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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恶婆婆只想养老 第8节

      清澈得几乎可见底的盈盈河水倒映了两岸的新绿,宛若上好的玉石,在微风中清粼粼的涌动。
    芦苇已经发芽,齐刷刷的窜出了半个人高,正尽情的伸展着肢体,舞动着细而还不太长的叶片,依稀可见根茎下的泥地。
    细看下,那些褐色的泥地蠕动的细微动静,原来竟是一只挨着一只的小螃蟹!
    江婉看得头皮发麻,亏好自己不是密集恐惧症患者,不然非交代在这里了。
    也是,有这片天然的芦苇荡做繁殖温床,小螃蟹在这里鲜有天敌,而且它壳硬肉少,就连村民们不是遇上千里赤地的饥荒,估计也看不上它,平常也就村里的淘气孩子才会打它的主意,越繁殖越多就情有可缘了。
    与原著作者纯欣赏这种顽强的小生物的态度不同,江婉虽然更欣赏,不过她的欣赏中沾染了世俗的欲望,带上了垂涎三尺的口水。
    她喜欢吃蟹。
    不仅限于帝王蟹、梭子蟹、青蟹、花蟹、大闸蟹,但凡是蟹所独有的鲜香和q弹,她都爱不释口。
    厨艺嘛,她是不怎么擅长的,不过到底一个人生活过那么些年,网络上的资源又如此丰富,做螃蟹的菜式还是知道不少的,就算是这样毛多肉少的小螃蟹,她也自有妙招。
    看着满地爬的小螃蟹,江婉感觉特别亲切,对村里其他人来说,那只是有些泛滥成灾却无伤大雅的小东西,于她那可是遍地爬动着的美味啊。
    李家的条件摆在那里,虽然有些银钱,但家无恒产,也断了经济来源,昨天江婉已经下令杀了只鸡吃了,不可能供得起顿顿有肉,她正愁不好改善伙食呢,这不就给送肉来了?
    当即下起手来那也是毫不手软,三几下功夫竹筐里就铺满了厚厚的一层。
    “娘,您弄这个干什么?”
    回到家里时,李延睿已经进入舂米的角色,在院子里一边踩着杵杆一边还捧了本书在看,见江婉拎了一筐小螃蟹回来不解的问。
    江婉的目光只扫了他一眼就离开了,舂米这活她不熟,原主也很久没做过了。
    她只心中暗暗有些吃惊。
    照原主的记忆,舂米向来是个很繁重的体力活,是她惩罚赵芸娘的手段之一,想不到李延睿这个文弱书生做起来会这么轻松。
    “吃。”
    只回了李延睿一个字,江婉便一门心思的收拾起她的小螃蟹来。
    一只一只剪掉细爪,去腮去盖,还要仔仔细细的洗刷干净。
    等她想找个什么东西来把这些小螃蟹捣成碎泥的时候,瞥见李延睿正好舂完了一臼谷子,刚把舂好的米舀出来。
    “把杵臼先借我用用!”
    把螃蟹倒石臼里后,江婉也发现些不同来,“咦,咱家的这个不同了?”
    江婉脑中继承原主江氏的记忆与她自己的记忆混在一起,偶尔会混乱,如今看到这个舂米的家伙,脑子一时有些转不过来了。
    江婉生活的时代上哪儿见识这个玩意去,吃的都是超市买来的现成的精米,但历史课本上有见过描述,再加上原主的记忆,总之都好像与眼前的实物对不上号来。
    “娘发现了?我照书上的改了。”李眨睿扬了扬手里的书本,笑得像个讨糖吃的孩子。
    “娘看这样是不是省力很多?”边着说他还踩上去演示了一下,一臼硬壳的螃蟹在木制的杵头下没坚持住一击,立马四分五裂了。
    随着杵头敲击石臼声有节奏的响起,江婉脑中属于原主的记忆终于恢复正常了。
    “你刚才改的?”江婉是真的惊喜。
    一开始老二对舂米的事就很排斥,不久前还跟她讨价还价来着,好像她出门的时候院子里都没有动静,想不到是去琢磨改进工具去了!
