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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夫人当场头破血流而亡。
由此,外面便有了他克妻的传言。
卢维瑨自己也信了这一说,便决心不再续娶。
如今他后院只有柴含璧等四个小妾。
这会儿,柴含璧早在门外便听见他父子二人起了争执,进了屋赶忙走到卢维瑨身旁软声劝慰:“好好的,怎么又吵起来了?
“大动肝火对身子不好,来,喝口茶去去火。”
说着,给卢维瑨的茶盏里添了茶,眼里满是关切:“大郎的脾气您又不是不清楚,何苦总是往心里去?”
卢维瑨接过茶,大喝了一口,心里的火气却丝毫不减,双目直瞪着卢攸:“越大越不成体统!”
卢攸嘴角滑过一丝冷笑:“您说得对,这个家确实不成体统。
“您还是赶紧再娶个继室夫人吧,否则这内院可真要乌烟瘴气,坏了家法了。”
柴含璧闻言,神色微僵。
卢攸说罢,抬腿便往外走。
“你又要去哪儿?”卢维瑨高声问道。
“吃饭。”卢攸扭头看着他,忽然想到什么,刻意规规矩矩地向卢维瑨揖了一礼,“敢问父亲,儿子可以去用午饭了么?”
卢维瑨本来还想再训斥他几句,一见他这副故作老实的模样顿时所有的斥责都堵在了口中,只不耐烦地冲他挥了挥手。
卢攸直起身,昂首阔步往饭厅去了。
自从母亲去世以后,他与父亲便逐渐生疏了。
他也说不清是什么缘故,也许是觉得父亲薄情,也许是长大后渐渐懂事,看不惯卢维瑨的为人,总之两人说不上几句话便会闹得不欢而散。
“真是老天爷派来降我的!”卢维瑨重新坐回太师椅上,叹了口气,“小时候多乖巧懂事的孩子,哪个见了不夸上几句?怎的长大了就成了这样?
“唉!许是因为她母亲走得早……”
提及自己的元配夫人,卢维瑨不由心生感伤,陷入沉默。
柴含璧见状,紧抿着朱唇,面上不显,心里却登时升腾起浓浓醋味:又是这副样子!
每次提到那个女人他都是这副样子!
那女人都死了十年了,他还做出这副深情的模样给谁看?
既那么深情,后来为何又娶了姓赵的?
柴含璧心底冷笑了一声,立马压下滚滚妒意,现出一脸解语温柔:“夫君对郑氏姐姐情深义重,合府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着实叫人羡慕。
“姐姐走了以后夫君迟迟不肯再娶,后来为了内宅安定才娶了赵氏姐姐。可惜赵姐姐福薄,不到半年又出了意外。
“如今府里无人执掌中馈,许多事都乱了章法,有时候应酬起来也多有不便。
“别的不说,就说下个月大郎娶亲这一大摊子事全由他二婶婶代为操持,虽然二婶婶办得无不周到,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方才大郎有句话说的对,夫君还应该再续娶一位主母回来掌管内院为是。”
卢维瑨捏了捏眉心,站起身来:“内院之事等寒家姑娘过了门,全都交给她便可。
“她早晚都要挑起这个重担的。”
一面说着,一面往门外走。
柴含璧心里一梗,跟上前软言道:“寒家姑娘年纪太轻,又是小辈,以后应付起叔伯祖翁辈的事体来,恐怕分量不够,就是底下人也可能不会服她。”
“分量不够?”这话卢维瑨听得不太顺耳,“将来整个肃国公府除了我,还有谁是她长辈?她是长子长媳,掌管内务不是合情合理?
“我卢家家风严明,一旦定了她管家,那些叔伯长辈没人会看轻她。”
“夫君说得是,妾身也不过是略有些替寒姑娘担忧罢了。”柴含璧见他心有不悦,忙笑着岔开话,“午饭都摆好了,妾身伺候夫君用饭。”
卢维瑨没言语,一边捋着巴上的美须,一边迈步出了正堂。
柴含璧微垂着头跟在其后,娇艳的面庞上渗出阵阵恼意。
傍晚,柴含璧回到自己住的偏院丁香苑。
按照卢府家规,妾室本没有单独的院落,但柴含璧因是太尉之女,碍于太尉是太后的亲信,气焰太盛,卢维瑨才给她单独备了一个靠近正房的院子。
且说此时,柴含璧的陪房胡婆子外出办事回来,刚踏进院里便看见婢女春盈低着头捂着脸哭哭啼啼地直奔自己跑过来:“当心!”
春盈吓了一跳,惊愕地抬起头。
胡婆子见她脸上有一片红印子,便知她又挨了柴含璧的打:“柴娘子这几日心里不痛快,你要小心点儿服侍。”
春盈没答话,抽噎着跑开了。
胡婆子摇了摇头。
柴含璧平日在卢维瑨面前温柔解意,可一旦不高兴,私下里发脾气无缘无故打骂婢女的事是常有的,胡婆子一介下人,即使见了觉得不妥也不好说什么。
只一径来到卧房,见柴含璧正蓬松着头发绷着脸呆坐在菱花镜前,忙快步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