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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该想开一点。”
初闻李泊惺父亲来家里退婚时,她痛苦又不甘,以为一切只是李家父母的意思。
后来得知李泊惺本人早已去过路家的探春宴,还曾与路巧儿即景赋诗,一唱一和,宾客见者皆赞二人为才子佳人,天作之合。
他还将她赠的那一副金丝楠木镇尺转送给了路巧儿,只因路巧儿说了一句“雕工精美”。
她心里的不甘顿时尽数化作痛楚与怨恨。
痛到麻木,她一连几日饮食不进,甚至昏厥,直到母亲守在她床边哭着求她别为了那个薄幸人而伤害自己,她才骤然清醒。
以往伤心落泪,就当是祭奠了昔日的美好。
失去的就让它逝去罢。
今后,她依然要好好地过。
“那渺儿你呢?”窦云舒看了一下寒渺的小腹,眼里泛起点点好奇,“该有好消息了吧?”
“还没有。”寒渺道。
两人闻言,相视一眼,不免都有些疑惑。
沈若琴道:“你懂医术的,若是身体哪里不适可要尽早调理为好。”
“对。”窦云舒点头附和。
寒渺有点尴尬,也有些难为情:“其实……我和他真正成为夫妻才两个月。”
而后,便大概说了说自己与卢攸这一年来的相处情况。
二人得知她身子无碍,便没再细问。
不知不觉走到了沁心台下的台阶前,三人相携着拾级而上,立在屋檐下白玉石栏杆边,凭栏远眺。
“从这里看,赏心苑景色真美!”窦云舒难得露出了笑颜。
“那你有空便多来,也好陪我解解闷。”寒渺笑道。
“也叫上我。”沈若琴道。
三人一面说笑,一面举目四望,不经意间,寒渺发现赏心苑西边院墙外不远处的矮丛后有两个人。
好像是一男一女,面对面在说些什么。
那里是山脚下,四周都是荆棘茅草,连野花都没有,平时没人会去,应该不是去赏玩的吧?
难道是私会?
寒渺忙敛回了目光,望向别处。
就在她转身之际,沈若琴忽然出声:“你们看,那边好像有人,好多呢。”
好多?寒渺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果见在离那一对男女几丈远处的灌木丛后还有好几个人。
“他们只管站在茅草丛里一动不动的做什么?”窦云舒纳闷道,“难道是出来扫墓的?”
“那边没有坟茔。”寒渺道。
“那或许是有什么别的事吧,看着像是一家子。”
沈若琴正说着,绯杏过来说茶点已备好,三人便进屋吃茶去了。
寒渺不知,她看见的那一对男女确实是在私会,而且都是她认识的人——殷材与花阮娘。
“阮娘?你怎么在这?”殷材急匆匆地跑过来,见面前的人是花阮娘,很是诧异。
花阮娘噘起红唇,娇嗔:“我若不说是寒大娘子要见你,你是不是就打算一直躲着不见我了?”
自从上次她来赏心苑从寒渺口中得知自己有了两个月的身孕后,回去便让人悄悄去殷府约殷材出来。
可约了三次,殷材身边的小厮只回说殷材身体不适,不能出门。
她那时是借口回娘家小住才出来的,若一直拖着不回王府,璋王妃必要起疑,因而没过两日便回去了。
殷材靠近她两步:“我没有躲着你,我是真的身上有伤,骑马不小心摔坏了腿,大夫说要卧床静养。”
“啊?那现在没有大碍了吧?”花阮娘担忧地看了看他的双腿。
“没、没事了。”殷材有些不自在。
他之前躺在床上快一个月没出门并非因为摔伤了腿,而是被人蒙在麻袋里痛打了一顿。
他至今不知是卢攸所为,还只以为是那些仇家联手来报复他。
他看不见那些人的脸,也辨不出声音,想再报复回去也不知该报复谁,只好忍下了。
“找我来有什么事?”殷材隐隐有几分不耐,不自觉便往旁边的赏心苑里瞟:也不知道她今日来没来?
花阮娘没注意他的眼神,笑着挨上前去,捉着他的手贴在自己下腹处:“我有了殷郎的孩子,快四个月了,就是上元节那晚……”
“什、什么?”殷材惊了一惊,面色一白,怔怔地瞪着她的腹部。
花阮娘委屈地咬了咬唇:“殷郎不高兴么?
“殷郎家里只有三位小千金,我兴许能为殷郎添个儿子呢。”
殷材嘴角抽了抽:高兴?
若是别的女人怀了他的孩子,他也许会高兴,可她是璋王的宠妾。
璋王恨太后擅权,荒淫误国,也恨殷裕残害忠良,一直与他殷家人水火不相容。
他原本只是贪她美色,想偷偷欢罢了,反正神不知鬼不觉的,哪怕万一叫璋王知道了,只要他不认,要甩掉她也容易。
现在弄出个孩子来就有些棘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