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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铭之是真不知道他咕咕唧唧地在说什么。
这个人说话原本就喜欢有一句没一句的,祁铭之就着头痛听了半天,也没猜出来他刚刚在和芸姑娘说什么。
于是只能顺着话接:“嗯。”
“那行!诶,我走了啊。呃,走之前再问最后一句啊,”
顾珏还是不死心,又咕叽一句,
“你确定,那仵作得的病是疫病?”
祁铭之转头抬眉,眸色极深:“疫病?”
这疑问的语气上扬不足,听进顾珏的耳朵里,还错觉他点了点头似的——“疫病!”
“那好!”顾珏转身就走,“我这就去办!”
说着便着急忙慌地走了。
他在医术方面对祁铭之的信任,与在药事方面对自己的自信是一样的。
既然祁铭之都如此说了,那么便真是火烧眉毛的大事!
只是他这一走,只留下了祁铭之一个人坐在风中凌乱。
他……方才说的确实是疫病吧?
可是,芸姑娘怎么会和顾珏说起这个?
而且看顾珏的架势,好像芸京墨还吩咐了他不少事。
祁铭之细细思索一遍,想起顾珏方才说的是“仵作”病了。
若非亲眼见过,亲手诊过,怎么确认消息的可靠性?
祁铭之敛了敛衣衫,芸姑娘连基本的药性理论都不懂,怎么可能诊得出疫病来?
他须得去诊断清楚。
谁知刚起身便被人叫住了。
“祁,铭,之!”
女子的声音由远及近,人却是被木香一路扶着的。
芸京墨费力地跑到了祁铭之的身前,见他好胳膊好腿,人也没离开,终于放下了心。
“你没事吧!”
“你没事吧!”
两人异口同声。
祁铭之低眉浅笑。
可芸京墨一把抓住他的衣袖:“你现在是不是要去给那个仵作看病?”
祁铭之一愣,旋即道:“是啊。”
“不许去!”
芸京墨着急,语气中甚至有几分霸道。
“为何?出什么事了?”
“因为……”
芸京墨语塞。
烦死了,怎么会那么巧,正好这个时候换回来!
若是早一点,她有可能就会鼓起勇气告诉身为医者的祁铭之时疫的事情了。
若是晚几天,她还能自己利用祁大夫的身份,将充足的疫前准备都做好。
可偏偏是现在。
现在她要怎么说?算命吗?占卜吗?
“因为,因为很危险!”
芸京墨突兀出口。
“芸姑娘。”祁铭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似是安慰道,“应病人之请,是我身为医者的责任。”
“可是不安全……”
芸京墨眨眨眼,睫羽上竟已经蒙了一层水汽。
她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见她急成这样,祁铭之竟有一瞬的慌。
他微微叹气,伸手拭过芸京墨的眼睫,几乎是以温柔的语调轻声道:“芸姑娘,你……是知道些什么吗?”
芸京墨吸了吸鼻子,点点头。
“我同顾珏说过了,让他按照瘟疫的应对准备,现在……真的很危险……”
“那,为何芸姑娘觉得是瘟疫呢?”
“因为,”芸京墨顿了顿,灵光一现,终于道,“因为我的家乡曾经发生过这样的一场疫病,我知道症状的,我知道的……”
祁铭之看着她的眼睛,那里面清澈一片,睫羽上还挂着泪珠。
芸京墨犹豫了:“你……你愿意相信我吗?”
她撒谎的本事实在一般。
芸京墨的手还抓着祁铭之的衣袖。
祁铭之看着她,道:“相信的,姑娘别慌。”
“我按姑娘说的做,若是真如此凶险,有我和回春堂,也请姑娘放心。”
芸京墨的肩膀松下来。
却又突然想起!
她的家乡,不正是栗乡嘛!
她悄悄抬眼,心虚到不敢看祁铭之。
第17章 险境 她太怕未知的前方了。
可祁铭之面上并无任何异状,仿佛完全没有注意到她这蹩脚的谎言。
祁铭之:“只是,芸姑娘如此说还不行,若要认定为瘟疫,需要确认此病可传给人。医者认定后,还要官府呈报朝廷。芸姑娘,你明白吗?”
这便是在说此事的严重性。
若是虚惊一场而传起流言,引起百姓恐慌则易发生动乱。
这便是足以致死的罪过。
芸京墨深深点头:“我明白的,爹爹那里我会去说的,此事严重,多谢祁大夫愿意相信我。”
“好,”祁铭之也点头,“那么,在下此时该去看看那名发病的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