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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恶婆婆只想养老 第190节

      “不应该呀!”旺来也一头雾水,“或许他们只是来看看热闹?”
    “狗屁!”孙启耀狠狠的甩了甩袖子:“还杵在这里干什么?赶紧去查!”
    “是,是!”旺来抹了把额头的冷汗,连连应声告退。
    自从他献计切断了醉云楼的酒水来源,看到醉云楼不得不贴出限酒的告示,然后客人一天比一天少,自家少爷着实高兴了两天。
    谁知道好景真的就只有两天!
    这李家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买了条船,直接从外面拉了酒水回来卖,让自己好好的计划一下落空。
    李家人仿佛天生与自己不对付,明明一家子乡巴佬,还偏在自己面前蹦达了这么久。旺来想着都有些头痛,本想着借着此次品酒会,应该能彻底的将醉云楼打趴下再无翻身之机。
    这回甚至连自家老爷都出了手,生生将端午品酒会提前了五天,摆明了就是让李家酿造的酒根本赶不及送来品评,可以说连一点活路都没给他们留了。
    可偏人家现在就坐在下面,看那气定神闲的样子,还是有备而来!
    旺来拨开人群,不停的与撞到的左右人道歉,好不容易才找到此次品酒会管理资料的衙门小吏。
    “刘三哥,参评的商家可全都到齐啦?是不是都带了自家的酒水来?”
    “废话,不带酒水他们来干啥?”那小吏虽然摸着旺来偷递过去的红封,面上十分满意,但语气还是半点称不上和蔼。
    孙家在府城树大根深、轻易招惹不得没错,可对方不过是孙家的一个奴才。
    “是,是,刘三哥说得对。”旺来受了抢白却一点也不以为意,反倒鞠躬腰背态度更加恭敬。
    “只是这次非同往日,这品酒会又由我们望江楼牵头,我家少爷就担心今年新进来的商家不知进退,临时出了岔子,闹到钦差大人面前大家都面上难看不是?”
    忘了一边说着,一边观察那小吏的神情,见他脸色舒缓下来,便又继续说道:“比如说那醉云楼,都知道他们是上赶着报的名,事起仓促,也不知他家今年提供了几种酒水?”
    小吏也是明白人,立马就明白了望来的意图,这是盯上了醉云楼啊。
    “三种,而且人家那酒,酒香四溢清澈见底,一看就品相不错。”拿人钱财,就得替人消灾,更不要说只是透露一点点消息,小吏将消息卖得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还真的带酒来了呀!
    这是完全超乎预计的事情,让旺来一时心神大乱。
    “那家酒楼才开了几天,哪来的底蕴自己酿酒?还不知道是从哪里买来滥竽充数的呢,这要是名不副实的名落下来,不是堕了咱们品酒会的名声吗?往后还怎样服众?刘三哥您看能不能想想办法?”
    旺来边说着,又从袖袋里掏出一个更大的红封,就着小吏的手硬塞过去。
    “嗷~你这是干什么?”小吏被吓得差点跳起来。
    虽然这种事在平常大家谁都没少干,可是现在是什么场合?
    小吏死盯着旺来,只觉得这人不是蠢就是坏,要陷自己于不义呀。
    知府、通判,齐齐到场不说,场上还有钦差大人那么大一尊大佛!就算此刻给他搬来金山银山,他也不敢轻举妄动啊!
    这万一有个风吹草动,惊动了上面的任何一位,那下场轻则免职,重则满门不保,就为接他孙家一个红包?是个傻子都知道该怎么选。
    “抱歉,抱歉。我这也是关心则乱,还请刘三哥勿怪!”旺来也终于醒过神来。
    这送出去的红包自然不会再往回拿,小吏的手被撑得满满的,他拿在手里掂了掂,“你这担心也不无道理。”
    “孙家是此次品酒会的经办人之一,谨慎起见,找个人去库房检查检查也是应该的。”
    只提点了这么一句,小吏便目不旁视,当旺来不曾出现过一般。
    但听到后面这句话,旺来的双目一下就亮了。
    对呀!他怎么没有想到这个办法。
    到底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别看这小吏脸上一副义正言辞的样子,只要给的银钱到位,还不是什么损招都想得出来?
    小吏则对他的作揖施礼视而不见。
    他拿了钱,能说的也都说了,至于怎么做,做到什么后果那可全与他无关。
    角落里这一场肮脏的交易无人察觉,心怀鬼胎的两个人心知肚明的对视一眼后,便错开视线。
    江婉还在为看清钦差大人的样子而努力,但无奈场上的人实在太多,但凡有点品级和地位的都往前凑,原本以诸位酒商为主角的角逐之地,却因为钦差大人的大驾光临,全被挤到一隅,只差没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了。
    更何况钦差大人的仪仗几乎摆满了整个高台,江婉依稀只看到一位身着玄色衣袍打扮的花团锦簇般的人影在高台上居高临下。。
    他头上象征着皇家身份尊贵的束发金冠,和腰上的金腰带在太阳底下金光闪闪。
    第330章 改了规矩
    尽管江婉对这个钦差大人的印象十分糟糕,但还是不得不客观的评价,旁的不说,光那道身影倒算挺拔,与满大街传闻中的钦差大人似乎有很大的出入。
    至少远远的看着他那个样子,并不像是身娇体贵、一点颠簸都经受不起的病秧子。
    或许这人就是纯粹的骄奢淫逸?
