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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惊棠拧着眉从地上爬起来,看向地面四分五裂的手机,心道直播行业可能不太适合她。
包里的手机铃声响起,江行砚急切地拨来电话:“摔哪儿了?”
林惊棠盯着肿起来的脚腕,抽抽鼻子将疼痛忍下:“没看到石头,绊了一下。”
“严重吗?”低沉的声音褪去温和的笑意。
她忍着痛,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缓:“没事,就是手机摔坏了。”
顿了两秒,他又问:“真没事?”
林惊棠小声嘀咕:“我多娇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受点伤我还能忍着吗?”
江行砚开始动摇:“没事就好。”
“嗯,我到海棠林了,不跟你说了。”
挂断电话,林惊棠咬牙从地上站起来。
摔得那一下并不严重,但因右脚的伤还在恢复中,带动旧伤,导致整个脚腕都肿起来了。
为了打消江行砚的疑虑,她特意到林间拍了照发过去,笑得眉眼弯弯,丝毫看不出痕迹。
只是回去的路上颇为艰难,山路本就难走,伤了一只脚走得更慢。
傍晚,林惊棠坐在中午时经过石头上,脚腕疼得厉害。休息片刻,忍着痛继续出发,怕给村子里的人添麻烦。
她向来娇气,却只在有家人在的情况下才肯示弱,她很小的时候就明白一个道理,很多情绪不能在外人前发泄。
四周都是树木,遮天蔽日,只从林间稀稀落落的漏下几缕清冷月光。
到了夜间,气温骤降,夜风在树林乱窜。
林惊棠胆小,走夜路怕得要命,又不敢给江行砚打电话,怕他看出端倪。
只能忍着痛往前,强撑了一路,总算在天黑时走出树林,看见了远处的村子。接下来的路要比林间好走,且有月光照着,也就不那么怕了。
她找了个地方准备休息十分钟。
倏然铃声响起,打破沉默。
林惊棠拿出手机看了眼,是江行砚打来的。
男人沉声质问,语气焦躁不安:“你在哪儿?”
她靠着石头缩成一团,不安的情绪逐渐发酵:“你凶我干什么?”
昏暗的通道口,男人倚靠墙壁,睫毛垂着,在眼睑处落下小片阴影,光影明灭间他的情绪无所遁形。
下午结束通话他便去工作了,结束后看到祁风说她还没回去的消息。
那一瞬的恐慌吞没所有理智,他怕失去她。
修长的手指扣在手机上,指节泛白,声音带着他自己都没发现的颤:“祁风说你还没有回去。”
林惊棠哑然,默了半晌才回复:“我到村口了,在海棠林那边耽搁了时间。”
“真没事?”他又问了一次。
林惊棠听出了他的恐慌,声音轻轻柔柔的哄:“别担心,我没事。”
悬着的心这才落下,江行砚阖上眼睛听着话筒传来的呼吸:“我等你回来。”
她笑着应下:“好。”
电话挂断,像是经一场噩梦般。
手机滑落地面碰撞出一声清脆的响声,他浑然不觉地抵着身后墙壁,喃喃道:“……惊棠。”
低语吹进夜风,没入缭乱的城市夜色。
林惊棠赶回村子已经彻底天黑,祁风正准备跟村民去寻她,好在及时回来了。
脚腕经过一下午的奔波,现在肿得厉害,借宿的村民找来他们常用的草药简单敷着消肿。
这里条件有限,要等出去后再去医院检查。
祁风看了眼她肿胀着的脚腕,向来随性的人难得蹙起眉:“怎么不打电话?”
这一路太过疲惫,她揉着腿:“不想给大家添麻烦,又不是什么大事。”
他无奈:“你跟我想象的不太一样,按理说大小姐应该都比较娇气。”
“娇气也得分时候,有人在意才能任性一点。”林惊棠垂着眸,脸上笑意浅淡,“还要拜托学长,这件事不要告诉江行砚。”
祁风怔了怔,点了下头:“我不会提。”
草药见效很快,睡觉前脚腕开始消肿,疼痛也有减消。
晚上跟江行砚聊天时,感觉到对方情绪不高。
戒糖失败:[我明天就下山了,快的话晚上可以坐上飞机,但我们打算休息一下,后天早上走。]
江先生:[好,注意安全。]
戒糖失败:[可以赶回去看你演出!]
戒糖失败:[我已经迫不及待啦!]
他发了条语音过来,磁沉的声音微哑:“我很想你。”
手机听筒靠近耳朵,烫出一片红。林惊棠也回了语音,软糯的声音夹杂疲累,听得人心软。
她笑吟吟地说:“那我快点回去见你。”
也许是白天太累了,林惊棠躺下没多久便睡着了。好在脚腕没什么大事,第二天肿胀消了大半。
出了山区,祁风打算带她去医院检查,她拒绝了,再三坚持先回去。
小姑娘倔起来谁说也不管用,祁风那刻非常想打电话给江行砚,让他把自家女朋友带走,但他还是无奈地订了最早的飞机票。
老林同志不常上网,估计从员工那里听说了,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通。
当时她在回来路上,信号不好。直到出了山区,她才收到消息。
老林:[女儿摔的严重吗?]
戒糖失败:[痛死了!你差点见不到你的宝贝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