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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口味倒是始终如一,钟爱这样味道,像山谷里的茉莉花,略带些清苦气息,浅淡而又绵长。
    纪明夷回家之后,将金叶子锁进箱笼里,方便随时取用,至于容妃赏的那斛明珠,她留着这样奇珍也是烫手,倒不如拿去市面变卖,或是抵几间铺子。
    又想起打算让许从温瞧的那些房契地契来,婚事不谐,就不必有太多钱财上的牵扯,省得日后麻烦。
    反正白清源得回陕地,这些铺子她早晚得盘给别人,以后不见得有机会再来京城。
    只是,她该怎么让白清源心甘情愿地娶她呢?
    纪明夷望着桌上那本摊开的诗集,她腹内倒是记了不少缠绵悱恻的诗句,上辈子本想诱惑陆斐动情,可惜陆斐铁石心肠,死不上当。
    反正背都背了,就别浪费,纪明夷决定在白清源身上尝试一下,读书人不是最看重志趣相投么?关关雎鸠,在河之洲,她是淑女,他这位君子自然要来好好追求。
    只是,她不知白家府邸何在,纵知道也不能常常过去,倒是陆斐似乎对白清源颇有知遇之恩,或者她可以借用陆斐的门路?
    纪明夷咬着嘴唇,要利用陆斐当然是危险的,但同时也有相当的刺激性,上辈子她栽在他手里,这回,也该让他瞧瞧她的手段。
    他不解风情,可是天底下长眼睛的男人多的是,正好让他瞧瞧,自己是怎么把白清源笼络到手的——若计划顺利,说不定还要请陆斐喝杯谢媒酒呢!
    纪明夷心底像有火烧,两颊也泛出桃花颜色,连小柔都看得如醉如痴,心想她若是个男子,保不齐就跟饿狼一般扑上去了——不知将来哪位姑爷有福消受如此佳人。
    忽然记起正经事,“姑娘,表少爷来了。”
    纪明夷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对了,她得先跟许从温说清楚,脚踩两条船是不可取的,既有悖道德,还有翻船的危险。
    自从上次五公主打岔后,两人再无碰面,也是时候给他个明确的答复了。
    许从温就在老太太院中,春末,寿安堂的桃花已经谢尽,遍地落红凌乱。
    他见纪明夷泰然自若的模样,而无半分将为人妇的羞怯,心里便知道她要说什么话。
    不过他还是想亲耳听她说出来。
    纪明夷字斟句酌,努力不伤及对方自尊,“我知表哥待我甚好,但,表哥少年英杰,又志存高远,我却……你我实非良配。”
    那日她虽是意外未能参选,可从皇帝对纪家的态度来看,便等于被涮下来一般,差不多的人家都不想跟纪家扯上干系,谁知道皇帝会否恨屋及乌?
    许薛氏支支吾吾打太极,一半是为了公主,一半也是怕影响儿子前程,老爷好不容易才升了官,难道凳子没坐热就得被撤下来?那也太冤了些。
    许从温点点头,白净脸上显出怅然,“我明白,你也有你的难处,只不过……我是真心想娶你做妻子的。”
    纪明夷垂下眼睫,轻声道:“谢表哥抬爱,但,你我真的不合适。”
    也许白清源的出现不过是个借口,现在她才发觉自己真实的心意——她只能把许从温当亲眷,但是一辈子都不会真正爱上他。
    因着他这番深情厚谊,她才感到愧怍,倘若她不能以同样的感情来回报他,那她岂非误了他终身?
    这对许从温不公平。
    许从温叹道:“也好,无论你我能否结为连理,你总归是我最亲的妹妹,只不过……明妹你是否已有了心上人?莫非就是四殿下?”
    纪明夷悚然,“表哥何出此言?”
    这辈子她跟陆斐并无瓜葛,亦有意保持距离,没道理能看出他俩曾做过夫妻——除非许从温也重生了。
    看样子并不像。
    许从温笑了笑,“直觉罢,那日说是偶遇,可我瞧着,四殿下的眼睛时时在你身上,你呢,倒是有意地不看他。”
    像是两口子吵架一般。
    纪明夷窘迫难言,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看来太刻意也不行,她自以为行的端做得正,旁人看来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不过还是陆斐的责任最大,就这样急于陷害她的名誉么?这辈子惯会装模作样,上辈子她脱得光溜溜地钻进被子里,他都不肯多看她一眼!
    纪明夷心中愤恨,嘴上只道:“没有的事,表哥定是误会了。”
    许从温也不深究,“罢了,你既不愿与许家结亲,往后咱们便仍以兄妹相称,只当什么都没发生过罢。”
    苦涩地扯了扯唇角,“看来,我也该多放些心思在诗书上了。”
    不能迎娶心上人,至少该尽力完成母亲的愿望,为家族尽一份力,本来这也是他来京城的目的,不是么?
    纪明夷看他这副浑浑噩噩模样,心底有些不是滋味,便劝道:“表哥,善为人师者,讲究因材施教,你既不善做八股,很不必在科举上浪费时间,不妨去自己擅长的行当。”
    她记得许从温前世考了几回皆是落榜,好不容易中举,那年又牵扯出舞弊案,被其恩师连累导致成绩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