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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韵尝了一口觉得味道不错,多吃了几口。
    “楚先生,你对我似乎有些超乎平常的好了”,她唇角扬起抹笑,像是在提醒他:“这是件危险的事情。”
    “是吗?”楚川没有否认,只是舌尖将这两个字绕了一圈后缓缓问:“哪儿危险了?”
    沈韵放下草莓慕斯,凑近他,“你猜。”
    女人身上的浅淡香水味儿和草莓慕斯的甜味中和,拢在她身前与她的气质并不相符。
    楚川眼中她像一株盛开到极致带着刺的艳丽玫瑰,诱人前来又会毫不留情的深深割破来人的双手,危险与诱惑并存。
    “沈小姐”,他半垂着眸子说:“你不想笑的时候其实可以不笑的。”
    沈韵似乎总是很擅长用微笑面对他人,不论是楚川还是绍轩甚至是沈明,她总是微昂着下巴,笑意盎然,尽管内涵不尽相同。
    可这样是很累的。
    他能够感觉到,从沈家的庄园出来之后,沈韵的心情尤其的不好。
    沈韵并没有因为他的话有片刻停顿,顺畅的回答:“不可以。”
    “笑是人的武器”,她轻声说:“能让人保持最完美的姿态。”
    说着她略微弯起眼,“楚先生凭什么让我在不想笑的时候就不笑呢?”
    这句话翻译的再直白些甚至可以归类于四个大字——干你屁事。
    楚川是个聪明人,他闭上了自己的嘴。
    沈韵不止是株带刺的玫瑰,甚至可能是株被美丽外表包裹着的肆意生长的食人花。
    可楚川从来不怕危险,未知对他来说更是惹人着迷。
    11.第十一章 到我家做吧
    沈韵第二天醒来时鼻塞,眼花,头痛,这是感冒的征兆。
    昨天夜里吹的风现在全部反馈到了她自己身上,本就单薄的身体摇摇欲坠。
    顾屿山找上门时她刚刚费劲的从床上爬起来,脸上满是不正常的潮红。
    “你怎么了?”顾屿山见着她的模样瞪圆了眼睛,满是担忧:“着凉了?”
    沈韵没什么力气的应声,靠在沙发上半闭着眼睛忍受下一阵阵的恶心。
    顾屿山温热的手探了探她的额头,似乎被这个热度给吓到了,忍不住问:“你昨晚去干嘛了?去冰箱里睡了一夜?”
    沈韵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明明睡了一整晚却满是红血丝,因为感冒,唇红到几乎有点妖异,“我?没干什么。”
    “只是把沈家给砸了而已。”
    顾屿山:…………
    “你可以不要兴致冲冲的说出这件事吗?”
    “为什么不?”她扬了扬眼尾,“这不是一件值得人高兴的事情吗?”
    并不是。
    顾屿山在心底默默回答。
    他并不希望沈韵与沈家人过多接触,那是她的病根,是她痛苦的根源,每多相处几秒都有可能让她的情绪失控。
    在他看来,沈韵与沈家人断绝关系才是最好不过。
    可他无法解决这个问题,沈韵比他见过的任何一个人都倔强,她已经将沈家看作了眼中钉肉中刺,失去沈家作为支撑她造作的支柱,她的生活会越发平淡。
    这是最矛盾的地方。
    沈韵并没有将绘画当作终生的追求,她对一切都看的很淡,一直处于一种游戏人间的状态,除了狠狠针对沈家,这么一件事,一切都是可以轻易抛弃的。
    可她越与沈家人接触,这样的状态也会越来越严重,步入一个死循环中。
    曾经的十年,沈韵每一回和沈明通话必然争吵,每次争吵后必然做噩梦,严重的时候要靠吃安定才能平静下来。
    这几年因为拥有了和沈明顶撞的底气,稍微好了一些,起码会笑了,笑的张扬又肆意,眼角眉梢都是快意,可谁也不知道她心底在想什么。
    顾屿山默默越过了这个话题,拿起早就替她准备在茶几下的药箱冲泡了两包感冒药给她灌下去。
    “你今天来干嘛?”沈韵将药一饮而尽,问道。
    “没干嘛”,顾屿山轻声说:“想着有些日子没来,看看你能不能照顾好自己。”
    “顾屿山,我现在二十四”,沈韵笑起来,眼睛里盛着奇异的光,像是已经看穿了他:“不是十四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