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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触了帝王的逆鳞。
她伏在地上,嘤嘤啜泣几声,抬眸,泪眼水雾迷茫,仰望他,连同身上未曾整理干净的狼藉,一同没入他墨色的瞳仁里,
“陛下,非臣女不想,而是不能也,陛下为了救臣女,不得已而为之,又是臣女冒犯在先,臣女若是不知好歹,携身图报,岂非小人之举?此其一。”
“其二,满朝皆知臣女与徐嘉的过往,臣女深知陛下乃君子,断不会置臣女清白于不顾,可臣女却不能因此连累陛下清誉受损,日后青史当如何书写?”
说到最后,她脸颊泛红,已现楚楚动人之色,娇羞并着愧赧沉于眼底,喏声问,“陛下,您应当也是不想的吧?”
不想将她纳入后宫,不想青史留下污名。
说到底,这只是一场意外。
她也不想强迫他,她也不想委屈求全,这是她仅有的自尊。
心仿佛被勒紧,只余一抹绞痛若隐若现。
皇帝目中恍有迷雾萦绕,默然片刻,他唇边掀起几分和缓,“你已是朕的人,却不想入宫,你想过后果吗?”
她没想过,她也来不及去细想。
眼下,她只知道,她不能入宫,其他的,以后再说。
她心头钝痛,却是苦不能言,泪水已在眼眶打转,被她强吞回去,她颤声回道,“自与徐嘉分离后,臣女无心婚嫁,只一心伺候病母,扶持幼弟.....”
她这话,透着几分心灰意冷。
听在皇帝耳里,仿佛她对徐嘉尤有余情,不愿跟他。
皇帝胸膛蓦地生出一股郁气,从牙缝里挤出一丝嗤笑。
罢了,她不情愿,他岂能强迫于她。
他是帝王,可以要人性命,要人身子,却唯独拗不过一颗不情愿的心。
沉默半晌,他幽声喟叹,“你既已做了决定,朕便依你.....”
傅娆暗松了一口气,僵硬的胳膊挪了挪,撑着,跪直了身子,神色怔怔,若折落枝头的花瓣,飘零无依。
皇帝枯坐在圈椅里,眸色烈火灼灼,凝视她的眼。
她衣裳微有起皱,即便费劲遮蔽,依然有迹可循。
明明斑痕深深,却试图磨灭。
好歹他也给她做了一回夫妻,她真的就这么撇得开?
皇帝心里好不容易压下去的酸胀,又慢腾腾的涌了上来。
静默片刻,他将视线从她身上挪开,抬手,“退下吧.....”
又朝冷怀安使了个眼色。
冷怀安会意,引着傅娆出了里间。
傅娆走了几步才恍觉身上的衣裳十分不堪,略有些为难,只是刚刚经历了这么一遭,整个人略有些呆滞。
冷怀安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往西边隔间指了指,“您原先那身老奴已着人烘干,您换下吧。”
傅娆肩头卸下负担,重重朝他拜了拜,入内换了干净衣裳,最后往东间珠帘后一望,那道模糊的明黄身影侧倚,神情陷在暗处,她瞧不真切。
她又立在门口深深一拜,旋即毫不迟疑离开。
冷怀安为了不叫人起疑,安排了一面生的小黄门送傅娆,
怎知,傅娆这头要出宫,半路却被一寻来的紫衣太监给匆匆拦住。
“傅姑娘止步,皇后娘娘有请。”
傅娆眼底闪过一丝黯然,原先想快些离宫,其他诸事交给皇帝善后,没料到还是被淑贵妃的人给逮着了。
傅娆稳住心绪,问道,“何事?”
紫衣太监幽幽笑道,“姑娘想必涉入一桩案子,皇后娘娘正在查问,宣姑娘觐见。”
傅娆松懈下的心又提了起来,循着那紫衣太监来到了坤宁宫。
斜晖脉脉,将整个皇宫染上一层绒光。坤宁宫前人来人往,宫人交头接耳,碎语不止。
想必出了大事。
能出什么大事,自然是平康公主事泄。
那紫衣太监嘴严,傅娆问不出什么底细,只得揣着一肚子疑惑入了殿内。
她躬身循着内侍步入,不敢抬头,只佯装惶恐,步入殿中跪下,
“臣女傅娆给皇后娘娘请安。”
余光瞥见殿内或站或立,一片姹紫嫣红。
这当是他的后宫了。
原先嘈杂不堪的殿内,瞬时静了下来,众人视线齐齐落在傅娆身上,皆是打量,或幸灾乐祸,或是看戏。
端坐于上的皇后神色凝然开口,“傅娆,你今日入宫赴宴,何故缺席?”
傅娆早料到她有此问,战战兢兢道,
“回娘娘的话,臣女入宫恰逢暴雨,又被内侍不小心踩了衣裙,失了身子,不得已去积玉宫换衣裳,此事沈家姑娘可以作证,只是待臣女换衣裳出来,便不见人影,臣女不识得路,暴雨倾盆,走岔了,臣女心急如焚,怎知越走越岔,后来无奈遇见一位公公,待雨止,方得寻着路。”
傅娆话音一落,侧前一道冷声喝来。
“大胆,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