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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欢眠 第167节

      终九畴讪讪:“可是,你的名节怎么办?”
    “你要是在乎我的名节,刚才就应该从了那位长得如花似玉的姑娘!”
    “你评价姑娘的眼光似乎有点问题。”
    “闭嘴。再说我就反悔了。让你拿你的身子去换我的自由,你信不信?”
    罗三娘听到终九畴那句“不可”,嫌弃他不争气,皱眉撇嘴的在众儿子中又扫视一圈,决定再加把劲,推波助澜,帮故人的儿子追到心上人。
    “你进去,把那个女的扛走。他不娶,你给我娶进门。多生几个娃。”
    “谢谢阿母。上次死的那个婆娘不经折腾,这个应该是个好生养的。”一个长相粗犷的青年男子笑意盈盈地拱手领命,兴奋地走进了房间。
    终九畴听到外面的对话,警惕地看向来人。
    虽说是个男子,却与刚才的春花长得有异曲同工之处。嘴角下方也有个豆大的红痣,还带毛。
    “你若敢动她一根汗毛,我定踏平这里,让你们死无全尸。”
    男子笑道:“你就别说狠话了。你又不娶,为何不让我娶?这位女公子,他不要你,我要你。一定让你过上有肉吃有衣穿的好日子。来来来,咱们去洞房。”
    说着,就要抱走冉少棠。
    终九畴在床外,冉少棠在床里,眼见有人抢自己心上人,终九畴手脚绑着无法出招,情急下一个鲤鱼打挺半坐起来,拿头去撞对方。
    男子没有防备,被他撞了个趔趄,连连后退几步。
    终九畴冲外面人嚷道:“我娶她,我娶她,现在就成亲。”
    第235章 没有解药
    冉少棠想不到自己第二次穿上红色嫁衣,竟然是被逼的。
    她在反抗了几次无果后,终于明白什么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她以为自己的毒术与医术,虽不至于睥睨天下,却也可以保自己无虞。哪成想在这个侏儒老妪面前溃不成军。
    在临时布置的喜堂里,冉少棠与终九畴在数双眼睛的灼灼逼视下,稀里糊涂行了拜堂之礼。
    冉少棠脑袋上顶着盖头无数看清站立两侧的都是何等模样的牛鬼蛇神,抬手想掀起盖头偷瞧上一眼,立即引来一阵责怪、恐吓之声。
    终九畴怕她看不清路跌了跤,始终握着她的手。
    冉少棠感受着终九畴掌心的温度,茫然浑沌的心绪渐渐安定,瞧着终九畴大红的袍角与自己的裙角缠叠在一起,回忆骤然把她的思绪带到第一世时,自己牵着红绸子在沈府正厅拜堂的那幕,心中涌出无数酸涩与不甘。
    只要想到仇人,她便有了几分清明与无穷力量。
    她低着头数脚。大大小小十五双脚。外面也不知还有多少人,一时半会儿她武功使不上劲,身上弩箭毒药被人搜了去,想闯出去有点难。
    等一会儿逮到机会,再与终九畴商量。
    终九畴同样穿着一身热闹的不太合身的喜袍,与站在身边的冉少棠,认认真真行了礼。
    他的目光扫视着众人,他们看他时,目光里并无恶意。在内心最隐匿的角落,他竟有些感谢那个拄着龙头拐杖的老妪,成全了他最想完成的事。
    虽然这种成亲拜堂十分儿戏,他每个动作却没有一丁点敷衍。
    心中默默念着:有朝一日,他终九畴定会给少棠一场高兮国最盛大的婚礼。
    礼成后,那个男扮女装的人冲他点点头,对手下人挥挥手,立即有人架了二人送入刚刚仓促布置出来的洞房。
    罗三娘望着二人的背影,欣慰地笑了。笑着笑着,眼中就有了泪花。
    冉少棠与终九畴喝下合卺酒,众人才闹哄哄离开,临走时把窗户与门都上了锁。
    冉少棠晃晃悠悠从床榻边坐起来,走了没两步,头晕的厉害,只好扶住桌子勉强站直身体。
    她晃了晃头,越发晕得难受。
    她打量了四周,想找个趁手的兵器寻机会逃出去,却发现除了一床大红被,连刚才喝合卺酒的酒壶与酒杯都被人拿走了。
    “没用的。别找了。”终九畴坐在床榻对她招手。
    冉少棠不满地瞪他一眼,走到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问道:“你以前可不是个坐以待毙的性子,今日是怎么了?”
