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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教也很委屈:“我也是被她逼的。”
阮糕对他进行了一系列自己擅长的威胁恐吓。
他只是个勤工俭学的小家教,为什么雇主们要这么两头折磨他, 可时薪这么高的家教兼职可真不好找。
“为什么之前不和我说?”
“和你说了也没用,其他家的学生都听家长的话,但你家很明显是你听她的话。”
“......”他看起来就这么没有话语权吗?
季旁白对阮糕进行了一顿思想教育, 要求她作业必须自己完成。
“难道一直都会有人帮你做作业?”
“难道还会有人帮你去考试?”
“可以教你做作业,不能帮你做作业!”
“还有,谁让你这么对老师的,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尊师重道,之前和你说的不可以欺负老师,要听老师的话, 你都听到哪里去了, 以后不可以再这样。”
阮糕说:“你再教训我, 我就要生气了!”
“所以呢?”
“我真的真的要生气了!”阮糕双手环胸,气鼓鼓地瞪着季旁白。
“生气也要做作业。”季旁白不为所动, 无情地指着那一堆作业:“快点做。”
阮糕愣住了,明明他之前很怕她生气的,怕她生气之后揍他。
“愣着干什么?”季旁白把她拉过来:“快点做。”
他以为她现在不会揍他吗?
阮糕捏紧了拳头, 看向季旁白, 最终还是松开了手掌, 一跺脚, 一昂首,气呼呼地直接走了。
“我就不做,我讨厌做作业!”这作业每天都有,做都做不完!
他就不信他还管不了她了。
很快季旁白发现自己还真不能对她怎么样,但他可以对她不怎么样。
就是他平时对她太好了,才让她这么不把他放在眼里。
晚上季旁白不给她抱着睡,她一摸过来他就抱着被子换房间,她又跟过来,他就干脆去大厅睡。
如此几次,阮糕的小脾气也来了,好像谁稀罕似的,直接自己睡了。
但习惯了抱着季旁白睡,她半梦半醒,睡得很不好。
*
翌日,阮糕就发现季旁白昨晚不仅不给她抱着睡,还不给她煮早餐吃,也不送她上学,甚至不跟她说话。
阮糕只好自己去买早餐,自己一个人去上学。
阮糕看着还一片空白的作业发起了呆。
直到顾礼到了课室。
她灵机一动,热情地和他打招呼:“早上好呀!”
顾礼脚步一顿,这么热情肯定没好事。
顾礼刚坐下来,她拿起手边剩下的那个包子:“你吃不吃包子呀?”
白色的透明塑料袋包着一个白乎乎的包子,她的手很小,几乎握不住。
“不......唔......”阮糕直接把包子塞到他嘴里,大方道,“别客气。”
顾礼冷着脸把嘴里的包子拿出来放回塑料袋里,准备把课本和练习册从书包里拿出来。
阮糕把小脑袋伸过去,眼巴巴地看着他的书包:“你作业都做完了吧?”
“嗯。”
“可不可以借我看看?”阮糕问。
原来在这等着他呢。
“不......”他拒绝的话都还没说完,阮糕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将他的书包抢了过去:“谢谢你,你真好。”
“还我!”顾礼伸手要把书包抢回来。
阮糕抱住他书包不放:“你刚刚吃了我包子,作业借我看看怎么了?”
“只是看看?”顾礼本来都不想拆穿她:“不是要抄?”
“而且包子是你硬逼我吃的,我可不想吃。”顾礼拽着书包带子。
“反正你就是吃了我包子!”阮糕把书包抱得死死的。
两人对着书包极限拉扯。
顾礼沉下脸,却忽然瞥见自己的鼓鼓的黑色书包被她的双手紧紧环着,书包的皮紧紧地贴在她的柔软之上。
他猛地松了手,把头转了过去,愣愣地看着黑板平复着呼吸。
阮糕抱着书包看了他一会,确定他不抢了,这才背着他开始从书包里拿作业出来。
但还不时警惕地看向他。
她一遍飞快地抄写着作业,一边吐槽他:“至于么,不就抄你个作业,脸都气红了。”
顾礼的脸更红了,成了个番茄。
阮糕终于把作业抄完:“还你。”
他犹豫了一会才去接书包,然后像是被烫到一样飞快地塞进了桌肚里。
前排女生又转过头来,拿书挡脸,挡住顾礼的那个方向,然后小声说:“糕糕,你知道吗,你是第一个能抄到顾学神作业的人。”
“不是吧,他一直都这么小气的吗?”阮糕大为不解。
顾礼听到阮糕骂他小气,把书往桌上重重一放。
“不就是个作业,抄就抄了。”阮糕十分大方地说,“是我的话,别人要借我作业抄,我一定会借的,我才没有那么小气。”
顾礼差点气笑了,她觉得就她学渣水平,就她那作业的质量水平,会有人愿意抄她亲自做的作业吗,估计蒙着眼睛做,都比抄她的正确率高。
“行了,别生气了,我明天再请你吃包子。”毕竟明天可能还要抄他作业呢。
顾礼飞快地看了她一下,视线下移,这次连耳朵也红了,丢出一句:“我才不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