    之前李家的舂米的杵臼是由一根粗重的木杵与石臼组成,用的时候只能抱着木杵一下又一下的砸,大力的碾掉谷壳才能得到糙米。
    想再精细一些,就要不停的多砸很多下,连同米表面的米糠全都去掉才是白米。
    舂一臼米出来简直要费掉半条命,寒冬腊月也会让人累出一身热汗,是个繁重的体力活。自从大儿子长大后,原主江氏就很少再碰这活计,后来舂米更是成了赵芸娘的专属。
    “不错不错,书上还有教这个的?”江婉这会儿才打心眼里对李延睿有了改观。
    哪怕原著中说他后来是考中了举人的,但江婉仍然不觉得他有什么过人之处,特别是通过这两天的实际相处,感觉他更像一个把媳妇娶进门后又不保护的渣男。
    就冲他与赵芸娘的相处方式,江婉就觉得赵芸娘将前世的恨都算到原主江氏的头上有很多不合理之处。
    她甚至怀疑李延睿休妻有可能只是喜新厌旧,打着江氏的幌子而已。
    要知道他娶赵芸娘的过程,完全就是古代版的自由恋爱啊,一个如此有想法和行动力的人,真会为了他娘的无理要求就休妻?
    不过现在见他能学以致用,至少不是个书呆子,江婉多少又有些欣慰。
    只要这苗子还没有歪得太厉害,有扳正的机会就好。
    第12章 娘还是疼我
    “我刚才用了下家里的杵臼,觉得颇费力气,就想到了这本四时农书,正好有教人舂米的,就学着做了做。”
    李延睿把书递给江婉看,书页上正是一副舂米设备的简笔图。
    虽然只是寥寥数笔,却也充分的展示了杠杆原理在舂米过程中的合理利用。
    书上是繁体字,而且还没有标点符号,江婉扫了一眼什么都没看清,本欲再看看里面还写了些什么,但考虑到原主江氏不识字,只好又将书很‘嫌弃’的还了回去,“让你识得几个字还是有些好处。”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圣人先贤的话自然无不道理,娘,还是让我回书院吧?”
    李延睿倒是会见缝插针,见他娘的态度缓和了些,忙趁机相求。
    “到时候再说。”
    读书是肯定要读书的,但不急于一时。
    不仅李延睿的性子需要打磨,李家这一大家子人都不能拖后腿,不然将来即使李延睿能走上仕途也走不远。
    如今所处的可是封建王朝时代,一人犯法亲朋连坐,江婉可不想还没享上福就要担祸。
    “还能不能再改改?你媳妇儿人轻力微的,更轻省些才好。”江婉围着李延睿拼凑出来的,粗糙无比的杵臼转了好几圈,托着下巴道,“这杵头……”
    “啊?”李延睿并没有因江婉让赵芸娘舂米神情有任何变化,毕竟新媳妇大都这么熬过来的,他只担心后半句。
    “娘,我一时没找着趁手的物什,就把家里的磨钩给拆了。”
    拆东墙补西墙,还真是不省心啊!
    “拆了就拆了,你再想办法把它给换成石制的吧。”江婉忍着没发火,难得李延睿会花心思在家里的事情上,哪能这时候打消他的积极性?
