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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恶婆婆只想养老 第135节

      话还没说清楚,年轻人进退不得,只能站在冷风里,听偶尔传过来的马车里面的人带着怒火不成调的声音。
    年轻人撇了撇嘴,都不诚心的,幸亏七爷没答应!
    “小哥,帮帮忙,这里是五十两,跟蔡七爷说说好话!”旺来好不容易做通了自家少爷的思想工作,又多掏了三十两银子出来。
    没办法,虽然孙启耀名义上是望江楼的少东家,但其实并不能自由支配财政大权的,他每个月的月例银子都有定数,现在请码头上的蔡七爷帮忙是个人行为,只能掏自己的私房。
    “嘁,谁跟你说是嫌钱少了?”年轻人之前看在旺来态度不错的份上才帮忙传话的,但这会儿已经听到马车里他主人的声音了,也不会那么好说话了。
    “人家李家的店在咱们码头开得好好的,还不要钱给兄弟熬汤喝,凭什么赶人家走?”
    年轻人总算将话说明白了,甩了甩袖子转身就走。
    这天,怪冷的!
    旺来已经在码头上吹了好一会儿的冷风了,最后就得到这么个结果,说不好身上更冷还是心上更冷。
    蔡七爷虽然是个粗人,但他手底下有不少的弟兄,要是一开始自家少爷就主动出面,一开始就拿出五十两银子而不是抠抠嗦嗦,或许……
    “呸!五十两银子还不肯?他倒是拿自己当大尾巴狼了!”得知结果孙启耀不仅没有跟旺来一样反思自己,反倒怒气冲冲,“我就说这办法不可取,看看你办的都叫什么事儿!”
    “回去回去,爷都快被冻成狗了!”
    第238章 比不过就毁掉
    孙启耀连连催促旺来,一辆与码头格格不入的豪华马车飞快地离开,仿佛怕走慢了都会粘上穷气一样。
    在江陵府城人的眼中,城内与城外是两个完全不同的等级。
    城里人锦衣华服、高门大宅的住着,心安理得的享用着经过码头传送进来的一切货物,处处高人一等。
    外面码头上是苦哈哈扛包的人,任凭严寒和酷暑,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将一船船货物迎来、送往。携家带口却居无定所,只能傍着城墙边搭建的窝棚居住。
    城内的繁华有序与城外的凌乱贫穷,因一道城墙,界定分明,仿佛无法逾越的雷池两边。
    孙启耀今天自降身价来码头寻求帮助,本以为手到擒来的事情却没料会遭到了拒绝。他清楚自己今日所受的羞辱还不能算到蔡七爷的头上。
    毕竟在城外,苦力总把头蔡七爷就是城外的霸主,瞧不瞧得起是一回事儿,敢不敢招惹却又是另外一回事儿。
    但给他带来今日这份羞辱的李家,孙启耀可算是咬牙切齿的记恨上了。
    “哼,不要以为躲在码头上,爷就拿他没辙!给爷等着,自有他哭爹喊娘的时候!”
    马车已经穿过城门,回到了他熟悉的世界。但孙启耀心中的那股怒火,非但没减少反倒更甚。
    “少爷,会不会咱们猜错了?看那李家现在在码头也是本本分分的做生意,不像耍花枪的样子啊?”自家少爷一再失利,旺来这个跟班的日子也不会好过,他这一路听够了牢骚,没忍住想认真的给自家少爷分析一下。
    “不得不说,这李家在做吃食上还是有几分本事的,若不是真的被人招揽了,咱们也犯不着跟他结仇啊。”
    若换成旺来自己,他倒是想将李家重新招揽进望江楼,并且还委以重任。
    只要将酸辣粉、火锅生意红红火火的开起来,自家楼里的生意好了,还愁表现不了自己的能力?
    “你到底是哪边的?”旺来的谏言还没有结束,就冷不丁听到马车厢里传来自家少爷冷得像冰渣的质问。
    “小人当然是少爷这边的!”千言万语,旺来最后也只无奈的缩成这一句话。
    “最好认清楚你的身份!”
    “人是大房安排进望江楼的,你觉得他孙启明对我能有这份好心?”
    “哪怕他不是大房安的钉子,偌大的望江楼摆在这里,这江陵府也没有他们立足的地方!”
    典型的比不过就毁掉属于是。
    旺来点了点头,貌似也对,凭那李家人的本事,似乎出人头地也并不是难事,假以时日真让他们出了头。那别人在孙大老爷跟前吹的耳边风岂不是真正做实了?
    怎么着自家少爷也不能让人给比下去。
    孙启耀这边还在愤恨不平,码头上蔡七爷早将这事抛到了脑后;而作为当事人的李延宗则无知无觉,全然没有自己逃过一劫的侥幸。
    “六子,赶紧把外面的汤灶添把火,码头上的几条船就快装完了,等那些兄弟们回来好喝!”他一边忙着清洗自己手里边的碗筷,一边吩咐负责跑堂的六子。
    店里生了炭火倒是暖暖和和的,但外面寒风凛冽,随便走一遭都能吹得透心凉。
    李延宗觉得他娘的话很对,赠人花朵,手有余香。
    店外设个汤灶,一天也不过几十文的成本,但能真真正正的帮码头上的苦力驱散寒冷,收获大家憨厚的笑脸,就很值得。
    “好!”六子忙上前加了两块柴,闻着扑鼻的香气道:“延宗哥,咱们以前在村里都没喝过这么好的汤呢。”
    “你现在哪天吃的不比这好?”
