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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起,几乎能挂个油瓶,心说什么都没有还去稻州做什么。
“想回宫了?是臣不慎,害君上中了异族咒术,如今唯有循着前人留下的信息到人界去寻解咒之法,否则必会引得魔界社稷动荡。”邵庚颇为歉疚地说道。
其实也不是很想回魔宫啦。她的表情变得迷茫:“咒术?”
邵庚点了点头,挽起她的衣袖指了指她手臂内侧的蓝痣:“此处与鼠王暴体时的灵力波动一样。”
那日虽被他蒙了眼,但她的鼻子依然灵敏的嗅到了房间中浓烈的血腥味。不用看也不用说,她大概知道里面是如何的惨状。邵玉默默放下衣袖掐起了手指,心中暗骂那什么水母阴损无德,果然把她当傻子哄。还说她是她母亲呢,哪家母亲舍得生掏女儿的肉?现在还给她下了什么破咒,搞不好就小命呜呼了。
她心一横,打算把那什么水母的消息一股脑告诉邵庚,可话正要出口,她忽然觉得心脏像被一双手生生地拧住了一样,登时煞白了张小脸倒在柔软的座位里。
邵庚连忙将手指搭上她的手臂稳她心脉,她缓了好一阵才勉强稳住气息虚弱地说:“走,立刻去人界,太他奶奶的疼了。”
之前他问她,她没敢说,这会儿想说了,却说不出口了。这什么水母真是缺大德!她诅咒这什么水母生小孩没叽叽!
“……”邵庚满头黑线,“粗鄙之语,君上慎言!”
她气哼哼地用鼻孔瞧他:“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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稻州是魔界极北的一座边陲小城,气候常年冰寒,但由于这是天道指向人界的唯一通道,人口不算稀疏。
邵玉戳了戳邵庚脸旁的白狐狸毛毛,稀罕地说:“你怕冷啊?”
裹得里三层外三层的邵庚垂着眼睫熟练地给她系上同款的毛绒围脖,十分平淡地嗯了一声。
凤一凤三凤七在他身后小心翼翼地没敢吭声。
右使素来神秘,从未有人见过他的本体是什么,魔界坊间有好事者常私底下交头接耳,说是堂堂右使的真身实际上是条大灰狗,言之凿凿,不少人信以为真。
不过没过多久传这话的人就已经被他的打魂鞭打入轮回了。勉强消停了一段时间,最近坊间的风向又变成了右使的本体是王八。
目前传谣之人的身份还没被查出来,想来结局不会比前者好到哪儿去。
总而言之,关于右使的传言众说纷纭,可惜一个都没被他本人认证过。众人八卦的感慨——恐怕他的真身只有老魔君知道。
虽说右使身份成谜,但有一点是整个魔界都知道的——他极其畏寒。
“我属鱼的,不怕冷,”她不怎么习惯地挠了挠被毛毛搔痒的脖子,“你不是魔界第一么,怎么还会怕冷?”
邵庚谦虚地反驳:“君上谬赞了。论才论智论武,您的父君都远胜于我。老君上才是当之无愧的魔界至尊。”
她撇嘴:“可他死了啊,他死了你不就第一了。”
邵庚对她的粗鲁很是头疼:“……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比我强的人比比皆是。”
她摆了摆手,神情十分不耐:“行了行了,你好啰嗦。随便夸你两句还当真了,以后再也不夸你了行了吧。”
“……”
“不过……”她摸着下巴怀疑地上下打量他,“你穿这么多,等下打架还打得过别人不?”
邵庚扶额:“我是法修,裹再多也不影响我施法。再说了,君上难道忘了我们带了三只没什么用处的黑凤?”
三凤瞬间泪目:QAQ大人,不带你这么说话伤人的。
得了他的保证,她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自然而然地牵起邵庚的手跟着他走。
这次得把他抓牢了,免得又让她被那什么水母抓走使了坏。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打过水母——打得过是最好的,回头再让她把她身上的什么咒给解了,要是打不过也没辙,实在要死还能拉他做垫背。
温热的小手将他冰凉的手指紧紧包裹,热意从指尖悄悄传到胸膛,一点一点,越来越烫,烫得他心跳都漏了一拍。
他本该推开她的手后教导她要恪守规矩,可她的手像只小火炉,有令他贪恋的热度,难得地让他生了迟疑。
他久违地想起他们的君上是个貌美的妙龄少女。
……不过这样的旖旎持续得并不长久,这货得寸进尺地想要掰开他的手指,狠狠地占有他的每个指缝和指关节,掌心贴掌心已经远远超出他们的正常社交距离,邵庚触电似的甩开了她的手,警惕地两手揣袖大步离去了。
于是一个逃,一个追,邵庚插翅难飞。
最终在某人的厚颜攻势下,邵庚屈辱地将左手出卖给了她。
“不许乱动。”邵庚低声嘱咐。
她大方地扬了扬下巴:“知道咯。”
插科打诨费了些时间,前面不远处的树林便是通往人界的结界了。
“此行去人界身份需要完全保密,君上还记得吗?”他不怎么放心地叮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