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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人?对她来说,更多的像是字典上的一个冰冷的词汇。
温眉下意识的抱紧自己,淡淡的摇了摇头:“他们离得远,这次就不用刻意赶过去了。”
慕谦泽正托着水瓢浇身子,听到温眉的话后,他停了停。
温眉怕他误会自己不识好歹,赶忙解释:“慕先生,您别误会。”她靠近了他一些,伸出手从慕谦泽手里接过水瓢,在温柔的替他洗过两回身子后,她重又开口:“您愿意见我家人,我很开心,拦着不让见的原因,其实在我身上。”
慕谦泽本身背对着她,听到她的解释,转过身来。
雾气缭绕中,她头发半湿,曼妙的身姿被水面阻隔在最暧昧的位置,她微红着一张巴掌脸,用一双迷蒙的眼睛望着自己。
“我父亲很早就过世了。我跟母亲还有弟弟生活,父亲走后,母亲的精力大多放在弟弟身上。对我很少关注。”她说话避重就轻,但她知道,慕谦泽都听明白了她话里的隐晦,她又掬了一捧水送到了慕谦泽的肩头,水顺着指尖落在他的肌肤上,等落干净了,她又伸手在他肩上揉了揉:“都是农村人,平日里也不知道怎么招待人,我怕您受委屈。”
她的嗓音像是连同身体一起被温泉水泡过了,软绵绵,湿哒哒的,很容易就让人萌生了怜惜。
慕谦泽握住她的手,将她带入怀中,他们之间就剩下薄如蝉翼的一张水膜,他如往常一样用薄唇紧贴着她的耳骨说:“你现在有我。”
在这之前,在温眉眼里,慕谦泽一直是晃荡在她世界里摇摇欲坠的火光,但现在,温眉觉得,他更像是命运赠予她的一寸寸真实存在的脊柱。
她在池下站稳脚,学着他的样子,凑到他的耳骨,大胆的吻上去。
她听见慕谦泽的呼吸声重了一道,她知道接下来,只要她再动一次,场面就会不可控,可她还是伸出手指,稚嫩的在他胸口画圈,圈没收圆,手就被攥住了。
“动我的时候想好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么?”
温眉不说话,只是坚定的看着他。
他被看的心猿意马,压着舌头暧昧的说:“没带那东西。”
冲动让她来不及思考他的话,她直接吻了过去。
慕谦泽彻底失控了。
四周安静的只剩下彼此的喘息,慕谦泽咬着她脖颈上的软肉。
温眉说:“我……可以吃药……”
也不知多久过后,久到她以为自己就快在死在他赋予的颤抖时,他才停止这漫长的□□。
池里的雾气不减反增,她的意识在身体瘫软的同时涣散了。
隐约中,在细胞炸裂的时候,她好像勾着慕谦泽的脖子说了句什么?又好像没说。
不过,都不重要了。
已经没有什么能比她清晰的认知到自己确确实实已经不知好歹不识抬举的爱上了眼前这个男人更让人绝望的了。
元旦假期过后,慕谦泽又消失了,温眉的工作好像迎来了转机。
有家单位给她发了offer。
她在求职网站的简历投递记录里翻找了半天,在最底部找到了投递过的记录。
这家单位能录用她,要么本身佛系,要么就是这个职位的首选人员试职不满意,单位只能尽快抓取备选者上岗。
温眉不介意成为备选。
理由并不是,这家公司有多么高的逼格,仅仅是因为,它能给她的薪资达到了她的预期。
入职那天,她走进了苏城最老的产业园。
门岗的停车杆肯定断裂过不止一次,杆身已经缠绕了多处透明胶带,寒风里,胶带沾了黑色的尘土,耷拉在杆身下面,无力地扑打着空气,看上去凄惨的很。
但这产业园里,最凄惨的,远远不是这根达到报废标准却依然坚守在岗位上的停车杆。
温眉已经没有合适的词汇去形容面前的这幢公司大楼了。
只觉得,她再盯一会儿,这楼会不会就塌了。
她抬头跟着远处飞来的灰喜鹊环视了四周。
周边的几栋楼,几乎也没什么人气儿,就剩个公司名头在喜鹊振翅掠过时在寒风中余颤。
等她再低头时,有个穿着黑色西服,带着黑框眼镜的中年妇女,踩着高跟鞋,接着电话,朝她走过来:“要死了,要死了。是要把我累死吗?!说过了,账都给你算好了,你们明天来拿钱哇。我今天没空。”她挂了电话,人也走到了温眉面前,推了推眼镜,冷漠的看着她问:“你就是温眉?入职项目专员的?”
温眉笑着应声。
女人抬着下巴,转身带着她走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