    “嘿嘿,也是!就不知道家里怎么样了。”
    “你放心,上趟村里树海叔来送货,脸看着都圆了一圈,不像是生活不好的样子。”
    “哈哈……”
    没等李延宗开口,铺子里的几个伙计就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开了。
    “怎么,大家这就都开始想家了?”李延宗笑笑,“眼看着就要过年了,靠岸的客商也会越来越少,咱们再等几天就收工回家。”
    “真的?那敢情好!”众人听了心花怒放。
    要知道虽然都是成年人了,但都是头次离家,长到二、三十岁才第一次来到这么远的地方,哪怕每天日子过得充实,思乡之情还是有的,况且这些人大都成了家的,家里有家有口,一别数月怎么能不想念?
    “那还能有假?放假前一天我把工钱结给大家,有了钱好去城里逛逛。”一想到回家,李延宗的眼也不由自主的眯了起来,“咱们都是头回出远门,怎么着也得带点像样的礼物回去,让家里人也欢喜欢喜。”
    实则他自己的心里已经盘算开了,江梅喜好首饰,成亲都几年了,他还从来没有送过她一件像样的礼物呢。
    “可不是!自来了府城,咱们还都没空好好去逛逛呢。”
    趁着没到饭点,铺子里的伙伴们聊得热火朝天,一想到即将到手的‘巨额’工钱,忙安排去处。
    掰着手指头盼望着的日子总是姗姗来迟。
    随着年节气氛越来越浓厚,码头上的生意也萧条起来,南来北往的客商都计算好了行程,大家都急匆匆的赶回家过年一家团聚。
    终于在小年的前一天,李记的粉铺也关门打烊了。
    李延宗收拾好门户之后又仔细的检查了一遍,除了一应锅碗瓢盆和桌椅板凳,铺子里也没剩下什么。
    红薯粉丝倒还有剩,李延宗按照江婉的吩咐,给聚仙阁的各位管事送了一些,剩下的还有一份是留给望江楼的孙管事的。
    虽然大家在望江楼共事不久,但相处还算愉快。
    “延宗哥,那我们就先进城了啊。”六子一伙人对这一天期盼已久早按捺不住。
    “去吧去吧,不过记得午时一定要赶到聚仙阁汇合啊,谁错过了马车就自己走回去!”
    “记得呢。”一听要自己走回去,大家全都哈哈大笑,几个人勾肩搭背急匆匆的就往城里赶。
    李延宗同样急切,只不过他先要去一趟望江楼找孙管事,大家不同路。
    第239章 登徒子
    孙管事对李延宗还给他送礼的事十分惊讶。
    最主要是这礼他收得有愧啊!
    “应该的应该的,相识就是缘分,再说这段时间大家也相处得愉快!”李延宗早已不是窝在小柳树村时的木讷汉子,面对孙管事的推辞,应对真诚也很得体。
    孙管事推辞不过,不得不接到手里。
    他拘束的左右张望了下,“李小哥直接回家吧?”
    “对,准备回家了。”李延宗点了点头,“等下我去给家里人捎带点礼物就回去。”
    孙管事的神情有些复杂,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却又欲言又止。
    “路途不近,那我就不留你了,还是早些起程回去吧!”
    “嗯。”李延宗也正归心似箭,忙作了个揖辞别出来。
    出来之后一路向西,直奔江陵府最繁华的街道。
    来江陵府城的这些日子,李延宗可算是大开了眼界,不仅有满大街的热闹和处处飘香的茶楼酒肆,更随处可见遍身绫罗、穿金戴银的男女。
    虽然自家的女眷哪怕荆钗布裙的朴素样子也并不逊色分毫,但别人有的,他也要努力为家人做到。
    李延宗一早就盘算好了,给家中女眷的礼物都是全套头面以及绸缎布匹。
    日子好过了也要将她们打扮的光光鲜鲜的。
    二弟是读书人,他的礼物只要全套上好的笔墨纸砚即可。
    只是不知道老三能不能赶得及回来过年。
    不过不管他回不回,做大哥的在外面赚了大钱归家,礼物可不能少。前几天他就在铁匠铺里看中了一套做工精良的弓箭,买下来正好。
    至于瑜哥儿,小木马正适合他!
    李延宗默默的在心里盘点着家里的每一个血脉亲人,脑海中似乎已经预料到他们收到礼物时的惊喜样子,不由自主的面带笑脸,就连脚步都轻快了……
    “哎哟~”
    突然耳边响起黄鹂鸟般清脆婉转的声音,李延宗赶紧回神,便见到一个踉跄的身影正冲自己砸过来!
    他急急的伸出双手,忙将人扶住,可触手的温软令他大吃一惊,堪堪扶上又慌得避如蛇蝎般缩回了手。
    是个女子!
    对方感觉有人扶才用力稳住身形,李延宗这猛的一收手,下坠的整个身子完全不受控制,一下与他猝不及防的砸了个满怀。
    鼻端立即涌入的幽香令李延宗惊慌失措,他定睛正与一双柔媚的眼眸两两相对!
    婀娜的身子就这么半倚在自己的胸前,松松挽起的乌发滑落了几缕,被风卷动,绕在她纤白的脖颈中缱倦缠绵。
    那张桃花粉的脸上黛眉入鬓,望着他时,眼里似乎也有惊艳,眸光若星,波光流转。
    对方也察觉到了目前的窘状,羞怯的低头,妩媚的风情袭来瞬间席卷了李延宗全身,一时呆住无法动弹。
    “喂!你走路都不看道的吗?”
    “你这个登徒子!还抱着我家小姐不松开!”旁边有丫鬟尖刻的谴责传来,怀里的女子似乎才从受惊中回过神来,忙急急的抽身。
    “我……我,放!”李延宗嘴里应着,身子却早已呆滞得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