    不过这些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江婉此刻最揪心的就是酒水品评大会是否能顺利的进行,自己紧赶慢赶酿造出来的酒水,是否能取得售卖资格。
    好在官员们溜须拍马的过程并没有持续多久,高台上的官员们很快就被轰了下来。
    随着那道人影极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便立即有人高呼品评会开始。
    江婉有些讶然。
    今天的这个品评会似乎与她之前打听出来的流程完全不同。
    原本的流程应该是,一大早各家都要将参品的酒水交付衙门吏员过目,获得评选资格之后再抽签选取品评先后的号码木牌。
    然后再根据各自领取到的号码,依次将自家的酒水用精美的器皿装好,在场子中间的案桌上一一摆开,等着衙门官员一一品评。
    经由十位官员组成的品评团商定评分,合格者当场颁发售卖许可证。
    取得许可证的商家,回去之后将那纸文书悬挂于自家商号的大堂内,即刻便可以开垆卖酒。
    不合格者只有等来年再战。
    若谁敢在没有许可证的情况下卖酒,轻则罚款;重则封店抓人,官府衙门全无通融可言。
    可是观今天的情形似乎完全不同。
    江婉跟一众商户等了很久,都没见开始抽签取号的过程。
    这个原本严肃的流程今年似乎变得特别儿戏,只见官员们捧了酒盏一个个往高台上送。
    她们坐得远,既听不清,也看不清,不知哪几家得到了许可证。
    “怎么回事啊?”
    “可是明明品评已经开始了啊?为什么不叫咱们上去?”
    “不会又出了什么变数吧?”
    一时间,江婉周围嗡嗡的议论声一片。
    说起来商户们的座次安排也有讲究的,经年的老牌商家位置靠前,与醉云楼聚在一处的大多是小商户,或者跟醉云楼一样今年才开始踏足酿酒行列的新商户。
    大家对此次的品评都倾注了全部的心神,寄予厚望,甚至很多人已经填进了全部的家资,成败得失在此一举。
    原本心态就不及老商户淡定,再发现流程更改后,全都沉不住气起来。
    “娘,会不会对咱们不利?”赵芸娘的脸色也很难看,当她知道品评会与望江楼有关联之后,本就一直提心吊胆。
    “稳住,有钦差大人在场呢,应该不会明目张胆做太出格的事。”江婉这既是安慰赵芸娘,实则也是安慰自己,“流程不同以往是肯定的,以前也没有钦差大人参与进来啊!”
    其实在不知不觉间,她的一双手已经湿津津的。
    眼看着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老字号的人一个个排着队的上前,但他们这一处仍然毫无动静,江婉也有些呆不住了。
    不行,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
    上面那个钦差大人一看就不是正经办差事的样子,万一等下尝够了酒水不耐烦了,连他们的看都不看怎么办?
    “各位!这情形明显对咱们不利啊,如今老字号的酒都送上去了,别说他们珠玉在前,就算是尝过了那么多道酒水,轮着咱们时,大人们也失去了兴趣,怎么可能还有一个公允的评价?”
    江婉已经打定了主意。
    联系一切可以联系的力量,若当真对他们不利,她就不信这时候闹腾起来官府不给一个说法!
    “对,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咱们不能再坐着死等,再等下去品评会都要结束了!”
    大家伙的心都是吊着的,只差一个导火索,江婉的话一出,周围全都沸腾起来。
    “走,咱们去向大人们讨要一个说法!”
    正当江婉等人打算起身去寻个衙门官吏打听一下消息再做打算时,就见到挎了腰刀的衙差带了个吏员过来。
    “大家少安毋躁!”他一来就冲大家压了压手掌,“今日的品酒会由钦差大人带领知府大人、通判大人共同商定,最终会挑出最优者为江陵府名品,往后负责全城酒水售卖事宜!”
    “挑出最优者?那其他的呢?还能拿到售卖资格吗?”
    小商户们一下炸了锅,纷纷向吏员问询。
    大家能走到这步都不容易,现在一听还改了评选规矩,哪个还能沉得住气?
    “大人,什么叫负责全城酒水售卖事宜?”江婉的注意力却全然不同。
    她第一时间能想到改变规矩的原因就是望江楼。
    无论是凭望江楼的声望和规模,完全吊打江陵府的所有酒楼和酿酒作坊,且与官府还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一个‘江陵府名品’的头衔,似乎就是为他们量身定做的!
    若是由他们负责全城酒水售卖的事宜,则对醉云楼就是致命的打击。
    没有换规矩之前,醉云楼充其量只在江陵府买不到酒来卖,若当真全府城的酒水都在望江楼的管控之下后,他们可能从外面贩酒来卖都不可能了!
    若说钦差大人突然改变规矩,这里面没有望江楼的手笔,江婉是半点都不相信!
    ……
    江婉的猜测一点都没错,这里面的确有望江楼的手笔,只不过情况可能与她想的有出入。
    此时负责临时存放各家参评酒水的仓房里气氛异常肃穆。
    祁将军的侍卫祁英正将一个一个年轻男人踩在脚底下,义正辞严的对钦差大人的亲随道:“正是这个人在仓房里混水摸鱼,差点将别人的参评酒水打翻损毁,如今人赃俱获,烦请钦差大人给个说法!”
    李延宗和李延睿全都在,望着地上的人气得咬牙切齿。
    “禀大人,这个人是望江楼掌柜亲随,望江楼向来妒贤嫉能,时刻不忘用卑鄙的手段打压对手,才形成如今一家独大的局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