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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棕褐色桌上立了足足三块诺大显示屏。
十分具有计算机系的风格。
一个男人从屏幕后站起,他穿了件T恤,虽说屋内暖气给得足,但大冬天直接短袖上身,还是瞧上去颇为个性。
刚一望见她人,对方眼里忽地一亮,连忙迎过来。
“是我。请问您是?……”
时姜不动声色视线在屋内迅速绕了圈,却并未看到,之前在楼下望见的那个男人。
或许是趁她上楼档口离开了?
她这般想着,口中回道:“时姜。”
托在国外企业养成习惯的福,她自口袋中掏出名片,微笑着递给对方。
“我今天刚来学校就职,也是我们计算机系的,办公室还没分,但应该就在这层。今后还请您多多关照。”
对方接过名片,思索半瞬,忽地抬头瞧着她,十分夸张地又惊又诧。
“原来那个从M国引进的天才青年就是你啊!”连连上下打量着,“了不得,真了不得。”
哪怕这种场景经历过无数次,时姜还是略尴尬:“不敢当。”
能进T大任职的都是学霸中的学霸,智商一个比一个高,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天才,按道理这人也没必要这么激动。
但时姜见他盯着自己俩眼都快放光了。
“今天您刚来,那我带您去校园绕一圈?就当接风洗尘了,正好我下午没课也没会议。都这个点儿了,时教授还没吃午饭的吧。”
这人也忒热情,机关枪般突突突一大堆,吓得时姜忙干笑着推辞。
“下次吧,我今天来主要是想找个人。”
对方啊了声:“你难道不是专门来找我的吗?”
时姜:“……”
“刚才您办公室还有别人吗?”
时姜干脆不兜圈子,“十分钟前我进校门遇到了点麻烦,他帮我报备了下,我透过窗户看见他了,打算当面道个谢。”
谁知谭裕凡一脸诧异:“没有啊,上午我办公室一直我一个人来着。您确定是这个窗户吗?”
时姜又寻着看登记册时那惊鸿一瞥的记忆,报出了个座机号,问:“您办公室电话是这个吗?”
这人条件反射般正要应下,又硬生生顿住似地赶忙摇头。
“最后一位数错了,我这里是86,不是85。”
时姜狐疑看着他。
要不是寻思着不礼貌,她简直都想当着面直接拨通了。
对方明显被看局促了,默默躲回自己墙一般宽的显示屏后面,说:“要不,您去隔壁问问?”
时姜顺着他手指方向看去:“那边是厕所。”
谭裕凡连忙换成相反方向,干笑两声:“这边。不好意思,我方向感不太好。”
看来这是不准备说的意思了。
时姜也没勉强。
沉思两秒,道谢后,就出门离开了。
咯噔一声,门锁合上,房间内重归于静。
谭裕凡盯着门板,盯了会儿,果真没动静之后,才小心站起。
保险起见,他又垫着步子去把门反锁了,才重新走回,来到最里面的窗边。
办公室最里头的书柜后面,当初没设计好,留出个一人宽的空间。
而此刻,一个人高马大的成年男人正静悄悄窝在里面。
谭裕凡站那儿看着他,眨眨眼,又眨了眨,突然爆笑出声。
“啊哈哈哈哈哈炽哥,想不到您老人家竟然也有今天啊!”
谭裕凡笑得直打鸣,一屁股坐回椅子里边转边狂拍大腿,“被一小姑娘逼得躲在书柜后的犄角旮旯里,我待会儿就在我们发小群里好好唠唠这事儿,保证笑死他们一群兔崽子……”
自动无视这人猖狂的笑,男人狭长淡漠的眼睫掀起,轻飘飘看他一眼,再轻飘飘瞥过,就要从角落里起身走出。
谭裕凡:“唉唉唉炽哥,您先别走啊,还摆刚才那个pose让我拍张照留个念先?”
对方自然不理他,长腿迈出,抬手拍去休闲服上沾染的灰。
“记得给你柜子擦擦。太脏了。”
嗓音又低又沉,透着冷气,宛如夜空里拉动的大提琴。
他这一站直,就比谭裕凡足足高半个头。
侧脸轮廓流畅,眼眸深邃。
身形挺立,肩背笔直,周身透着疏冷如松的刚毅气质。
谭裕凡擦擦眼角笑出来的泪:“行行行,不逗你了。你和人家到底有啥纠葛,躲成这样?”
“你不想跟我说就算了。反正我和那位大美女是同事,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早晚有撬你八卦的时候!”
蒋炽倚着桌边站那儿,不置可否。
谭裕凡:“好了,你从B市回来一趟也不容易,我们说正事儿。”
他嗖嗖转着指尖的笔杆儿,“我无所不能的炽哥啊,您可想好了,真的要在我这儿读在职博士?”
“要不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