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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他未醒,悄悄离开,岩洞的侍卫想拦却未拦,她借了他们一匹马,在两名侍卫的暗中护送下,回了来。
刚刚踽踽独行,一点点,朝他靠近时,她其实害怕得紧,害怕他恼怒之下,当众承认,昨夜与她共度一夜的是他,怕他下旨将她召入皇宫为妃。
所幸,她赌赢了,赌他是君子,赌他不会强迫她。
回到乾坤殿后的耳房,贺玲帮她传来一桶热水。
她掩下门霏,将衣裳一件件脱落,扶着木桶跨入,将布满痕迹的身子缓缓沉入热水中,她埋首于双掌,闭目,热腾腾的气浪蒸着她的眼,她情不自禁湿了眼眶。
昨夜的画面排山倒海涌现。
在药性催促下,她是热切回应他的。
那种羞耻,无奈,痛苦,以及一点点难以言喻的酸楚,涌上心尖,终是压垮了她的意志,她捂着脸埋入水中,放声哭了出来。
哭过后,她方想起一事,连忙双手重重按在腰身两侧的穴位,这般能帮她将那东西流出来。
她不能坏他的孩子,绝不能....
她不知,此时此刻,皇帝已回到了乾坤殿,及入后殿,他立在窗下,眺望耳房的方向,撑着额,眸眼沉沉吩咐冷怀安,
“着人看着傅娆,不许她服用避子汤。”
“遵旨!”
冷怀安眼底闪过一抹微亮的神采,唇角缓缓勾着笑意,“陛下放心,老奴定将县主看得死死的,她所有入口的东西老奴都会查验....”
皇帝立在北窗许久,映着满窗的郁郁葱葱,终是将心头的躁怒压了下去。
她还只是个十八岁的姑娘呢,他不该与她计较。
他比她年长那般多,该要宽容她,理解她,甚至引导她。
她昨晚经历了那样的事,此刻他不能陪着她,至少也不能生她的气。
思忖片刻,他又吩咐,“传旨,擢傅娆为六品太医,赐腰牌,可随时出入宫禁。”
爱护一个人,不该去束缚她。
她不是想当国医么,他便助她一臂之力。
傅娆这一觉睡得很沉,至傍晚方醒。
眼皮重的睁不开,只迷迷糊糊听见有人在敲门,
“县主,县主,您醒了没,快些去救救贺姑娘吧,贺姑娘出事了!”
第23章 指婚
暮霭缥缈, 长廊灯火次第而开,宛如游龙穿梭燕山行宫。
各处长廊,行人交错,皆是赶往皇后所在的坤宁殿。
今日骑射比试后, 礼部着光禄寺在飞羽殿设宴, 午时皇帝下旨擢升贺攸为从四品太医院院正, 傅娆为从六品太医, 内阁当即勘合,着通政司下发各处, 贺玲得知消息,自然是兴高采烈,又兼傅娆昏睡无需她照料, 她下午便偷偷去了山里狩猎。
偏偏她在狩猎时,撞见一年轻男子晕倒在一山坡处,她自小经贺攸耳濡目染,也略晓得些急救之术,粗粗帮着对方按压胸口,对方便醒了过来。
须臾,那公子身边的小厮也匆匆寻来, 二人合力将人送回了行宫。
怎料此事被梅玲筱撞了个正着,梅玲筱识得贺玲,不仅识得, 二人之间还略有些龃龉, 一次宴席, 贺玲不小心撞了梅玲筱,打翻了茶盏,以至梅玲筱湿了衣裳, 是以怀恨在心。
梅玲筱出身正三品官宦府邸,又是嫡出的大小姐,自小被定给吏部侍郎的儿子,贺玲畏她如虎。
今日不巧被她撞上,已是如困深渊。
梅玲筱扯着贺玲的衣角,不许她走,“早上我见那搀扶傅娆的侍女便觉眼熟,我当是谁,原来是你,你是脸都不要了,居然假扮人家丫头来行宫与男人私会,贺玲啊贺玲,你胆儿怎么这么大呀!”
“你私德败坏,走,我要拧你去皇后娘娘殿前告状!”
贺玲吓得面无血色,自是苦苦哀求,梅玲筱哪里肯放过她,着人拖着她来到皇后宫殿。
这一路动静闹得极大,又是晚膳人来人往之时,以至招来围观。
梅玲筱之所以不肯放过贺玲,除了她与贺玲那点过节,更因贺玲是傅娆所带,李勋昨日对傅娆的维护令她心生警觉,她现在恨傅娆恨得牙痒痒,想借此一脚将傅娆踩下。
一些官宦女眷闻风而动,齐齐赶来皇后殿中看热闹。
是以,等傅娆匆匆穿戴干净裙衫,随着那名小黄门赶来坤宁殿时,里面已是人头攒攒,座无虚席。
而其中还有一道最为冷冽的目光直直钉在她身上,正是今日刚到的平康公主。
傅娆无视平康公主的冷色,循着内侍步入殿中,从容给皇后行跪拜大礼,
“臣女傅娆叩请娘娘金安。”
皇后一袭大红宫装,端坐于塌上,神色颇为倦怠。
贺玲一事涉及私闱祸乱,私自冒名在先,与人相通在后,身为皇后不得不管,可若管,称了淑妃一党的意,她心中不快,
见了傅娆,只是不咸不淡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