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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问这个问题,他想要知道原因。
这个问题很是突兀。但时蔓也不问辛易北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学校就这么大,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不是因为争抢名额。虽然那时候我和她关系的确不好。”时蔓迟疑了一下,“我们一起吃饭,我误会了一个男生,以为他骚扰我。然后……韩琳为我出头,就一酒瓶敲到对方头上。后来,我们就被扭送派出所了。”
“因为蓄意伤人?”
“虽然‘本意’是这样,”时蔓避开他的视线,“但是我们俩受伤更多。”
“被那个男生打的?”
“我是被韩琳打的。”
什么叫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不对,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辛易北脑海里飘过无数个想法,他最后只感叹般说了一声“哎”。他不能苛责,因为时蔓好惨,他更不能笑,还是因为时蔓好惨。
“既然都是误会,你为什么不解释清楚?”
他竟然相信了。这是时蔓第一反应——他竟然真的信了。
“后来解释过,可谁听呢?每个人都很忙,没人会特意了解你做事的缘由,更没心情研究你是什么人。”时蔓翻开她打印的资料,将折叠的痕迹抚平,“讨厌一个人,也并不需要什么理由。只要单纯看不顺眼就行,接下来自然就会强加各种想象,让自己讨厌得更加名正言顺。”比如她自打找到校外兼职后,就没有申请贫困奖学金了。但是依旧有传闻说她用着香奈儿护手霜,还一边有国家级贫困奖学金。
整理妥帖,她都没有听到辛易北的回话。她将资料递给辛易北,看到他逆着光显得幽深的瞳仁。她很少能读懂他的表情。但是也能感觉到这个男孩的纯粹,错了就来道歉,不考虑面子问题。
“对不起。”他说。
他竟然又道歉了。
时蔓伸在半空的手突然不受控制地轻微晃动了一下。
辛易北接过资料,表情依旧。
时蔓回神,将订书机递给他,控制语气正常,“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你也是流言蜚语的受害者。”
辛易北一动不动看着她。
“别人口中的你,跟你本人差别挺大的。”时蔓拿着红蓝黑三种颜色的笔在资料上不同的地方做上记号。
“怎么说?”辛易北的目光紧紧跟随她的动作。
“我觉得你很优秀。看看你家里那一排排比赛奖杯就知道了。”时蔓的目光则落到他手上,声音也放低了,“比起你的付出,那些奖杯应该微不足道吧。”
她看向辛易北的双眼,笑了一下,“辛睿怎么可能比得上你呢?”
“你觉得辛睿比不上我?”辛易北一字一句地问,心里却浮现另一行字:你样样都不如辛睿。
这个问题还需要反复确认?时蔓放下笔,“他比你差远了。我问过韩琳,他那一堆科研奖项都是虚的,全是代笔。连互卤化物和多卤化物都分不清的废——”她打住话头。韩琳的口头禅是废物来废物去,可她不能这样,不礼貌。
“总而言之,你比他优秀很多。”说完这句话,时蔓猛然意识到什么,“我不是特意奉承你。这种话你平时恐怕经常听到吧……”她顿时尴尬起来,“我只是说一下自己的想法。对待科研,我很认真。他弄虚作假得到的荣誉,一戳就倒,怎么比得上你完全靠努力获得的击剑奖牌?”
辛易北依旧凝视着她。
时蔓突然沉默,她发现自己这么讲好像就是拐着弯儿夸辛易北,顿时有点丧,“算了,不好意思。你不要误会什么。我不是存心夸你——额,也不是。我的意思是说……”
第一次,她在夸奖一个人时,举棋不定。
“没关系,你没有冒犯到我。”辛易北意识到之前吵架时,自己给时蔓留下多么难以磨灭的阴影。
“行。”她尴尬地笑,“先休息会儿吧。”
于是,辛易北起身出去了。而他再次回来时,往时蔓手边放了一个小瓶子。
“这是什么?”时蔓好奇地拿起瓶子,瓶身写着外文,很凉。
“祛疤膏。”辛易北坐回椅子上,“最好放在冰箱里保存。额头最好不要留疤。”他顿了顿,“会用吗?不会的话,我教你。”
时蔓倏忽看向他,掩去心底惊讶。
击剑
补习就此开始。
时蔓每天都会抽空去给辛易北上课。而辛易北也并不是如秦野说的那样不配合。相反,他听得很认真,学得也快。
这是时蔓熟悉的领域,她很快拿出之前给本科生代课的态度,专业而严谨。
这天,因为临时多出训练任务,辛易北没来得及回家,时蔓索性到击剑馆等他。
这是她头一次来这个地方。击剑场上有两个身着白色击剑服的人正在比试。右边稍矮的家伙明显远远落后于左边高个儿的段位,每局一开不到五秒钟就被左边凌厉敏捷地干掉。
待他第五次被击杀的红灯亮起,站在旁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