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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可怜也不可能是祁深可怜,池年愤愤地想,没好气地问:“你干嘛?”
祁深停顿了半晌,依旧是那句话:“……我难受。”
池年:“……”
深呼吸一口气,转身走到一旁,倒了一杯温水放在他眼前。
祁深看着温水,没有喝。
池年皱眉,刚要开口,祁深抬头看着她:“厨房有牛奶。”
池年不耐,刚要回一句“自己去拿”,却又在看见他那张秀色可餐的脸时顿了下,最终去拿了一瓶牛奶递给他。
祁深这次没说什么,安静地喝着。
吞咽之间,喉结微微滚动着。
池年顿了顿移开目光:“我先走了。”
祁深这次没多说什么,站起身跟到门口,目送着她走进电梯,看见电梯停在12层才缓缓转身走进客厅。
楼上也隐隐传来关门的声音。
池年到家了。
祁深摩挲着手里的牛奶,眼中的迷濛逐渐消散,被冷静与清醒取代。
许久他将牛奶放在桌上,掀起裤腿扫了眼膝盖,一道手掌长的红痕,微微有些红肿。
祁深随意地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远处的灯火以及镜子上倒映出的陌生的自己。
说难受并不算撒谎,只是他难受是因为看见了她对喻泽笑得那么粲然。
然而……
祁深想到今晚池年的反应,眉头紧锁,目光复杂。
如果她真的只是因为外在喜欢他,一辈子这么长,那……几十年之后呢?
……
池年回到家时,池母正坐在客厅等着她:“怎么才回来啊?”
池年:“工作室要处理一些照片。”
池母不赞同地看着她:“工作重要,可是身体更重要。”
池年点点头:“我知道了。”
池母一看就知道她左耳朵听右耳朵出了,无奈地摇摇头。
晚餐还温热着,池年飞快地吃了。
池母坐在一旁,忍不住嘱咐她一些事情。
池年安静地听着。
她知道池母的意思,池母就要离开云城了,她如今毕竟有自己的家庭,下一次见面,也许是春节后了吧。
这晚临睡前,池年和池母道了晚安,却在看见池母走进卧室时没忍住问她:“妈,你后悔嫁给爸吗?”
她记得那段婚姻的最后,父母每天争吵的样子。
那时她不明白,为什么当初那么相爱的两个人,没有第三者的插足,没有利益的纠缠,后来会用那样伤人的语言伤害彼此呢。
池母似乎也愣住,好一会儿温婉地笑:“还是会吧。”
池年不解。
“后来的彼此伤害是真的,”池母笑了笑,“可是最开始,妈妈也是真的爱你爸爸的。”
他们是彼此的初恋,在最好的年岁遇到了彼此,最初的岁月,是谁也无法否认的美好。
只是没有缘分走到最后而已。
池年轻轻地点点头:“我知道了,妈。”
池母笑:“不早了,快睡吧。”
池母是第二天上午的飞机,池年请了一上午的假,看着池母上了飞机,一个人直接回了工作室。
下班时又碰见了祁深,他再次恢复了高冷的模样,似乎完全不记得那晚的事情。
池年总算彻底放下心来。
只是,接下去的一段日子,池年几乎每天早上都能碰见祁深,手里总是拿着一份早餐,总是“凑巧做多的一份”。
有时早餐还会伴随着一本类似《要外在更要内在》的书一并塞给她。
池年皱着眉看着那本书,想了半天没想明白其中的深意,转手便扔到角落积灰了。
这天池年正在处理之前拍摄的几张静物照片,喻泽来了通电话要她去办公室一趟。
池年去的时候,喻泽正在看着电脑屏幕,听见她的声音才回过神来,扯了扯唇笑了笑:“池年,POI摄影大赛听过吗?”
池年不解地点点头。
POI是国际摄影大赛,以大洲为区域,设有不同的分赛事,每个洲赛同样很有含金量。
当年喻泽就是在亚洲区走向国际,又从POI国际摄影大赛上脱颖而出的。
这样一场大赛,仅是参与都让人受益匪浅。
喻泽将电脑推到她面前:“过段时间POI亚洲摄影大赛会在海城举办,我准备让你参加。”
“我?”池年张大眼睛看向喻泽,心里又惊又喜。
喻泽看着她的表情,眯着眼笑了起来:“没错,”说着指了指屏幕,“你完全可以报名灵感类作品和人像类作品。”
“你想参加吗?”
池年飞快地点头,下秒又不安地停了下来:“可是,如果我失败了呢?”
喻泽耸耸肩随意道:“那就失败啊。”
池年眨眨眼,就这样?
喻泽失笑:“不然呢?”说到这里,他笑了笑,“参与一下玩玩而已,感受一下氛围,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池年仍有些不可思议,好一会儿才问道:“那你呢?”
喻泽沉吟了几秒钟:“我也参加。”
池年诧异,他已经得到了这场大赛的最高奖项,竟然还要参加?
“为什么?”
喻泽点头:“因为……”他慢悠悠地笑看着她补充,“大赛邀请我去做特邀评委,幕后打分环节我会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