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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终存着几分忌惮,也不管他怎么想,眼下能挨一日是一日,他不说话,她也不吵他。
起身,将纳好的鞋底送去里屋,身后传来他暗哑的嗓音。
“孩子在哪出生?可有户籍文书?”
傅娆脚步一顿,好半晌没反应过来。
悟出他言下之意,傅娆心头五味陈杂,险些失声,忙道,“有文书....”扭身怔怔望着他,期期艾艾解释道,“出生在苗疆,生辰在六月初六....”
回想当初生孩子的艰难,傅娆心头趟过一丝后怕,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
皇帝听到她哽咽之色,心头不好过,脸色略有些发青,沉湛的眼盯着那汪水,略有寒光渗出。
“文书何在?”
傅娆拂去眼泪,“我这就取来给您瞧....”
入了耳房,从柜子里取出一锦盒,将锦盒里孩子出生时里正登记的文书拿出,递给皇帝,
“陛下,都在这儿呢....”
皇帝接了过来,掐在掌心,并未打开,只淡声问,“取了什么名字?”
傅娆眼尾缀着泪光,垂眸道,“我文才不好,只想着陛下治下河清海晏,便取名裴宛宴,不知好不好,还请陛下定夺....”
皇帝听闻她用了“裴”这个姓,心里舒坦少许,至少她还知道这孩子跟他姓。
他也不瞧那文书,只塞入兜里,目视前方淡声道,“待朕回宫,给她上族谱,再行定夺。”
傅娆闻言一愣,当即跪了下来,抚着他膝头,
“陛下,她出身山野,朝臣如何认她?我听闻皇家公主出身都该有金册玉牒,我不想她被人说闲话....”
皇帝冷冷清清觑着她,哼笑一声,“现在知道为难了?”
傅娆闭眼苦笑,不跟他回去,他怕是不肯,跟他回去,笨笨的身世会被质疑,这正是她最为难之处,她不愿笨笨受半点委屈。
忽然,她想起什么,睁着红彤彤的眼问他,“陛下是打算认她为义女?”
皇帝闻言眉头大皱,拂袖道,“怎么可能?她是朕的亲生闺女,朕怎么舍得让她受丝毫委屈?”
“那您打算怎么办?”
“朕告诉你,早在燕山行宫,朕幸了你,便让黄门记在起居录里,周行春每回给你把脉,也记录在档,再加上这份文书,朕可以着人给她造金册玉牒。”
“你诈死这些年,朕对外称你在潭州养病,说是你当年带孕奔赴潭州,后染了病,便在当地生了孩子,养至三岁方带回京,笨笨那张脸,便是最好的证据,百官谁敢质疑?有一个朕砍一个,朕的乾帧公主,必须堂堂正正!”
认一个太子回宫,百官不会善罢甘休,认一公主,百官不会蠢到与他为对。就算真有不长脑子的人,他也有法子化解。
傅娆便知皇帝铁了心要将笨笨带回皇宫,身子瘫软在地,虽是做了准备,可真正到这一步,她恍觉极不真实,心里也空空落落的,不知该如何面对,只沉沉点头,“臣妇领命...”
皇帝见她这副模样,只当她还存了离开的心思,气血上涌,将她径直给拧了起来,抵在堂屋与甬道的夹门口,
“怎么?你还打着主意带笨笨逃?”
“我没有....”
她面色绯红欲滴,踮着脚立在门槛上,堪堪拽着身后的门板,倾吐着兰息。
皇帝眼神阴鸷,浑身燥郁难堪,往前一迈,迫着她跌入甬道。
甬道漆黑狭窄,一侧是过道,一侧是一扇雕窗,雕窗贴着布满青苔的围墙,傅娆为了防止蛇虫钻入,重金购了一些七彩琉璃装上。
饶是如此,甬道内依然幽暗不堪。
傅娆被迫贴着雕窗而立,手指胡乱抓着木制的雕窗,寻到可堪借力之处,便牢牢扣住,身上出了一层细密的汗。
他眸光迫人沉沉压在她头顶,她仰眸,迎视他,湿漉漉的眸眼布满了惊吓与无助。
皇帝欺身压上,将她堵在一个狭小的角落里,黑暗的感官无线放大,唯有喘//息声此起彼伏。
她眼神迷蒙,呼吸越来越急,已是贴着墙壁毫无遁处,“陛下,陛下.....”她泱泱唤着,声音里都透着几分滑腻。
他本就喝了那么多补汤,哪里受得了,一只手探出,
傅娆身子一抖,微往后拱了拱,推搡着他,颤声求饶道,“陛下....”
皇帝幽深的眸眼里荡漾着墨色,凝视她,哑声问,“生孩子的时候,痛吗?”
傅娆浑身一颤,绷紧的娇躯缓缓放松,晶莹剔透的泪珠一滚而落,回忆起孤零零躺在产床上,痛得死去活来,那时的绝望她这辈子都忘不了,只当自己活不下去,她双唇一颤,嘤嘤哭了起来,声音一点点蔓延,呜咽不绝,
“痛的,陛下,好痛,好痛....”
头一回在这个男人面前露出自己最脆弱的一面。
皇帝眉眼染了几分痛色,将她腰身缓缓收紧,抵着她额尖,呼吸迫得更近了些,“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