰头饮尽,恨恨地将杯子扔向他。
雪生稳稳接住玻璃杯,似乎早就料到她会这样,摸了摸额头的旧疤,警告道:“再有下次,我会加倍还给你。”
纪春尤颓然,发现自己不过是欺软怕硬罢了,两次打伤雪生,对伊东佑晴却不敢还手。
她又不能杀了他,任何还手都没有意义,还会让自己遭罪。
九、婊子(二战)钢琴与长笛(棠城)|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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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婊子
和上次一样,雪生送她到巷弄口,不同的是并没有约定下次的时间,只说:“到时候我来接你。”
纪春尤听明白了是要她随传随到,一句话不说下车就走。
身后传来雪生的疑问:“你似乎并不在意你的未婚夫。”
她脚步一顿,章应曦不是她的未婚夫,但她并不是不在乎。
因为生活拮据,纪国栋租住的地方本就没有多余的家具物件,纪春尤回去时,屋里仅有的桌子和凳子破败地坏了一地,像被打砸抢劫了一样。
这清贫如洗的地方当然没人会来抢,纪春尤在里屋找到纪国栋,一夜未眠令他双目通红,双手关节处全是伤,血迹已经凝固。墙壁上,桌凳残肢上都是他的血。
“显显。”纪春尤低声道,上前关切地查看伤势,被猛地甩开。
“二姐......”纪国栋幽怨地看着她,哑声问道,“你昨晚去哪儿了?”
他明知道的,却还要问。
纪春尤心疼地去拉他,伊东佑晴手受伤,纪国栋手也受伤,不同的是,她多想替弟弟治疗,却被拒绝。
纪国栋的目光从她脸上移开,落在她脖子上的红斑上。纪春尤惊觉不妥,赶忙立起领子。
她的动作晚了一步,被纪国栋一把拽过去。领口被大力拉扯,纽扣崩开,她慌张地捂住胸前,还是露出一片齿印与红痕。
她呵止道,“显显住手!”
纪国栋已被愤怒冲昏头脑,他早过了和姐姐挤被窝的年纪,他长成了一个男人,就算亲姐弟也会男女有别。
他放开纪春尤痛苦地抱头,用嘶吼宣泄心中悲愤。
纪春尤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等他接受现实。
他声音嘶哑地问:“二姐,你做了日本人的婊/子吗?”
她的弟弟是有修养的孩子,却说出了那两个字。
她不知如何解释,也不需要解释,这个说法没有错。
“饿了吗?我去做饭。”这是她常对他说的话。
纪国栋的注意力没有被岔开,仍死死盯着她:“我多希望,你像大姐一样有骨气。”
在那个可怕的午后,几个日本兵将他们那正在产后休养的大姐拖下床,她奋力抵抗,打他们巴掌,朝他们吐口水,刺刀从头顶劈下,她最终免于受辱。
纪春尤抑制不住发颤的声音,不可思议地问:“显显......你希望我死吗?”
纪国栋说:“我希望,你像大姐一样有骨气。”
眼泪夺眶而出,纪春尤冲出家门,纪国栋痛苦地将整张脸埋入双掌。
纪春尤跑上人来人往的街道,却孤独到无以复加,现在,就连唯一的亲人也希望她死。
她真的该死吗?
最该死的,难道不是那些杀人魔鬼,国人的仇敌,难道不是那个杀害李可为、阿香和章应曦,还威胁她,侵犯她的人?
为什么是她?
她漫无目的在外游荡,从上午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