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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手足无措。
第39章 美事 今年秋天里给你们把婚事办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冬日寒冷, 芸京墨刚从净室里出来,身体冷得轻轻发抖。
隔着中衣,她摩挲着腰上的那道疤痕。
掌心的崎岖从腰腹一直延续至肋骨半寸。
什么样的东西会造成这样的伤?
疤痕边缘除了缝合的印痕之外都还算干净。
除了刀剑这等利器, 芸京墨不做他想。
她披着外袍, 颤抖着捡起地上的匕首。
该是谨慎到了什么地步,才会在枕头底下放一把这样锐利的匕首?
芸京墨轻拭匕首锋芒, 确是一柄吹毛过得的利器。
枕着这样的东西, 连觉都睡不实, 是时刻提醒自己行在刀尖峭壁吗?
祁铭之一个大夫,若是自小便与百草医书作伴, 并未亲历战场, 也未被朝廷通缉问罪, 那便只有一种可能。
——他在骗她。
想到了这一点,思绪便顺藤摸瓜般愈发清晰。
最先的疑点是金印。
若他真的只是一个大夫,戚将军就算是要托付临终遗志,也不该把金印给他一个手无寸铁的大夫。
一个行世医者,怎么会有心替将军报仇?
既然没有复仇的能力, 金印交给他,又何来的怀璧其罪?
这本是很简单的道理,若不是这几天爱意上头,芸京墨也不至于此时才想明白。
再者,最初的最初,栗乡诸事的开头, 便把黄润搅进来了。
先前以为那是郑薛桐的手笔, 其目的一开始便是为了震慑祁铭之。
但现在看来,常瑾泽是偶遇才知道祁铭之还活着的,连顾珏都不清楚祁铭之的真实身份, 郑薛桐又如何得知?
风冷,吹得大脑清醒,很适合思考。
芸京墨穿好衣服,撑着床坐下来。
堂前植的是矮松,靠近窗可以闻见冷冽的气息。
她相信,他们相拥亲吻的时候说的那些话,以及当下的热烈感情都是真的。
但祁铭之的确在某些事情上隐瞒了她,这是睁眼可见的事实。
她无声叹息。
真要论起来,他是这个世界的主角,如果光有一个大夫的身份,又让人觉得未免单薄了些。
芸京墨镇定下来,把匕首放回枕头底下,小心穿好了衣服。
她可以理解祁铭之的隐瞒。
今天看见的这些,她也可以装作没看见。
芸京墨抚着身上这道疤。
原来他是这般小心谨慎地活着的,芸京墨忽而明白了他为何非要瞒着自己。
在祁铭之愿意向她和盘托出之前,她甚至都可以先按兵不动。
只是陡然在这样的场景下撞破,芸京墨有些愕然。
这些年,他该是很辛苦的吧。
这晚不好眠的人除了芸京墨意以外,还有一个芸志行。
特地在酒楼设宴,郑薛桐要了最安静的一个包厢。
等他进去后下人立刻关上门时,芸志行才意识到今日要谈的事情不简单。
未提时疫,郑薛桐开口便质问芸志行,为何安昌行宫的建造迟迟没有进展?!
芸志行憋出满额汗珠,却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安昌行宫的确是芸志行任知府以后的事情,只是当时上面就只拨了一点点银子,根本连买木料的钱都不够。再加后来上面管事的人松口,工事便荒废在一边。
郑薛桐此刻就此事发难,分明是有意为难。
芸志行也到底是在官场上混迹了多年的,此时最能明白时务,也不做辩解,当即便认下了此事。
横竖他平了时疫,还算得上是功臣,郑薛桐不能拿此事为难他。
可他也实在是没有想到,接下来就会听到陛下今夏要来行宫避暑的消息。
芸志行如遭棒喝,心里一下子凉了个彻底。
“安昌行宫乃是多年前开工,此时陛下圣旨已下,无论如何,在立夏之前,行宫都必须建造完毕,以待陛下亲临。”
“本官晓得你的难处,所以特地截了你上一张呈报时疫的折子,将赈灾的钱带来了,便交由你办吧。”
“芸大人奉公守法,向来是淮安父母官,陛下圣驾亲临,乃真龙天子,于公于私,对你都只有好处。”
郑薛桐几句官腔,彻底把这件事按死在了芸志行身上。
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是皇帝面前的能臣和一个地方官员对比。
再加上他还看似好心地给芸志行带了银子,留了生机。话已说死,芸志行就算是有千般无奈,也只能咬牙应下。
圣旨已下,岂有朝令夕改的道理?
此刻无论是作何挣扎,都必须想尽办法在立夏之前建好行宫。
先前有个地基,但建造行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