    “他们就是想戏弄咱们,不会真正伤到你。不用担心,你好好过来休息下,我看你内力如何了?”他伸出手拉她坐到身边。
    许是酒意上头,力气大了些,少棠竟然不防,跌到他身上,把人扑倒在榻上。
    “这酒里有毒。我向来千杯不醉,不可能只喝了一杯便晕晕沉沉。”冉少棠一只胳膊撑在终九畴胸口上,一只手揉着太阳穴。
    终九畴伸出一只手帮她轻轻揉着另一边太阳穴,柔声问道:“难道你以前装醉是骗我的?”
    “胡说。我什么时候在你面前醉过。”冉少棠打开他的手,想要站起来,背上传来一股力道,紧紧箍住了她。
    “放开我。你这个骗子。”冉少棠的头越发得晕,看着终九畴时,心脏狂跳不止。
    她脸上红晕散开,眼神迷离,心智却还清醒,惊道:“不对,这不是毒酒。”她体质特殊,很少有毒药能毒倒她。
    终九畴依旧不松手,反而箍得更紧,又把手按到她太阳穴,一边揉按,一边夸赞道:“真聪明。这的确不是毒药。”
    “那是什么?”冉少棠的注意力被他的话吸引,暂时没有计较与他越来越近的距离。
    终九畴抬起头,唇瓣贴到她耳边,轻轻吐出两个字:“蛊毒。”
    “蛊毒?”冉少棠拂了拂耳朵,仿佛要拂走他那令人心里发痒的暧昧气息。
    “你怎知这是蛊毒?”少棠奇怪地看着他,突然啊了一声,恍然大悟般接着说道,“难怪你说他们不会伤害我们,只是戏弄我们,原来你们是一伙的。不然你怎么知道这是蛊毒?”
    “是不是傻了?中了毒脑子都不灵光了。”终九畴抬手在她额间弹了一下,慎怪道,“怎么把我往外推?我只是发现了他们的秘密,所以推测出咱们种的是蛊毒。”
    冉少棠使劲晃了晃脑袋,她已经越来越迷糊,随时都可能倒下去。听到终九畴的解释,狠心咬住手指,极力让自己清醒。
    “你说,是什么秘密?”
    终九畴担心她咬伤自己,捏住她的下颌,拽出她的手指,白腻的指肚上已经有了深深的齿痕。
    冉少棠的呼吸越发急促,引得终九畴也跟着呼吸混乱起来。即便他极力压制,也如破竹,势不可挡。
    “东察族,他们是东察族。”终九畴的薄唇轻拂过她的脸颊,在她想要迎上来时,果断的在她后颈给了一个手刀。
    她彻底晕倒在他胸前。
    “对不起。”他轻轻抚着她的发丝,柔声说道。
    他把她安顿在床榻上,帮她卸下头饰,脱掉鞋子,把被盖好,下一刻,他坐在床榻边,对着窗外厉声喝问:“是谁给你们这么大的胆子,敢戏弄本族长?”
    话音刚落,落锁的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拐着笼头拐杖的罗三娘在两个儿子的陪伴下,缓缓走了进来。
    “属下罗三娘拜见族长。”罗三娘扔掉拐杖双膝着地跪在终九畴面前。她的两个儿子,罗进与罗不退也跟着跪到罗三娘两侧,神态安然。
    终九畴冷哼一声,目光如冰刀划过罗三娘脸上:“解药呢?”
