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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不回来我们全家都能理解。只是,……”
他纠结了会儿,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蒋炽那时跟疯了一样,到处找你。”
时姜心头猛地一跳。
她拿起杯子,抿了口水,故作轻松道:“他找我干什么?我出国也不算秘密吧,告诉他我去哪儿不就成了。”
常以翔:“告诉了啊,可他不信啊!满县城翻了个遍,非要见你。”
见她?
时姜想不明白,当初放弃她的是他,事后要找她的还是他。
这人是有病吗?这么分裂。
常以翔:“你们当年是在一起过的吧。”
时姜指尖一颤,没有说话。
对方笑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装模作样叹了口气,“你但凡在这A市随便哪片地儿出生,你们当年也是郎才女貌的一对。不过前桌,你最叫我佩服的一点就是,不仅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你这叫逆天改命,我是没这个本事了。”
突然想到什么,时姜问:“你们毕业后,是还有联系吗?”
常以翔嗨了声,摆手:“人家那种大人物,哪还能跟我有联系啊。”
闻言,时姜下意识回:“他不是那种人。”
说完却连自己都惊了下。
她竟然对蒋炽的人格品性这么信任吗。
好在常以翔没注意到她这句,更没揪着不放。
“对,是我失言。”他挠挠头,颇为不好意思地笑,“蒋炽他人还是蛮好的。”
“没联系吧,可能是因为我们县对他来说是个伤心地,他不愿、也没必要再回来看了。毕业后忘记留联系方式,再一个,我也不好意思去主动联系人家。所以,等再次看见人家消息,就是电视新闻上了。”
“他也真算是造福一方的好官员了,给大家干了很多实事,我爸每次看每次夸,说不知道多大的运气,才能让这个好苗子临高中在他那里学习了三年。”
常以翔沉吟片刻,想了想,“要我说,高中那段经历对他没影响,我都不信,那么多繁华的大都市他不选,偏偏往偏远山区里钻,跑去建设落后地区去了。”
“但也赶巧,近几年政策导向是往下锻炼,他也算顺了大趋势。连我叔叔家上大学的小妮子,都成天喊着考选调生下基层……”
时姜却没话说了,突然脑中有些乱。
在狮河县呆的那三年,对他影响这么大吗。明明他当年,是非常抗拒他爸爸的安排,不愿走上政途的。
可能常以翔不知道,但时姜却是十分清楚,蒋炽一开始的理想根本不是这个。他父亲让他留国内从政,他却一心想出国深造,当一名科学家。
尤其蒋炽刚到他们狮河一高那阵儿,天天耳朵边挂着个耳机。时姜开始以为他天天不务正业,不好好听课只知道听歌。然后实际上,人家是在听托福听力,高一就开始准备出国考试。
这事还闹了场乌龙。
如今十一年过去了。
反过来回过头看,当年根本没经济实力的时姜,竟弃了T大录取通知书,飞国外一去十几年。
而立志要出国科研的蒋炽,却成为了一名杰出的人民公仆,吃苦耐劳,甘于奉献。
常以翔:“所以我说,你对他太残忍了。”
面对对方谴责,时姜忽地心乱了一拍。
但很快,她抬起头,说:“我对他残忍?”
往事在她脑海中封闭太久了,如今稍微放出几丝回忆,都能让她向来平稳的内心开始被剧烈拨乱。
“你经历过被人指着鼻子骂吗?在你只有十几岁、本该被父母保护着的年纪。”
她轻轻扯了下嘴角,目光盯在桌面斑驳反光处。
“常以翔,谁都不知道,你不应该不知道。当年,我奶奶走了,我的心态彻底崩碎了,那时还在高考前。而这个时候,我最想寻求帮助、最想寻求温暖的人,偏偏放弃了我。”
“他同他爸爸妥协了。”
“我奶奶曾教过我一句话,三十年前看父敬子。我自小就没有父母,所以,我从小看过的冷眼,世间凉薄,你这辈子可能都无法想象。”
她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稍微呼吸半口,试图平复。
“我承认,我当年一句话没留走了这么久,是不对。”
抬起剔透幽黑的泠泠眼瞳,“可是,明明是他先放弃我的。”
“换位思考一下就是,你掉到河里了,你爸妈站在岸边袖手旁观,甚至还拉俩人搓了局麻将,你是什么感觉?”
常以翔眼神复杂看向她。
时姜咳了声:“当然,我不是说蒋炽是我爸妈的意思。”
谈话陷入僵局,时间过去很久很久,菜都快凉了。
常以翔长叹一声:“或许有误会呢?但是你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
时姜敲敲桌面:“喂,这么久我都白说了,你到底是站在谁那边的?我也难受你怎么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