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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不一会儿,卢攸房里的床榻、衾褥、衣裳、桌椅通通都被搬了出去,连寒渺外间暖阁里的坐榻也搬走了。
恰巧,傍晚,卢攸回来了。
刚一踏进房内,蓦然又退了出来,诧异地望了望越风和水仞:“怎么回事?”
二人茫然摇头。他们也是刚从外面回来,一无所知啊。
不等卢攸开口,两人赶忙去找人询问情况。
不一时,水仞回来报道:“公子,书房里的卧榻和被子也不见了。”
很快,越风来报说:“是家主让搬的,不但把东西搬走了,以后也不让再搬回来,也不允许为公子您准备其他房间。
“您只能……在大娘子房里歇宿了。”
卢攸听完,皱着眉头,跨进了寒渺的房门。
不得不服
寒渺早已听到动静,见他走近,只淡然望了他一眼,仍旧坐在书案前翻阅账簿。
对于她这般平淡得出奇的态度卢攸显然不大满意,但一想到自己最近没怎么往这里来,便也不去计较,只面无表情地问道:“这几日家里没什么不同寻常的事吧?”
“没有。”寒渺慢慢翻着账册,头也没抬。
卢攸英眉一蹙,伸手指着隔壁:“那我房里是怎么一回事?”
寒渺放下簿子:“刚才越风不是说了,父亲让搬的。”
“我爹能想出这种损招?”卢攸摩挲着下巴,侧眸睨着她。
寒渺静如幽湖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波澜:“那你以为是谁想的?我吗?”
卢攸移开目光,默然不答。
寒渺浅浅淡淡地打量他一眼,别有深意道:“都搬走了又如何?反正你卢大公子又不是没地方去。”
卢攸心里一噎,片刻,扯了扯嘴角:“你说得对,这里,也是我的卧房,以后我就睡这儿了。”
“这是我的房间!”寒渺明知他故意曲解自己的意思,抬眸反驳,“你这些日子不回来不也好好的?”
卢攸不意她反应如此强烈,微微一品,像是想到了什么,走到跟前来端详着她:“你是在怪我?”
“别自作多情了!”寒渺没好气地瞪他,仿佛发泄似的,“我这里难道是你想来便来,想走便走的?
“刚成亲那时,你一声招呼也不打就让人来把东西搬出去,跟我分房,叫下人都看我的笑话。我也不勉强,毕竟事先前说好的。
“后来你隔三岔五地不回来,家里家外都知道我们有名无实了,也挺好,反正都是按一早说好的过下去。
“可你现在又来找我做什么?
“你若想在家里住,便去找父亲,若不想在家里住,出去便是,不管是卢家别院,还是别人的院子,总归不愁没有落脚的地方。”
一席话把卢攸震得一句也说不出。
好一会儿后,方哼了一声,扭头大步离开。
寒渺暗吐了一口气,靠坐在木椅上,面前的账簿再也看不进去。
她的心,乱了。
不知何时起,她发现自己已经无法再做到像最初那般心如止水了。
那些闲言碎语,她知道不该在意的,可渐渐地也觉得有点刺耳了。
卢维瑨的用意她明白,多半是想真正和她成为一家人,是为了她好,可她原计划的并不是这样。
若卢攸也一直对她冷漠以待倒还好些,至少她可以心安理得地白白占着肃国公儿媳的名分,也可以去向卢维瑨言明她和卢攸婚前的约定。
可不知怎的,卢攸并没有一直漠视她,反而有时还会留意她甚至维护她,尽管他自以为掩饰得很好。
她并非草木,虽知自己不可因旁的事分心,可这并不意味着她什么都不懂。
如若不想与卢攸有过多的牵绊,那最好便是把他推开。
静静沉思了一会,寒渺的心绪复又归于平静。
而卢攸此刻却是满肚子的无名火。
阔步走在花园石径上,猛地踩到了一颗石子,他用力一脚踢出去八丈远,冲着旁边低喝:“谁负责打扫的?月钱想不想要了?”
附近路过的下人都低下头不敢吱声。
跟在身后的越风和水仞两个只装没听见。
卢攸步履生风一般转去了东厢房。
东厢房是他成亲前住的地方,他想里面的卧具一定还在,大暑天的,夜里也不冷,没被褥也不打紧,先将就睡一晚,明日再说。
可到了厢房里一看,哪里还有卧具,连一把椅子都没有,徒有四壁。
再一看旁边的空房,每一间都落了锁封了窗户,要想进去,除非破门。
卢攸嘬了一下唇,气得好笑:这是成心要把自己往外赶?
越风一眼看出他的心思,道:“方才门房说大门侧门也都锁了,无十万火急的事不让外出了。”
卢攸一听便知是自己父亲授意的。
行啊,不让出去,自己还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