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一把拉住云品月的衣领：“好，这就开吃吧。”
    将晚餐的肉按照各人的食量分完，她不自觉地看了眼手腕，问元结绿道：“元先生，如果今年只是个普通的年份，公主殿下也不需要猎取鬼王头颅的话，试炼该如何通过呢？”
    她不知道的事情实在太多，还是得多了解点信息才清楚下一步怎么走。
    元结绿的手悬停在半空，回忆片刻才作出解答：“如果是平时，试炼就简单许多，届时继承人和国君将会同时登上试炼台，天道会对继承人进行评定。若是得到了承认，继承人就会被光点织成的白光所笼罩，这样就算通过了，如果白光罩在国君甚至他人的身上，那就是没通过。”
    “而今年则需要……？”
    “今年因是百年的灾年，阴阳两界的封印松动，鬼王趁机作祟，所以需要继承人将其斩杀、强化封印，这样才能证明自己。”
    “也就是说，原本的试炼可能有看运气的成分，因为不知道天道是如何判定的，但今年却必须拿出实力。”
    “正是如此。鬼王除了自身实力的强劲，还能不断将普通人同化为鬼族，稍微被钻点空子，便会留下无穷后患，这便是鬼族的恐怖之处。”
    山岚微一挑眉，陷入了沉默之中。
    鬼族难对付确是个问题，此刻她更在意的，是所谓“光点织成的白光”……刚才神女给她看的，不就是一大堆白色光点么？把她和其他人隔开的也是一道白光。不知道这两者之间是不是有某种关系？
    但在她的记忆中，她不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光点，更早些时候，她一定在别的地方见过。
    手中的文车牧特制鸡腿都失了吸引力，山岚无意识地用筷子戳着鸡腿上的肉，在自己混乱的记忆中搜来寻去，却半天无法抓住个关窍。
    看她又开始发呆，早已将自己那一份食物囫囵吞下的云品月便开始蠢蠢欲动。
    他手疾眼快地夹中山岚碗中鸡腿的瞬间，手腕处被人打了一下。吃痛的他手微微一颤，却还是努力没让鸡腿掉落。
    山岚收回打人的手，笑盈盈地看向他：“我的食物你都敢抢？不听话的小孩明天没有早饭吃噢。”
    云竹月立刻放下鸡腿端正坐好：“我知错了，下次再不敢了。”
    元结绿目睹了这场饭桌上的小小闹剧，眸中似有微茫一闪而过，倒如流星般转瞬即逝。
    他放下碗筷，暗自估摸着九瓣天资能给山岚带来什么。
    要是以半天前山岚的水平，不可能轻轻松松击中有极大境界差异的云竹月，现在靠着直觉都能做到这一步的话……可以将修炼的强度再翻上一番了。
    山岚在云品月幽怨的视线中愉快地品尝起了鸡腿的滋味，却忽然感觉沿着脊背漫开了一层寒意。她看了看在座众人，最后还是锁定了云品月，吃得愈发悠哉。
    直到这天晚上躺在床铺上准备睡觉时，山岚脑中灵光一闪，可算想起是在哪里见过白点了。
    ——是在游戏里！
    那个挂机游戏中，宗门有繁荣度和信仰值两个判断数据，而信仰值的表现方式就是白点，白点过一段时间会被自动搜集，玩家要是不耐烦等的话，也可以用手动点点点的方式加快进程。
    山岚模模糊糊地觉得，她好像有点弄懂游戏规则了。
    所谓试炼上天道的抉择，其实是民心所向吧？
    这时代似乎没有对某种宗教的特定信仰，皇权之下，皇帝便成了所有百姓的天神，当继任者将要上位时，这种信任会发生些许的偏转，转到继任者身上。
    那位公主的名声并不算好，就算今年不是凶年，恐怕也无法上位。
    但一个突然冒出来的普通老百姓想要挑战皇权，还是有些难度的事。所以她需要借一点外力，比如说神女的名头。
    至于怎样才能获得信仰值……
    山岚回顾了一下挂机游戏中的种种设定，忽地想到什么，睡意一扫而空，直直便往仓库杂物间去了。
    她就说她这游戏那也是肝了好段时间的，怎么可能是白忙活！原来通关的法子早就被她打出来了！
    杂物间还没来得及打扫，一进屋几乎要把人给呛傻，她被迫退出屋子里，缓了好一会儿。
    再想往里面冲的第二次，她的脚步都变得有些迟疑。
    山岚好容易才做好心理建设，提气抬步正要往里面冲的那一瞬，衣摆被人一把抓住。
    “姑娘大半夜的是在……练功？”
    她一转头，对上了元结绿带着不解情绪的双眸。
    “谁会大半夜练功啊。”山岚摆摆手：“不是，只是想起先祖曾提到过，杂物间中有那么一两件东西是能用的，就想进去找找看。”
    她给出解释后，元结绿点点头，视线落在了大门大敞的杂物间之内：“这屋里灰尘太多，姑娘要找的是什么，不如由我帮姑娘寻一寻？”
    “这不是太麻烦……”
    “也会更快。”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