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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北辰回房间洗澡换衣服的时候,安夏在厨房里把晚饭做了出来。晚饭做完,晏北辰也来到了餐厅,两个人在餐厅里一起吃了晚饭。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夕阳已经悄悄到了天际线。它和遥远的海岸相接,连颜色都变得浓烈了许多,没有了白日的白光,变得温柔和煦,将天边的云彩都染成了赤红的晚霞。
在这晚霞的照拂下,晏北辰吃过饭后,和安夏一起收拾了厨房。他仍旧是包揽了洗碗的任务,洗完之后,晏北辰冲洗了一下手指,拿了厨房用纸擦干净手指间的水滴,对同样收拾完厨房的安夏道。
“来一下书房。”
安夏冲洗着手指的动作一顿。
在晏北辰说完这句话后,他就已经朝着厨房门口走了。男人高大挺拔的背影消失在厨房门口,安夏回过神来,拿了纸张擦干净手上的水滴,跟着他一并去了二楼的书房。
安夏是第二次这么郑重地被带到晏北辰的书房。
上一次是在一个月前,晏北辰让她来到书房,给了她一摞文件让她签字。而这一次,她依然收到了一摞文件,但是却不用再签。
晏北辰将那牛皮纸包装的文件递给安夏,和她说了一个消息。
“我把晏家所有的资产都转到你名下了。”
作者有话说:
晏总:谁还怀疑我不是疯批!?我疯起来连自己的家都偷!
第51章
安夏拿着沉甸甸的文件看向了他。
晏北辰也在看着她。他在告知她这个消息的时候,神情一如既往的平静。就在刚刚,他告诉她他把晏家的财产都无偿给予了他,他在说着这件事情的时候,就像是在和她说他明天早上的早餐想要吃什么一样。
晏北辰确实没什么波澜。
对于他来说,这就是一件非常普通的事情。制定计划,走程序,最后完成,就跟他做着一项十分简单地工作一样。
对他来说,这是简单普通的事情,但对安夏来说却不是。她不知道晏北辰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并且直接将这件事情做完,最后只给了她这个结果。
手上的文件是她前段时间签的那些,也就是在之前他就已经想好这样做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还有为什么他想这样做?
安夏看着晏北辰,想找到答案。
“我本来就没打算要晏家的东西。”
在她找寻着的时候,晏北辰看着她,跟她说了这么一句。
“晏家的一切都让我厌恶,让我恶心。”晏北辰说。
他在说着这句话的时候,情绪依然是沉静无波的,像是在陈述着一件他一直认定地事情。而在说完这句话后,他密长的眼睫抬起,狭长深邃的双眸落在了她的眼睛里,他的眼睛在看向她的时候,带了些笑。
“但是现在,这些东西姓安了。”
“这让我觉得它们都变得可爱了些。”
晏北辰并不只是没有童年。
他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无微不至照顾着他的母亲。
母亲是聋哑人,不会说话。他和她的交流也是哑语,甚至在那时候的晏北辰来看,人的交流就是用哑语交流。
他是个痛苦的私生子。
或许有些私生子,是因为母亲想要荣华富贵,想要拥有家庭,或者和另外一个有家庭的人真心相爱所以才诞生的,但是他不是。
他是那个男人□□了母亲后生下来的。
他的存在,就像是一截影片,看着他的每一眼他都在重新播放母亲那段黑暗和苦难。母亲就在对他的爱和他给她的痛苦中,带着他生活着。
母亲是个很温柔安静的人。
这样的人擅长隐藏,她给人的感觉永远是温柔明媚的,像是白日的月光,既皎洁又温暖。她将所有的痛苦藏在心里,然后跟烛火一样温柔地照料着他,直到她的温柔全部枯竭,黑暗侵蚀全身,她像是流星一样从他的面前坠落,落下时身体的血液迸溅了他全身,涂了他一身温热。
每个人在见过晏北辰后,都会说他像个疯子。
他或许确实是不太正常的。
他母亲在他面前自杀,他的父亲是杀死他母亲的罪人,他同父异母的兄长在他们母亲的教唆下,从他五岁开始给他下毒,父亲对此不闻不问,他的身体在这样的情况下腐朽溃烂,像个废人一样慢慢长大。
他的精神和他的身体都没有得到正常的成长,他又怎么可能成为一个正常人。
但是晏北辰是个条理明晰的人。在和母亲一起生活的那十年,他安静温柔的母亲教会了他这些。只要不死,那生活总要继续,而且是有目标的继续。
在母亲去世的那几年,晏北辰是独自在他们一起生活的别墅里住的。他和父亲的关系变好,对于兄长递过来的毒药也能面不改色地服下去。在十八岁那年被认回晏家后,就出国留学,游玩,做个心思单纯,且接受自己人生的私生子。
在这段时间,他的时间线流走,他认识了很多人,程昭康,吴总发妻家族的律师,亦或是其他一些他需要认识的人。
然后,他那个父亲去世,晏氏集团局势紧张,集团有消息透露说汪总和吴总还有程总要如何如何,晏家两兄弟慌不择路,大刀阔斧要将汪总和吴总他们剔除晏氏集团,招致三总逆反,最后扶持一个在外面游手好闲的私生子做傀儡,将晏家兄弟踢出了晏氏集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