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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为什么拉黑我?”祁深追问。
池年顿了下,抿了抿唇:“都辞职了为什么要留着前老板的微信?”说完不等祁深开口,又说,“你有事吗?”
祁深拧眉,看着她满眼不忿的小表情,停顿了两秒钟,语气微松:“拜访邻居。”说着将手里的纸袋递给她。
池年怀疑地看着他。
祁深无奈:“是真的,池年。”
为了合理地来敲门,让陈扬给周围的每一户都准备了礼物。
池年“哦”了一声,平静地说:“不用了。”
说完就要把门合上。
“池年。”祁深一手抵着门,目光深深地看着她,“你准备一直这么躲着我?”
池年闻言一滞,刚巧对面的公寓门打开,一对中年夫妻走了出来,正好奇地看着二人。
中年男人显然已经认识了祁深,笑着打了声招呼:“祁先生?”
祁深颔首应了声,重新看向池年。
池年不想被人围观,又关不上门,想到以后自己总不能真的避着祁深的作息,最终不情不愿地让开身边的位子。
祁深走进公寓,看见茶几上放着刚打开的炸鸡皱了皱眉:“你就吃这个?”
池年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已经凉透的炸鸡,香味闻起来都没那么诱人了。
她顿了顿,干脆抬头瞪了他一眼:“又不用你做饭,你管我!”说着察觉到自己毫不客气的语气,凝滞了下,声音也低了些,没好气地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又要说追她吗?
可是,他们是不一样的。
他们的感情厚度是不对等的,他失败了还有退路,她却没有了。
她不想再经历上一次那样的难过了。
祁深听着她带刺的语气,看着她睁大了眼睛瞪着自己,像是蒙了一层自我保护的屏障,眼神澄净,却藏着隐隐的不安。
他停了停,无奈地叹了口气:“想吃什么?”
池年被他突然转移的话题搞得满眼迷惑。
祁深却只随意地挽了挽袖口,转身朝厨房走去。
池年眨了眨眼睛,不解地看着他的身影,看着他从冰箱里拿出番茄和冻得硬邦邦的牛腩肉,熟练地泡上牛腩,在番茄顶部划了一道十字花,浇上热水……
白皙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指托着番茄,剥下番茄皮,有鲜红的番茄汁沿着他苍白的指缝流出,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靡靡。
池年的心脏剧烈跳动了下,这样的祁深,清冷骄矜的气场多了些撩人的烟火气。
她出神地看着他的侧颜,动作从容有条不紊,公寓里逐渐弥漫着清香。
下秒池年飞快地反应过来,移开目光,拧了拧鼻子沉闷地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压下躁动不安的情绪,在心里轻哼一声。
他想做就做,和她无关。
番茄牛腩面端出来时,池年不得不承认,祁深的厨艺很不错。
最起码比她的要好得多。
“不吃?”祁深看了她一眼,将筷子递给她。
池年看了看凉透的炸鸡,又看向香气扑鼻的牛腩面,两相对比最终选择不亏待自己。
祁深看着她闷闷的表情,唇角极淡地勾了勾,状若无事地开口:“怎么样?”
池年没看他,只含含糊糊地应:“不怎么样。”
祁深也不生气,沉默了片刻:“池年,我……”
话没说完,被一声手机提示音打断。
池年飞快地起身去拿自己的手机,是段闻白发来的一条语音消息,她顺手点了一下。
“听说,你今天去把‘花间’那边定下来了?”
“那,明天见。”
温和带笑的声音,经过手机发声器的处理,带着丝磁性的低沉,在寂静的餐厅很是明显。
祁深的眉头紧皱,瞳孔微微放大了些,直勾勾地看着池年。
什么花间?
还明天见?
当他是死的吧?
池年回复了段闻白一个“好”字,将手机放下,抬头正迎上祁深的眼神,她心中一震,强装镇定:“你干嘛?”
祁深的手指无声地敲了敲餐桌,冷静地问:“你真准备和那个人发展?”
池年愣了愣,继而笑盈盈地说:“和你无关。”
说完心里莫名畅快了许多,继续吃着晚餐。
祁深的眉心皱得更紧了,看着她轻快的表情,心里冒出一阵阵的酸涩和烦躁。
偏偏池年还满眼无辜地看着他问:“你不吃吗?”
祁深死死抿着唇,看了眼面前的池年,许久垂眸舔舐了下唇角冷笑一声。
和他无关?
除非他疯了。
……
第二天的天气有些阴沉,池年一大早就去了“花间”民宿的天台,将相机和电脑安置好,准备提前感受一下风景。
想到昨晚祁深沉着脸离开的样子,她忍不住得意地弯了弯唇。
天台的两边一面是秀丽的河滩风景,一面是繁华的高楼大厦。
天台很大,靠近河滩的地方有几张浅灰色的沙发和咖啡桌,供人休闲,而另一侧则是线条分明的极简场地,供人娱乐。
段闻白是在约好的十点到达的天台。
今天的他穿着件黑色的休闲衬衫,最上面的一颗纽扣没有扣上,隐隐露出锁骨,整个人多了分随性的慵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