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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的画,影厅的灯光亮起,朦胧的氛围感无影无踪。
林希看清了坐在后排的沈韵,趁着记者调试设备小跑过来,隔着几排椅子对她说:“快准备一下吧,马上就要开始采访了。”
沈韵点点头,站起身。
一旁的楚川扬了扬眉,“你是凛冬?”
凛冬是沈韵的艺名,她的每幅画下都是这个署名,金钩铁马的字迹,与画格格不入。
“是”,沈韵也笑起来。
她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坐在座椅上姿态放松的男人,这样的姿态并不会令他显得弱势,反而像只闲适的在伸懒腰的狮子。
目光流转,沈韵从自己的手包里掏出张名片,放去男人手心。
“先生,并不知道你的名字是什么。”
“可你今天给了我很大的灵感。”
“我很想邀请你做一次我的模特帮助我完成我的画。”
楚川和她对视,难得的被挑起点兴趣。
良久,他将这张精致小巧还带着女人幽香的名片收下,扬唇笑起来:“让一个对你的画不感兴趣的人去做你的模特,干得漂亮,沈小姐。”
他顿了顿,站起身,拎着放在一旁的西装外套,冲她点点头:“我叫楚川。”
沈韵的采访过的很快,林希和记者那头商量并没有给出太多问题,大多是些画画时的心境与创作理念这样的基础问题。
——请问凛冬你对这些画的创作灵感来源于哪里呢?
沈韵回答:“做梦。”
——请问凛冬你画下这些画时都有些什么心境呢?
沈韵回答:“没有什么心境,就怕画慢了场面忘了。”
——请问凛冬你对作品的创作理念是什么?
沈韵回答:“把梦记下来。”
三个问题下来,记者们面面相觑,甚至都不知道该记录点什么。
往常她们采访作家哪个不是文绉绉的说一大片理念灵感,哪儿有沈韵这样回答简洁明了到离谱的?
这么做出来,专访甚至都排不满一个版面,效果也难看。
林希在一旁脸色也不太好,她倒是知道沈韵向来都是这个德行,让她说几句官方一点的话那是不可能的,哪怕你写好稿子往她手里放她都不会照着念,否则她也不至于将人骗过来做访谈了,可是她还是忍不住为沈韵的倔脾气恼怒。
她深吸一口气,含笑去将沈韵拉下来,和记者们商量了一阵决定先将照片拍了,后续的问题工作大不了她去回答就是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
沈韵被压着拍了一个多小时,从场馆里走出来时天都快黑了。
林希忙着应付记者并没有送她出来。
天气有点凉,她穿的单薄,冷风一吹,彻骨的寒。
沈韵却只当没感觉到,拎着手里的包,慢悠悠的走到停车场,心情很好的模样。
遇到个有意思的男人是件能令人心情很好的事,这样的好心情哪怕她被压着拍了这么久也无法被打破。
沈家的家宴在城郊的老庄园里,沈韵既然答应了沈明回去吃那也就不会放鸽子。
第二天就开车回了这所老宅子。
有管家过来给她开门,淡声喊了她一声小姐引着她往车场停车。
沈韵母亲喜爱牡丹,生前在沈家的庄园种了大片牡丹开成一片,现在到了秋季,花枝败落,从牡丹园穿过去见不到半点红。
事实上她母亲死后也没有人打理这片牡丹园了,能活到现在纯靠花卉自己野蛮生长。
她的母亲在沈家没人在意,就如同这片牡丹园。
沈韵走到老洋楼前,突然被一道水渍淋到了裙摆,一个小男孩拿着水枪跳出来,一波波的往她身上打,“你是个坏女人!你害过我妈妈!你给我出去!”
沈韵垂眸看这个丁点儿大的小男孩,唇角扬起抹奇异的笑,她俯身捏住他的后脖颈,黑沉的眼凝视他,红唇轻启:“把你刚刚说过的话再说一遍。”
小男孩被她盯的瑟缩了一下,刚刚的嚣张气焰被灭掉了一些,转瞬又觉得丢了面子,大声嚷嚷起来:“你敢欺负我?我要让我爸打死你!”
沈韵笑容不变,掐在他后脖颈的手力气加大,小男孩痛的尖叫一声,像只小鸡崽似的在她手下挣扎。
“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