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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女生听到抬起头,发现不是叫自己后又继续埋头玩手机。而谭江也听见了,她停下脚步回头看说话的人。
“刚才那首歌她们是跳的,我看见了。”那首歌播放的时候他点了一根烟,抬起头的时候刚好看见五个穿着清凉的女生在红毯上摆队形站着。
谭江点点头,又是那样一个不达眼底的笑,“哦,谢谢。”道谢完就要继续走。
看她这么干脆的样子董礼倒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说实话她长得还行,样子安安静静又规矩,一看就让人知道她是那种不惹事闹事、学习好在家还是乖乖女的人。但没有好看到让人看一眼就想要她的联系方式。
可是这不是他第一次看见她,而是第二次,他确实是被她身上干净忧郁的气息吸引了。可是没等他纠结完,她已经拐过街角走进了一栋居民楼。
不好再叫住她,也不好意思追上去,董礼只好掏出烟抽了起来。
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心想这个镇上的人他都认识,这个女生却是第一次见,难道是新搬来的,他太久没回来才不认识?董礼想着事仍站在刚才说话的地方,不肯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
之所以说这是他第二次见她,是因为在早上回来的时候他在路上碰到过她。
他们家一直住在临安镇卫生院旁边的街上,直到高中他爸在安庆市里买了房,他们全家才搬去了安庆,他也跟着去了安庆高中读书。
临安镇上的房子就只有爷爷奶奶两人住着。前不久他爸把两个老人家接到安庆玩,但爷爷前天突然说要回来,因为有人家办丧事。
他爸说他们刚去安庆没几天,不用着急回临安,丧事不参加也没关系。但爷爷还是坚持要回来。
于是刚好放周末的他毛遂自荐开车回来,代替他爷爷回去看看,他爷爷才安了心、继续呆在安庆。这种上一代人的人情世故他是不明白的,但他也是顺便就没有所谓了。
在路上快到临安镇的时候,他在路上看见一个女孩站在路边回头看,女孩穿着七分短袖长裤,斜挎着一个单肩包,手里还抱着一个盒子。
他以为女孩是想蹭顺风车,于是减速准备问她去哪里,结果那女孩并不看车,只是眼睛一直盯着马路。他于是在后视镜里看了看她,才重新加速离开。
没想到再见这么快就到了。
站了许久,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是在等女生出现,还是……“她到底在看什么呢?”董礼心里忍不住想。
他又坐了回去。回来之前听爷爷说了,办丧事的人家和他们家是邻居、姓江。
去世的人是江家的女婿,年纪轻轻的五十都不到,一直在外面上班,只有过年过节才回来。爷爷的话里透着惋惜和悲天悯人。
他们这里的习俗是请来镇里办丧葬的乐队来吹打唱跳,讲究的人家要设灵堂三天。
这三天里还要设宴请邻里吃饭,最后在第四天清晨下葬。但似乎是因为非自然死亡,江家人不愿大肆操办,所有的程序被精简化。
他心里觉得作为一个花季青年,老一辈花里胡哨的办事风格已经过时,所以就觉得江家的决定非常合他心意,为他省了不少事。
因为所有程序都简单化了,乐队也自然闹不了三天。江家只请了几班唱跳的乐队从早上十点唱到晚上十点,每三个小时一场,现在这个乐队就是最后一场,逐渐在六月的夜幕下拉开帷幕。
在空旷的地方上拉了一片遮光的挡光板,地上铺了一块方方正正的红色地毯,红毯外围放了三个音响,四周坐了一圈已经吃好晚饭的邻居。
主人家拿出了凳子,邻居们就坐着边看边和身边的人聊天。这种场合,是很适合八卦的。
因为是周末,还有不少凑热闹的小孩和初中生。董礼选了一个离音响稍远的位置坐下,很久没听见这种露天的震耳欲聋的声音,他不禁有点久违的感觉。
低头玩着手机,周围边看台上的热闹边说话的婆婆婶婶分享着八卦,让他在音乐声结束的间隙也听了个囫囵。
听说江家的幺女江琴嫁了邻村的男人,姓谭,两个人生了一个女儿。
听说两人一直在外面上班,一年才回来一次。听说江家的女儿几年前就去世了,如今谭女婿也走了。
听说谭女婿在外地出了事死了,尸体就在外地火化,这些事还是他们的女儿办的。听说他们的孩子还在读大学……
董礼默默地听着,算算年纪,那个女生应该和他差不多大,心想这是什么人间悲剧,怪不得爷爷那时的表情慈祥悲切。
坐了一个小时觉得有点坐不住,但回去也没意思所以就继续坐着没动。
平时在办公室里一周五天八小时都坐了,不上班了竟然一个小时都坐不住。
他手里拿着火机把玩,一抬头,看见不久前离开的女孩又从街口走了过来。
他心里一紧,想上去问她的电话号码。下一刻,他的眼睛瞥到一个东西,就那样呆住了。
女生抿着唇没什么表情,斜挎的包不见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