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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骑马只能与邵庚同骑,便退回了她的那一匹。
齐钺前脚刚送走他们,后脚就有侍女慌慌张张地跑出来对他耳语,他神情震惊地疾步赶向鸣沙的书房,果真看见了倒在地上一身惨状的鸣沙。他又惊又悲地跪在地上痛哭,难以置信心中无所不能的神秘师父竟然就这样死去,他恸声道:“这里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侍女被吓得缩着脖子道:“没有人看见怎么回事,守卫都说连打斗声都没有听到。”
“有谁进出过这里?”
“只有大人请来的邵公子和邵姑娘。”
他沉思片刻,目光迅速地打量了一番地上的鸣沙,最后将目光锁定在凶器上。
“是他们!”齐钺恍然大悟。说来讽刺,作为凶器的那把宝石短刀正是出自他们手下的博古店,此刀观赏意义远高于它本身作为武器的意义,但没想到正是这样一把刀,将鸣沙的身子捅了好几个大窟窿。
“将国师看好了,”他一边走一边对外吼:“来人,派出府上所有人马,给我追方才那五个人!他们肯定要出城去,不能让他们跑了!”他气得满脸通红,手底下的人头一回见到向来吊儿郎当的国师首徒气成这副模样,立即叫出大队人马快马加鞭地往城外涌。
而另一边如他所料,他们确实出了城。本以为人界回魔界的入口很容易便能找到,结果兜兜转转也没找到那入口在哪。
邵庚叹了口气,刚估摸着齐钺差不多快追到了,下一刻便听见了阵阵马蹄声。
毕竟是人界,凡人最讲一报还一报,他们不知个中缘由,只知道他们杀了楚国的国师,楚国的人自然要追捕他们为鸣沙讨个公道。
不能被他们找到。所以,当务之急……当务之急是逃命。
五个人目标太大,他只好吩咐三凤朝不同的方向散去,自己则带着邵玉立即钻入树林中。郊外的树林十分密集,或许因为地势偏南气候偏温热潮湿,楚京外的树木十分高大且枝叶茂密,躲进林子里还真不太好找出他们的踪迹。
他们躲到个巨大的树洞里,阳光从透过些缝隙照在邵玉的头顶,她落了些枝叶的碎屑,邵庚轻轻为她拂去,抬起手时他发现自己的衣袖上也沾了不少尘土,这是自他开灵智以来从未有过的。若被魔界的好事者瞧见了,他们定是又要写些可笑的小报,标题他都想好了,大约是:魔界已到危亡之时!魔右使和魔君竟双双在人界小国狼狈逃窜!
类似的传闻暗中其实他听了不少,邵庚忍不住暗自叹息:自老君上去了之后,魔界可不是风雨飘摇,岌岌可危了么。
正当邵庚为魔族社稷愁白了头时,邵玉头顶温暖的日光,打了个哈欠毫不客气地倒在他的怀里眯起眼睛。
邵庚顿时有些茫然:他们是逃命还是春游来着?他原本还想问问鬼族和她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目光落在她安然无邪的睡颜上,愁绪渐渐散去,他把手放在让她睡起来更舒服的位置,她蹭了蹭他,侧着脸彻底睡了。
这里是京郊的森林深处,没有鬼族和人族的打扰,只有风吹动枝叶的声音,间或有几声小兽受惊逃窜的声音。她躺在他的怀里均匀的呼吸着,发间的清香沁人心脾,小火炉散发着她的热度,邵庚被她温暖得想要喟叹。他忍不住小心翼翼地捏了一下她的脸,她蹙眉将脸彻底埋到他柔软的狐裘中。
他忽然记不起她是魔君,而他是她的右使。他们像天地间最平凡不过的两个人,形影不离,相依为命。陡然有这样的认知让他莫名有些兴奋。
她如此娇气又纯粹,应该乖乖地呆在魔宫中过着高枕无忧的日子,三界的不堪不该由她烦恼。
这段时日他已经很少再想到老君上临终前的嘱托,陪伴她照顾她不知从什么时候成了心甘情愿。想到这里他竟乱了呼吸,心跳也加速了起来——他竟心甘情愿为她束缚。
他一见到她就想笑,心里像开了花,她若再对他一笑,那花便轻飘飘地飞了起来,他整个人也飘了起来。她最好不要忧愁,不要烦恼,不要受伤,他很难想象这些情绪出现在她的身上他会如何地焦虑,若是可以,她该经历的所有痛苦最好都由他来承受。
他一时心潮澎湃,觉得自己好像能为了她付出所有。这种感觉似乎很突然,又好似一直存在,复杂又无厘头,他不太能理解。
可她是魔君。他勾起的唇角蓦地垂下,眉眼也含了几分忧郁和哀愁。魔界的江山需要她,魔界的子民需要她,魔界的朝堂也需要她,她是老君上的女儿,是魔界正统,是天命所归。天命难违,他不能任他心意宠着她。
说是不能宠她,自她出世以来难道宠的还少了么。他苦笑。
另一头齐钺得了守城卫的消息正带着一队人马搜索京郊一切可疑地方。
“大人,属下在草丛里找到一块木牌,请您过目。”一名士兵将木牌恭敬地递到他手里。
齐钺端详片刻后只觉十分眼熟,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曾在鸣沙的身上见到过类似样式的牌子。他方才还在他的腰间见到了,那块木牌至今仍在鸣沙的身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