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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会认真诊治的。然而现在,祁铭之的第一想法竟然是怎样让芸志行打消了看病的念头。
实乃无奈。
芸志行进了门,祁铭之和芸京墨跟在后面,芸京墨贴近了些咬着牙道:“怎么办啊……”
“别慌。”祁铭之目不斜视,只安慰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待会儿见机行事。”
芸京墨两眼一抹黑。
正当她无语望天泪两行的时候,手心忽然一痒。
芸京墨一怔,身旁的祁铭之已经握上了她的手,一小片温暖从掌心连成一片,流遍全身。
祁铭之的声音很近,如在耳侧,也格外地低沉温润:
“放心,待会儿我会帮你。”
鹤归楼中还在查,侍者小二一律不在,府衙的人在各个厢房查找线索。
芸志行坐在堂中,将手搭在桌上:“那就有劳祁大夫了。”
芸京墨默默点了点头,学着之前祁铭之诊脉的样子,搭上了亲爹的手腕,开始有模有样地“寸口诊脉”。
然而整个心思全部在祁铭之身上,示意的眼神已经快具象化了。
芸志行微微闭上了眼睛。
祁铭之给“祁大夫”倒了一杯茶后,乖顺地蹲在芸志行身边,像是对诊脉很感兴趣的样子,拉过了芸志行的另一只手,学着“祁大夫”的模样,也把手搭了上去。
芸志行瞧了一眼,笑一笑便闭上眼由他去。
两人同时松了一口气。
祁铭之抬头,以口型示意着芸京墨。芸京墨打起了十二万分精神,睁大了眼睛解读唇语。
两人暗度陈仓,在知府大人眼皮子底下大胆灯下黑。
“咳咳。”
芸京墨明白了七七八八,开始学舌:“大人是否感到两侧胸部偶有疼痛,有些头晕,饭前经常有烧心感?”
一来一往,芸志行一一作答。最后一步,芸京墨让亲爹伸了舌头看过舌苔,便煞有其事地开始研墨撰方了。
期间,祁铭之的目光就没离开过芸京墨,一直为她攥着汗。
芸志行见状笑道:“怎么了墨儿,莫不是对祁大夫开方子也有兴趣?”
芸京墨心一松,简直要当场跪下来感谢亲爹果然是亲爹。
祁铭之点头:“嗯,有些好奇。”
最后,芸京墨好风凭借力,几乎是在祁铭之的手把手教学下,一笔一划地慢慢将每一味药默写出来,终于写上剂量时,两个人的手心里都已经浸满了汗。
一张两人通力完成的药方放在一边,芸志行道:“此番真是劳烦祁大夫了。”
“在下举手之劳,大人言重了。”
芸京墨没忘了遵照祁铭之的礼数行礼。
“眼下鹤归楼出事,祁大夫还没有住处吧?正好芸家老宅还有几间客房,若是不嫌弃,祁大夫和顾药师可以去小住几日,如何?”
“啊……”
两人同时一脸茫然地抬头。
“会不会太麻烦……”
“诶,祁大夫悬壶济世,怎好因着这案子风餐露宿,这也算是我一点心意。”芸志行截了话,转而对女儿招呼道,“墨儿,正好现在爹爹要忙了,你带着祁大夫他们先去老宅看看。”
祁铭之:……
所以现在怎么办?
祁铭之以一个询问的眼神看向芸京墨,芸京墨无奈耸耸肩。
“走吧。”
几个年轻人离开后,鹤归楼里查找线索的衙役也下来了。
芸志行揉了揉眉心,接过了底下人递过来的字迹对比。
那童谣算是唯一的物证。
黄润是长明军旧部不错,但他写不出这样的字,为他写这张童谣的人必然与此案有所关联。
芸志行一张张看过去,药材名目清晰,字迹干净利落,运笔力度与那童谣别无二致。
侧头看去,一旁刚开的药方墨迹未干。
——与手中这一沓的字迹全然不同。
“可能我爹就是爱才心切,毕竟你也医治过淮安城那么多人,你……不要想太多啊。”
芸京墨和祁铭之走在后面,她悄声道。
而走在前面的那位顾药师。
自听到有落脚的地方,不用去草堂里打地铺了,当即目光敬佩地给芸京墨竖了个大拇指,又冲祁铭之点了点头,撒丫子跑上前去了。
祁铭之道:“不会,如此安排很好,不然反而是委屈了芸姑娘你。”
“那倒没有,我不挑住处的。”芸京墨笑道。
一路上聊着天,很快便到了芸家老宅。
现在两人身体互换,祁铭之倒也是个能人,竟已经摸清了芸家的人口关系。
并且这时候很自觉地去找了芸家婶婶,几句话说清楚来意。
婶婶这就忙着去帮忙整理客房去了。
芸家虽然伺候的人不多,但干活都是麻利的。客房并未有灰尘,只铺上几床被子便可以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