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到最后他直到他陷入浅眠，却还是没等来萧念的答案。
    第二天的时候萧念早早的就将他叫了起来，他本以为萧念是有什么事情需要他去做，不曾想却是被他带到了医院。
    直到车子医院门口时怜恙还有些懵，他侧首望着萧念，难得有几分傻气，“为什么来医院？”
    萧念微微侧首，笑道，“忘了吗？你昨天受了伤，带你过来做一下检查。”
    怜恙垂眸，自嘲一笑，轻声说道，“这点小伤，我都习惯了。”
    萧念笑了下，替他解开安全带，轻声说道，“这类习惯可以戒掉了，走吧，医生我已经预约好了。”
    怜恙抿了抿唇角，没说话，打开车门后跟在萧念身侧，缓步向医院走去。
    整洁的诊室里，医生先是为他做了简单的激光扫描眼底检查，在确定问题不大后，便让护士带着他去CT室拍个片子。
    倏然，萧念口袋里的手机响起，他敛了敛眸，示意怜恙先去做检查后，便走到一旁接通电话。
    只听到电话里的人开门见山的说道，“你要的资料我查到了。”
    萧念没说话，又听电话里的男人接着说道，“大部分的信息和昨晚查到的没什么区别，怜恙，南城人，生母不详，户口本上的父亲已经在一年前自杀了，唯一有区别的是，他好像并不是生来就是南城的人，他第一次在南城登记信息的时候已经十岁了，十岁之前的信息暂时还是空白的。”
    萧念没说话，视线落到了椅子上怜恙刚刚忘记带走的外套上。
    电话里的男人见他没吱声，叹了口气，问他，“阿念，你想清楚了吗？真的要把那个小鬼留在身边？”
    “淮书，我不喜欢别人过问我的事，只此一次。”说罢他挂下电话，拿起外套，提步向诊室外走去。
    医院很大，怜恙拍完脑部CT后也不敢乱走，安静的坐在医院走廊上的长椅上等待萧念。
    他微微垂首，及肩的长发自然垂落，长发下若隐若现的五官漂亮的不像话。
    与怜恙擦肩而过的行人见状无不侧首小声议论。
    “这人是男的还是女的啊？长得好好看啊！”
    “他有喉结的，一看就是个男生啊，啧，一个男孩子还留长头发？也不嫌恶心？”
    怜恙见怪不怪，这类话他在上学的时候没少听。
    怜恙在上学时很特别的存在，明明是个男生，却生的比女生还要精致，及肩长发让人时常会忘记他的性别，一双墨绿色的眸子更是让他在人群中成为了异类。
    偶尔传来的议论声萦绕在耳边，怜恙像是听不到他们说话一样，一脸漠然的静坐在椅子上。
    “呦，让我看看这是谁？这不是我们的怜娘娘吗？”倏然，男孩挑衅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怜恙侧首，只是一眼就认出了说话的人是谁，不是那个平日里就以欺负他为乐趣的林天还能有谁？
    林天的右手还绑着绷带，看样子就是来医院处理伤口的，他走上前，讥笑一声，说，“来医院处理个伤口还能碰见你，怜恙，你说这是不是就叫做冤家路窄？”
    怜恙眸光一暗，懒得与他纠缠，起身打算离去。
    林天见怜恙想走，黑着脸，气急败坏的走上前，一把抓住了他的头发，厉声吼道，“听不到我和你说话呢？聋子是吧？”
    怜恙微微蹙眉，想要回手，却被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另两名男孩一把将他的胳膊牢牢的束缚住。
    怜恙以一种怪异的姿势仰着头，眼神里满是森冷的盯着林天。
    林天最讨厌的就是怜恙这种满是阴翳的眼神，他咬了咬牙，拽着怜恙的头发，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他拖进了一旁的洗手间。
    门砰的一声关上了，在这里，林天像是找到了自己的主场一样，从一旁拎起水桶，想也不想的就泼向了怜恙，他动作很是熟练，一看就不是第一次这么做。
    他哈哈大笑两声，抬手拍了拍怜恙的脸颊，“怎么样？许久未见，是不是都忘记被泼水是什么感觉了？没事儿，我帮你回忆。”
    他说着，从包里拿出两盒牛奶，拉开些距离，一滴不剩的倒在了怜恙的头上。
    黏腻的牛奶挂在怜恙秀长的黑发上，他奋力挣扎，却被另两个男生按在地上动弹不得，只是看向林天的眼神越发骇人。
    林天舔了下牙齿，见怜恙仍旧是那副阴恻恻的样子，怒从心起，四处张望了下，随手拿起一旁的拖布，狠狠地向怜恙砸了下去。
    一边打还一边大吼，“你这个变态，人妖，杂种，少他妈的用你那双变异的眼睛看我！真不知道你这种狗杂种有什么可被欣赏的，值得我家那个死老头一直拿你和我做比较。”
    砰——
    紧锁的门被猛然踹开，林天皱着眉，不耐烦望着门口，想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敢闯进来耽误他的好事。
    走进来的男人长着一张陌生的面孔，林天在脑海里搜索了一圈，没想起来他是谁，他拧着眉，高吼，“你他妈的谁啊？”
    萧念没有回答，敛着的眸，寒霜覆尽。
    他阔步上前，一把握住林天的手腕，不等他反应过来，已经将他握住拖布的那只手手骨折断。
    林天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响彻洗手间，一旁的两名男孩见状早已经吓的抖如筛糠。
    萧念缓步上前，霜染的目光满是森冷，“要断哪只手，你们自己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