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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大乱焉有完卵

      不想再跟这俩人啰嗦,神女也不跟着俩人多说,自顾自的出了殿,因为实在是无聊,便去找羲和。
    去了那个女人扎堆的凉亭,本来在的一群人这会又不在了。想着羲和要是不出宫,那就只能去皇后那儿,到了那里一看,额……妃子们都乌泱泱的扎了皇后宫里说话去了。
    进到屋子里,羲和在东间的床上睡觉,床前放了叁四个大水缸,缸里放着满满的堆成山的冰块。床前凉快,羲和睡得也安稳。
    西边的屋里坐了满满登登的人淑妃与皇后并肩坐着,下面是昭仪昭容还有几位美人娘子,因为羲和在睡觉,大家倒也安静。
    因为怕羲和守着瓷缸贪凉睡出毛病来,淑妃起身过去拿了一床小被子给她盖住肚子,看着羲和睡得大辣辣,淑妃觉得有趣,坐回去说给皇后听,一群人听了都跟着笑起来。
    皇后笑笑,整个人歪在炕上,“家里就一个女儿,可不得娇惯着些,”说着对其他人道:“你们也是,当我不知道嘛,陛下不去的时候自己在床上滚得比羲和还过分。”
    昭仪直觉得自己冤枉,“娘娘,旁人就罢了,我何曾跟你说的那样了。”
    淑妃笑的花枝乱颤,看皇后整个人都快躺下了,干脆做到皇后身边,“娘娘还说旁人呢,”拉着皇后的手要把皇后拉起来,“张妹妹有身子坐不安稳,我们自然是由着她歪着倒着的。可是您呢,如今太子都要成亲了,您瞅瞅您自己的模样,岂不比我们这些满床打滚的更不像样子。”
    皇后懒懒起来,干脆歪在了淑妃怀里,对着“苛责”自己的淑妃说,“我也不是故意这幅样子,就是觉得最近身上懒懒的,总想倒着罢了。”
    比皇后年长两岁的昭容对淑妃说,“姐姐嘴上不饶人,这会碰着厉害的了吧。”
    淑妃看皇后确实懒洋洋的,再看皇后略有圆润的面庞,想起来与自己同居一宫的张美人刚诊出喜脉时也是喜欢让丫鬟搂着歪在炕上,低头搂着皇后问道:“你这是怎么了?”说着手就要往往皇后肚上摸。
    昭仪好像猜到了什么,正想开口,给伺候张美人这一胎的太医过来给张美人请脉。淑妃一看太医来了就想让太医也给皇后瞧瞧。
    皇后一听淑妃的提议,赶忙摆手,坐起来倚着一个靠垫,“你混说什么呢!”
    神女望着羲和酣睡的样子出神,那边太医给张美人请了脉,说胎像安稳,平日里饮食清淡,多多走动。
    可是张美人旁的倒还好,就是不喜欢动,没有身孕时她就喜欢猫在屋里,现下有了身孕,更加懒洋洋的不爱出门。生养过的皇后拉着张美人嘱咐了一番,淑妃心里却想着别的,因为
    太医的话飘进神女的耳朵,她又想起来那青城老头找自己的事,如果真的到了那兵荒马乱的时候,这些人,她们是宫妃,是皇后,羲和,是官宦之女,她们的命运会是什么呢?
    自从天下百姓为自己塑像盖庙,享受着善男信女们的香火,那是自己也不过是听他们求告。
    王朝倾覆,天下大乱,她却从未用心去看过!所以现在想起来她竟不知到了那时,会是一副什么景象。
    有了这个念头,再做其他的事就无论如何也静不下心理不清头绪了。
    入夜,者华烧了热水做好饭食,去寻师傅时却不见师傅的身影。这几日师傅神出鬼没,白天自己回来时师傅不在家里,等自己吃了面,师傅又突然回来。
    这会一个眼错不见,她又不在了。
    看看手上的托盘,他把东西放在桌上,拿了一个竹丝编的盖子扣在托盘上。自己则隐匿了踪迹,寻到一处荒废的宅院。
    这个地方他早就看好了,方方正正叁进宅子,有一个临湖的书房,寻到时书房里已经落满了蛛丝,可翻翻架子箱子,却找到了不少画纸笔墨颜料。
    看着寻到的东西,者华心里高兴极了,他正发愁自己夸下海口说要画画但是却寻不到可用的东西。
    这一下竟然什么都有了。
    点了两盏明纸糊的灯,者华在桌上铺了纸,用笔在纸上勾出了一个美人的轮廓。就在他提笔要绘眼睛时,外面一阵微风吹进来。烛火闪了闪,者华知道这是来人了。想必是师傅寻到了自己,顺手拿起一张厚纸盖在画上,刚摸起一本书,外面的人就进来了。
    只是这人是直直走了进来,并没有开门。
    “真的是你啊!”女子甜糯娇俏的声音响起,者华抬头一看,竟然是约好与自己在中元相见的神女。
    他合上书,顺手将书放在空白纸上,“不是说好了中元再见嘛,怎么今儿就来了?”
    神女走到书案前,看到纸上放着一本《长生殿》,她也没留意为何一张大白纸上竟然放着一本书,她单刀直入,问的很是直接,“我问你,若是天下大乱,灾祸四起,都中那些妃嫔仕宦人家会如何?”
    者华不意她会问这个,让他回答这个,这无疑是掀起伤疤给人看,可是这天底下还有谁比他更明白王朝更迭时是怎样一番样子吗?
    除了天上的神仙,地府的阎王判官,或许再没有人能比自己更清楚了。
    者华低低叹了一口气,抬头看着她问道:“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神女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他是前朝太子,告诉自己找他是因为当朝的太宗皇帝的魂求到自己驾前。这说出来,他还能跟自己说实话嘛!
    见她万般纠结,吐了一个字就再不肯说,者华知道她这是定有难言之隐,便不跟她要前因后果,直截了当的告诉她。“当年我父皇被叛军擒住砍了头,我母后在皇城被攻破那一刻饮毒自尽。”
    “那你父皇的那些妃子呢?城里官宦人家呢?”神女焦急问道。
    者华顿了顿,努力平顺自己的心绪,“有的妃子自尽殉了我父皇,有的没来得及死就被叛军拿出送到军营里被军士凌辱。至于那些官宦人家,死的死散的散,有的府邸直接被杀空了。”
    被军士凌辱!!!
    神女浑身一颤,与女子而言那是怎样的苦楚。她想起来身怀有孕的张美人,她是那么的期待孩子的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