    罗三娘抬头:“没有解药。”
    “没有解药?”终九畴声调高了几分,须臾又恢复如常,手在被子的掩盖下,与冉少棠的手紧紧握住。
    “没有解药也有解蛊毒的办法吧?”
    罗三娘挺直身子,不卑不亢答道:“罗长老没有办法,但罗三娘有。且看族长问谁要?”
    终九畴目光倏地扫过去:好一只狡猾的老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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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6章 没有如果
    “此时,你想做罗长老还是罗三娘?”终九畴反问回去。周身聚集的全是凛冽寒气。
    罗不退眼含忧色的瞥了罗三娘一眼,似有若无的干咳了一声,以示提醒。
    虽然他们没见过族长,但却从大长老刘一手那儿断断续续扫听到一些关于族长的消息,从这些消息中推断,族长是个杀伐果决、恩怨分明的人。
    罗不退担心:万一谈不拢条件,只有两条路可行。要不就是族长原谅他阿母当初的背叛,要不就是族长不肯让步,他们合力把族长杀掉,埋尸到这个山谷。
    从此,罗氏一族将彻底成为东察族的生死仇敌。
    他又紧张地看了一眼面前坐着的终九畴,这位爷翘着二郎腿静静地坐在床榻边,一只手在被子里,一只手却在把玩着自己的指甲,仿若他们都不存在。
    身处弱势,他仍旧从容淡定,果然是东察族族长才有的气势。
    罗三娘盯着终九畴未语先笑:“这世上先有了罗三娘才有了罗长老。做哪个都由不得我。”
    她双眼噙着泪,摇了摇头:“也罢也罢,既然你已经知晓我的身份,想必也知我与你阿母的渊源。老身不会害你,只不过是听你说心悦这位小女娘,老身想成全你。蛊毒可能拔出,不过有些痛苦。对你不会有伤害,对她身体伤害较大。”
    “族长也不要担心。这是咱们东察族的同心蛊,喝下后相爱的人才会有反应,如果那位姑娘心思没在你这儿,六个月后那只蛊虫便自己死掉了。不必受拔出之痛。你体内的这只雌蛊也会跟着死去。”
    终九畴听得一知半解,不悦地皱眉问道:“如果她心悦我呢?难道这蛊虫要在体内与我白头偕老下去?”
    “自然不会。待你夫妻二人产下后嗣,蛊毒自解。”罗三娘道。
    终九畴听到“夫妻二人”心跳不由的快了一拍,被子下的手更加用力地握住冉少棠。
    产下后嗣蛊毒自解?
    万一要是产不下呢?呸呸呸。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不过,被人身体里下了毒,即便对方有个冠冕堂皇的说词,心里也是极度不舒服的。
    何况这人还是曾经弃他阿母于不顾的仇人。
    “罗三娘,你打得一手好牌啊。一对儿同心蛊就想收买我,以为我还是当初那个无法自保的稚子吗?你这对儿蛊表面是情蛊,实则呢,却要受冶于你?对是不对?”
    “哈哈哈,果然是连碧的骨血。懂得看人心。”罗三娘突然站了起来,脸上已无之前的恭敬谦卑。
    ”那你再看一看老身此举是何深意?“
    终九畴此刻虽然在气势上没有丝毫怯懦,实则却担心得很。
    他内力似被锁住,也就能勉强施展出三分功力。如若硬来,逼得他们起了杀心,恐怕会连累少棠。
    他的手又紧了紧,目光清冷的与罗三娘对视着。
    当初,他阿母有难,派人送信给罗三娘寻求庇护,照当时二人的关系,于公于私,罗三娘都不应该背信弃义,可是,她就是这样做了。
    如果她当时能如约而来,也许时至今日,这世上还会有连碧,东察还有圣女,他,还有母亲。
    这世上,最令人感到无奈地二字,便是“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