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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怎么不说话了?”偏偏喝醉的池年很想说话,不断地扭头看他。
祁深只大步朝前走。
“祁深?”池年凑到他跟前询问。
祁深依旧一言不发。
“你干嘛不说话?”
“……”
池年不乐意了,干脆停下脚步,抿着嘴鼓着眼睛站在原地,偶尔偷瞄他一眼,一副“你不说话我不走”的模样。
祁深看着她揉了揉眉心,深深觉得自己今晚和她出来就是个错误的决定,不仅搅得自己心烦意乱,还要负责一个酒量不怎么样的酒鬼。
周围已经有不少大学生朝二人看过来,不远处繁杂的喧闹声与欢笑声不断传来。
祁深的脸色黑了黑,勉强缓和了下语气:“你想怎么样?”
池年眨了眨眼睛,念念不忘上次感冒还要被留在沙发上睡了一晚的“仇”,眼巴巴道:“公主抱。”
祁深沉沉地盯了她一会儿,明明是夏天,却多了丝冷气。
池年缩了缩脖子:“要不……背着也行?”
祁深吐出一口气,松开她朝一旁走去。
池年迷茫地站在原地,鼻子一酸,眼圈红通通的。
他对她怎么就这么差,明明之前已经到了牵手的地步了,顺利的话,现在说不定拥抱接吻都发生了。
他却都忘了。
什么都没了……
池年吸了吸鼻子,前段时间积攒的委屈下一秒就要发作出来。
“不过来?”祁深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池年的委屈憋住了,不解地朝他看过去。
——祁深站在台阶下,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池年茫然。
“再不过来,自己走回去。”祁深又开口。
池年猛地反应过来,眸光闪烁着,走上前站在台阶上,一把扑上了屈膝的祁深的背上,扒着他的脖颈往上拱了拱。
“老实点。”祁深皱眉,手微微用力已经把她撑了起来,手微合着穿过她的膝下,直起身沿着人行道朝停车的地方走去。
路灯一盏一盏地过去,二人的影子变短又变长。
平静下来的池年,只觉得自己的脑子里慢慢宁和,身子一摇一晃的,格外舒服。
祁深的背很有力,宽肩窄腰,完美的倒三角。
他的身上沾染了刚刚烧烤店的味道,夹杂着那股冷淡的泉香,却莫名的好闻。
池年忍不住改扶着他的肩膀为搂他的脖颈,轻轻地伏靠过去嗅了嗅。
祁深的身子一顿,女孩细软的呼吸就在他的后颈,惹得他后背有些僵硬。
他淡淡道:“属狗的吗?”
池年摇摇头,老老实实地回答:“属虎的。”
祁深轻嗤了一声。
那看来她早生了一年,应该属兔子才对。
头顶的月亮依旧格外圆,池年开始没话找话:“祁深,你看见我给你发的照片了吗?”
祁深:“嗯。”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池年眯着眼睛笑了两声,下秒想起了什么,凑到祁深耳边,小声说,“祁深。”
“……”
池年像是在分享自己的小秘密一样,语气格外认真:“我把今晚的月亮送给你好不好?”
祁深原本稳步前行的脚步细微地停了停:“为什么?”
池年理所当然地说:“因为你不高兴啊。”
祁深恢复了冷静:“我没有不高兴。”
池年轻哼了一声:“别人看不出来,我可是能看出来的。”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祁深,你今晚就是不高兴,很不高兴。”
祁深背着她一步步朝前走,不打算再和喝醉的人争论,只反问:“所以,你要送我月亮?”
“对啊!”池年点点头,靠在他的肩头:“我把今晚的月亮送给你,你不要不高兴好不好?”
祁深沉默了片刻:“送人东西连钱都不舍得花?”
池年拍打了下他的肩膀:“才不是,”而后继续窝在他的肩头,好一会儿呢喃,“你又什么都不缺……”
说着,她的声音里掺杂了委屈的哭腔:“你那么有钱,你又什么都不缺……”
他缺什么呢?
他连她都不缺!
他忘了创思的发展,会头疼;忘了公司的员工,也会头疼;甚至那天,他看见唐小姐的资料时,看起来也那么不对劲。
可是独独忘记她时,不会头疼,没有反应,也没有想起她。
医生说,能刺激到他的,一定是重要的人或者事情。
是不是代表着,她对他……其实一点儿都不重要呢?
祁深听着她委屈的声音,皱了皱眉:“哭什么?”说出口才发现语气有些低哑。
池年安静了几秒钟:“……我也想有钱。”
也想什么都不缺,包括他。
祁深侧头看了她一眼,脸色有些沉郁:“你很缺钱吗?”
这不是第一次了,上次也是,因为全勤奖突然就不生他的气了。
池年摇摇头,又点点头,最终只闷闷地哼了一声。
经过动植物园门口时,那边的喧闹声格外大,池年也被吸引了过去,宽大的动植物园门口,晕黄的如火龙一样的灯串明明灭灭,许多大学生在里面砸着水球。
池年眼睛一亮,拍了拍祁深的肩头:“我们也去玩吧!”
祁深冷冷地扫了那边一眼:“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