    “还有这个木柄,也可以更长一些。”
    阿基米德说:给我一个支点,我可以翘起地球。
    虽然江婉前世只是一个文科生,但怎样利用杠杆做一个省力的舂米设备还是手到擒来的。
    当然她现在只是一个目不识丁的农妇,只能做旁敲侧击的引导,具体工作还得让李延睿自己来。
    “好,我再想想。”李延睿放下了被骂的担心,发现他的改装还有改造空间,立马就投入进去了。
    学霸就是学霸,只见他略微思索,很快就豁然开朗般行动起来。
    目的达到后,江婉也没再做过多的关注,她的小螃蟹全都已经被砸成了泥。
    弄块干净的粗布包了,把蟹浆全都挤压出来。吃这种小螃蟹是个耗时耗力的活计,大半筐的小螃蟹经她这么一收拾,到最后也只落下小半陶盘的浆来。
    李家农闲季只吃两餐,等她收拾齐整,赵芸娘忙完菜园子里的活计也该生火做饭了。
    “娘,您这是要做什么?吩咐我一声就好。”
    “你做你的,记得把饭做干一些,今天下地的人估计都饿了。”江婉顺手把粮仓的钥匙递了过去。
    越是肚子里没有油水的人饭量越大,江婉看着赵芸娘舀出来的大半瓦盆糙米,一下就很能代入原主的心情了。
    不怪她那么吝啬,家里个个都是能吃的主,还坐吃山空,能不忧心吗!
    只是她一味的节流,却忘了开源,用错了方法,才令家里人苦不堪言,到后来怨声载道众叛亲离,落得凄惨的下场。
    江婉暗幸自己穿得还算及时,一切都还有补救的机会,这会儿家里的成员虽然都各怀心思,却也还算言听计从。
    赵芸娘手底下忙活个不停,心里却直犯嘀咕。
    她婆婆今天是中了什么邪吗?自她嫁进李家,上下两辈子就从来没见她做过饭!
    可自从昨天婆婆被噎之后整个人好像都变了,不仅让她上桌吃了鸡肉,接着又把厨房交到了她的手里,今天还不派她下田,现在更是亲自进了厨房。
    就连话都多跟她说了好多句。
    而且这一桩桩,一件件的反常事之后,都没有刁难她的意思。
    想着丈夫昨晚的话,难道婆婆这是要对自己好了吗?
    可前世并没有这出啊!赵芸娘赶紧摇了摇头,根深蒂固的认知不允许她抱任何幻想。
    除了尽力把自己手头的活干得让人挑不出一点刺儿来,赵芸娘的眼角余光也一直关注着江婉。
    江婉对她的打量不为所动,只一门心思扑在小螃蟹上。
    其实她这道菜仿的是前世南方很有名的一道菜:螃蜞豆腐。
    先将过滤出来的蟹渣加水放入锅里吊汤,等汤汁的鲜香味儿煮出来之后,再将挤出的螃蟹浆用勺子一勺一勺下进滚汤里。
    加了蛋清的高蛋白螃蟹浓浆遇热迅速凝固,形成一个个q弹嫩滑的扇片儿来,一片片像藏雨的云朵,鲜香味儿渗透每一个孔隙。
    趁着热热的出锅,撒上韭菜末儿增香,既营养又美味,对缺少荤腥的李家人来说,更是补身子的最佳营养品。
    流程都是江婉了然于胸的流程,只是李家的土锅土灶让她很不习惯,既要顾着锅里又要看顾灶火,行动间颇有些狼狈。
    等李延宗带着江梅、李延平从地里回来的时候,一进小院就闻到了一股陌生的扑闻香味。
    “咦,今天家里烧了什么,怪香的!”李延平手中的锄头都还不及放下就冲进了厨房,等他见到正在厨房里帮着烧火的江婉,惊得目瞪口呆的,锄头都要拿不稳了。
    “娘?”
    “还不饿啊?快去洗手准备吃饭。”
    江婉是做好了螃蟹豆腐之后,感觉烧火还蛮有趣的,就干脆停不住手了,一直在帮着赵芸娘烧灶,想不到给李延平造成了这么大的惊吓。
    “好,吃饭吃饭!”
    干活回到家里,第一次没听到娘的叫骂声,李延平在初初的不习惯之后,很快就反应过来,整个人都欢快起来。
    “娘,荒真是太难开了!”江梅身上灰扑扑的,被汗水打湿了的头发分成几缕贴在额头上,一脸的疲态毫不做假。
    一见江婉就诉苦。
    可怜见的,今天李延宗看来是没放半点水。
    江婉的心也软了,“嗯,明天干脆去雇头牛。”
    “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