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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旁边看了两分钟,林惊棠坐到哥哥旁边,狐疑地在两人身上来回打量,然后戳了戳她哥:“你把人请回家的?”
林饮溪撩开眼皮,睨她一眼:“嗯,昨晚雨下得太大。”
“哦……那你们怎么不叫我?”她十分没有自知之明。
江行砚无奈地摇头:“叫了很多次。”
眼皮一抖,林饮溪想起昨晚的场景,手中茶匙掉落。
一声清脆的响声,勾起两个知情人的回忆。
岂止是叫了很多次,连偷吻都毫无察觉。
林惊棠弯腰捡起来还给他:“是吗,我睡觉很沉,打雷都听不见。”
江行砚抬了抬眼,目光落在她开合的嘴唇,不自在地别过头:“是挺沉。”
林饮溪垂眸将茶具收好,无奈地揉了下小姑娘的脑袋,对他说:“教你一招,下次捏住她的鼻子别松手。”
他看着长大的人,没人比他更了解。
她拧起眉谴责:“你卖我。”
轻哼了声,林饮溪将茶具放置进柜子里:“你俩凑合吃顿早饭,我去趟茶馆。”
林惊棠懒懒趴在沙发上,占据空出来的位置:“你不和我们一起吃吗?”
“不了,有点急事。”说完,他便拿着钥匙出门了。
偌大的房间只剩两个人面面相觑,林惊棠想了想,问道:“你想出去吃还是订外卖?”
她几乎没考虑过在家自己做得可能性,江行砚挑起眉:“我还以为能吃上你做的早饭。”
“你要是不怕吃坏肚子的话。”
“当我没说。”
手机还在楼上充电,林惊棠懒得爬上去,而且外卖起码要等半个小时。
“出去吃吧!”她站起身,“附近有家很好吃的灌汤包。”
这样自然的语气让江行砚心底一软:“好。”
林惊棠穿着睡裙就大摇大摆地出了门,裙边遮到小腿,宽松随意,倒是没什么不妥。她瞥了眼江行砚身上颜色寡淡的衬衫,领口很低,性感的锁骨随着动作若隐若现。
她收回视线,垂着眼睛。
看风格是他哥的衣服,两人身高身材相差无几,同样式的衣服却穿出了不同风格。看惯了林饮溪,不得不说江行砚让她眼前一亮。
雨在深夜停了,清晨的阳光落在脚下,空气中混着湿润的清香。
这个时间段,年轻人为事业奔波,早早出门,而老年人这时候常在小区花园里散步锻炼身体。
林惊棠自小在这里长大,附近的爷爷奶奶跟她很熟,碰见便要唠上两句。穿过小花园时便碰见了张奶奶,八卦的眼神投向身旁:“糖糖,这是谁呀?”
她尴尬地挠挠脸:“我朋友。”
“还没见你带什么朋友回来过,是怎么认识的?”张奶奶笑得慈祥。
她干笑了两声,抓住江行砚的胳膊,准备伺机离开:“跟我叔叔去剧院的时候认识的。”
张奶奶看向他:“怪不得有点眼熟呢,小伙子你都演过什么电视剧?”
这句话要说起来其实对从业人员挺冒犯的,戏剧和影视的区别,电视剧和电影的区别。林惊棠以前也跟她讲过相关内容,但老年人记性不好,过后就忘了。
刚想对身旁的人说别介意,就见江行砚饶有兴趣的跟老人讲了起来,他挑了部民国电影,从剧情讲起,奶奶听得也很认真。
几分钟过去,他还没讲完。
林惊棠扯住他的袖子,抬起那双明亮的眼睛:“我饿了。”
“那好吧。”江行砚顿了下,明显意犹未尽,临走前还跟张奶奶说,“下次带您去电影院看。”
她小声嘟囔:“采访的时候没见你这么能说。”
江行砚的采访大都沉闷,有一句说一句,能少说绝不多说,唯一的优点是每个问题都是认真回复。
他没回应采访的问题,反倒问:“你跟奶奶很熟?”
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林惊棠点点头:“林饮溪上学赶不回来的时候,我放学回来后经常去她家蹭饭。”
江行砚伸出手覆在她后脑,安抚似的挠了两下:“听起来有点可怜,怎么不请保姆?”
她沉默了下:“我家不习惯请保姆。”
静默只停顿了几秒,林惊棠答得迅速,他直觉这之间有其他的事,但她既然不愿意说,也不好再问。
早餐店的人很多,里面密密麻麻已经坐满了,只剩墙角的位置。
林惊棠看了眼身侧的人,觉得自己可能没睡醒,怎么能做出这么愚蠢的决定:“我们回家吃吧。”
江行砚站着没动:“怎么了,不是说这家灌汤包很好吃吗?”
她啧了声,看向里面的人:“万一又被拍了怎么办?”
昨天的事现在想起来还是火大,想着回学校之后一定要把拍照的人给揪出来。
“拍就拍。”江行砚反手握住她的手腕往里走,“再不进去,最后的位置也要没了。”
林惊棠任由他牵着进去,忽然想起什么。
对哦,他都没澄清他们之间的关系。
她忽然整个人都懵了。
所以他为什么不澄清自己是单身。
店铺里细碎的谈话声像隔着屏障遥遥传来,始终听不清。
林惊棠视线落在他扣在手腕处骨节分明的手指,又怔怔地抬起头看向他挺拔的脊背。
江行砚叫了两屉包子,转身看见她在出神,伸手敲了下她的额头:“发什么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