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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品佳,又有才情肯上进的子弟为婿。
卢府家风好满京城里鲜有不知的,卢佼去年秋闱中了举人,才情品貌也都无可挑剔,沈父当场便一口答应了。
寒渺笑道:“年前三婶说怕三弟分心,要等他会试过后再给他议亲,没想到已经定下了,我们还都一点不知道。”
“正是因为如此,我们家人也没往外说。他应该也还不知情。”沈若琴略有些羞赧,“我也不好对你说起。云舒也是前两日刚知道的。”
寒渺端起面前温热的花茶慢慢饮了一口,不禁想起了祝思蕊。
记得慧兰说过三弟和祝姑娘情投意合,那他会坦然接受这门婚事吗?
如若不接受,会如何?
元夕
身为好友,她希望沈若琴嫁人后能与其夫君琴瑟和鸣,夫妻恩爱,而非嫁一个心里只有别的女子的男人。
可此事两家长辈既已定下了,也只好待春闱之后,静观其变。
于是她掩去了眸中的忧虑,免得扫了大家的兴。
但听得沈若琴也打趣起窦云舒来:“你呢,李公子是去年乡试的解元,等他殿试再得了头名,你岂不就是状元夫人了?”
窦云舒娇羞不胜,抿唇一笑:“状元哪是那么容易考中的?”
沈若琴口中的李公子乃是从三品银青光禄大夫之子李泊惺。
李家与窦家是世交,窦父见李泊惺才华横溢,料想他日必成大器,便于四年前同李父商议将窦云舒许给李泊惺,李父自然满口答应。
两家住得近,年节里时常往来,窦云舒也便认得了李泊惺,才子佳人,不由得两下互生情愫。
但窦云舒虽则心悦于他,也知亲事已定,见了面却也只是发乎情,止乎礼。
李泊惺曾赠过她一把折扇和一个香囊,也都是给长辈送贺礼时顺带托窦母转交的。
窦云舒也托父母回赠了一方名贵砚台和一对楠木镇尺给他,勉励他专心举业。
“对别人而言不容易,对李公子来说便容易了啊。”沈若琴道。
说得三人都笑了。
之后两人问起寒渺赏心苑的事,都说等开园那日多邀一些亲友同去。
又闲谈了半个时辰,见天色不早,二人便作别各自回府。
两日后,上元佳节。
浩京城内几条主街上火树银花,绚烂斑斓。车水马龙,游人如织。
卢维瑨早早命人定了三艘画舫,张灯结彩,约齐了二房三房的人,长辈乘一艘,子女分坐两艘,并十余名随行的护院侍女一起游云江,赏月观灯。
卢攸、寒渺与二房的卢俨夫妇、卢倧、卢俍和三房的卢佼、卢佺等几个较年长的兄弟同在一处。
寒渺和沐语娴两人倚在窗边赏玩江景,不时看看这里,又指指那里。
江上约有十余艘画舫,岸边江心,或行或停,琉璃华灯映得水面波光粼粼。
观赏了一会,沐语娴轻轻拉了拉寒渺的袖子,指着船头处:“你看,三弟这会儿还在用功呢。”
寒渺转头望去,只见卢佼正拿着一卷书似乎在向卢攸和卢俨请教什么。
卢家儿郎个个长得丰神俊朗,细细一看,这三兄弟还颇有几分相似,只是卢俨气质沉稳,卢攸多了几分不羁,卢佼则更为谦和。
寒渺淡淡一笑:“他是家中长子,三婶盼着他能金榜题名,光耀门楣呢,自然不能松懈。”
沐语娴轻叹了一声,冲她挤了挤眼小声道:“唉,可别以后又像你大哥似的,老古板一个。”
寒渺忍俊不禁:“大哥又不老,还不到二十二。”
“反正就是古板。”沐语娴伏在窗沿上双手捧着两腮,努了努嘴,“明明才二十出头,对待有些事情却像个老顽固一样。”
“有些事情是什么?”寒渺含笑问道。
“就是……”沐语娴正说着,画船忽然猛地晃悠了一下,“啊——”
两人连忙抓住窗沿。
“没事吧?”卢攸大步迈了过来,上下看了看寒渺。
卢俨也紧随其后来到沐语娴身边,打量她有没有磕碰到自己。
寒渺摇摇头:“刚才怎么了?”
“不小心和殷家的船撞上了。”卢攸往窗外望去,只见那只船张挂的灯笼上写着“曲国公”“殷府”字样,船头上还站着一个青年瘦高个男子,“那人是殷材。”
他与殷家人并无来往,但时常在茶楼酒肆见到殷材。
寒渺听罢,面色倏然冷了下来。
殷家。柴家倒了以后,殷家也受到了牵连,但因有太后袒护,并没伤筋动骨。一时间也尚未查到他们别的罪证。
“他好像一直在盯着我们这里看,还把船靠过来了。”沐语娴道。
几人齐齐看向殷材,但见他确实正直勾勾地看着这厢。
卢攸眉头一皱,忽而想到什么,手臂一抬,便揽着寒渺往舱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