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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国家干部当然是要区别于这些普通老百姓了。
    国宝说:“你们啊,喝酒就没有心平气和过。上了菜再喝!”
    两个对手不说话,相互瞪着,但也都不再硬喝,国宝是经常的付账者,他的话的确不好不听。更主要的原因是两个人心里都没有把握,抻一抻拖一拖没有坏处。
    运成的感觉不太好,一杯酒下去头更疼了,一跳一跳弄得他直想用什么东西把头缠住。已经缠了纱布,但还是想勒一勒。
    杨子仪的头虽然不会那么疼,但血液的循环也有些加速,他酒量不大,从来不这么一干一杯,今天欺负范运成脑袋开瓢才一口干了,没想到还真有点不那么舒适,他当然也愿意听崔国宝的了。
    国宝说:“今天哥三个慢慢喝了,用不着你拼我斗的。斗了好几年了,怎么样?不是你丢人就是他现眼,干什么呀?”
    杨子仪说:“我可不想和谁斗酒,我不是海量怎么会有那念头?”
    运成说:“你以为我想啊?我就是看不上你的官僚样子!”
    杨子仪说:“我怎么官僚了?我也就是不那么野俗罢了。”
    国宝说:“子仪好歹过去当过几年干部,是个习惯,运成你就不该计较。你没毛病?就打老婆这一条也说不过去!”
    运成说:“你没有打过?你不是也打过吗?”
    子仪说:“国宝是打过,但他那是和玉容对打,你呢?你是喝了酒耍酒疯打老婆,无缘无故就打,能一样吗?”
    国宝说:“子仪说的在理,玉容长得母老虎一样,每次打架我得十八般武艺都用上才能取胜。你家桂芝什么样?她除了嘴巴厉害哪里会武把操儿?你分明是拿人不当人呀!”
    运成眨巴着眼睛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说:“我这脑袋都开瓢了你们瞎呀?这娘们儿对丈夫可是下死手要砸死啊!”
    子仪说:“别瞎想啦!她要是想杀你,有一万个机会,怎么也轮不上用茶罐子砸你的狗头。还不是一时间让你气迷糊啦?”
    国宝说:“就是嘛!桂芝去我店里时脸都没有人色啦!”
    运成说:“嘻嘻!我看见她举着茶罐子过来,还琢磨这娘们儿想干什么?举重还是健美呀?谁知道眼前一黑就他妈这熊样了。”
    三个人都笑起来,不再提斗酒的事,话题集中在两口子干架的奇闻轶事上面,每人都能讲几个,笑得震天响。
    运成突然咧着嘴巴叫:“我操,一笑疼得厉害啦!喝酒吧。”
    国宝和子仪更笑,三个人举起杯喝酒。
    颖慧进了“避雨湾”,在吧台前经过时给一个服务员拦住,小姑娘彬彬有礼,说:“女士可叫‘年华’吗?”
    颖慧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她看看服务员,“你说什么?”
    姑娘说:“如果您是‘年华’女士,有一位‘广场’先生在等您。”
    颖慧终于明白了,她说:“啊!请你替我引路吧。”她跟在姑娘身后,忍不住想笑,“年华”和“广场”,亏他想得出来。
    在一个雅包间门口,姑娘掀开帘子,“先生,您的客人到了。”然后转身对颖慧做了个手势:“女士您请进,有事可以随时招呼。”
    颖慧看见“广场”时愣住了,她觉得自己的头有些发晕。
    “广场”的脸上也升起了惊讶,笑容僵在那里,半张着嘴巴。
    两个人的手犹犹豫豫地指着对方,晃来晃去的。
    “顾志新?”“段颖慧?”“是啊!”“是啊!”
    顾志新大笑起来,“天啊!怎么会是你呀!”
    段颖慧像偷了东西给人抓住了,“谁想到会是你?”
    两个人坐下,顾志新连忙招呼弄茶,服务员进来开始沏茶,这工夫两个人都开始从震惊中平静下来。
    “哎呀!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我们有十几年没见了。”
    “是啊,高中毕业后只见过你一回,那时你大学放假。”
    “你这些年一直在沈阳啊!是啊,看我激动的。”
    “得了吧!你一定是失望极了,还说激动呢。”
    顾志新没有再笑,他看着颖慧,“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呢?你不知道我是多么高兴!这就像做梦一样,不敢相信是真的!”
    颖慧给顾志新看得心慌,说:“开玩笑呢,看你还当真了。”
    顾志新说:“颖慧啊颖慧,你除了年龄长了,什么都没有变。”
    颖慧说:“女人还要怎么变?年龄长了就什么都变了。”
    顾志新说:“不是的不是的,你不能用一般意义去看你和我的相遇。我们是生活在回忆里的人,它意味着一切就如当初。”
    颖慧的鼻子突然有些发痒,眼睛也热了,但她忍住不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看你说的,还是那么诗人似的。”
    顾志新说:“在心里,有些事情是永远不会变样子的。你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