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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个学堂之中,几个夫子的案几上随意的扔着炭笔,都没人去多看一眼。
“毫无用处。”这是夫子们一致的评价。
“容易涂改,科举不能用。”某个夫子鄙夷的道。
“哪怕现在开始强制推动炭笔,三年之内,用毛笔写卷面也比炭笔占便宜。”另一夫子道。科举谁落榜谁成功是掌握在考官的手中,考官再公正无私定然也会有个人喜好,研究考官喜欢的文体,喜欢的书法的数不胜数,遇到喜欢颜体的考官写了柳体,很有可能就落榜了,而书法严重缺乏美感,与毛笔书法差距甚大的炭笔书法在短期内绝不可能入了从小写毛笔字的考官的眼睛,文彩再好,因为用错了笔被贬落,那真是倒霉透了。
“日常用炭笔,关键时刻用毛笔也是不行的。”某个夫子淡淡的道,书法之道,在于每日勤练,若是平常用执笔方式完全不同的炭笔写字,这毛笔书法定然是荒废了。练习正经场合没人用的炭笔书法更是愚蠢的可笑。
“幼童练字也不会用炭笔。”一个夫子看着前方在沙盘上练字的稚童们。炭笔写错了修改容易,所以适合幼童练字?开什么玩笑,炭笔不要钱啊,纸张不要钱啊!哪家学堂这么有钱,让幼童在纸上乱画?不会写字的幼童当然是先在成本几乎是零的沙盘上练字,有了基础后才在纸上练习了。这炭笔给幼童启蒙的作用也乏善可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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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史府中,笑笑严格监督着弟弟哲哲练字。
“我家不许用炭笔。”笑笑道。哲哲看笑笑,这是要抵触伟大的格物道的新生事物,站在了顽固守旧的一面,自绝于人民?
“唉。整个丹阳的贵胄谁都不会用炭笔的。”笑笑道,书法是人的脸面,贵胄子弟谁不是有一手好字,想要成为人上人就要苦练毛笔字,书写方式迥异的炭笔碰都不能碰。
哲哲斜眼看笑笑,举手:“圣上没有一手好字!”
笑笑斜眼看哲哲,一掌打在了他的脑袋上:“现在知道为什么圣上可以没有一手好字了吗?”
……
炭笔像一股浪潮,很快的销声匿迹。
胡雪亭很是叹息,再好的东西在错误的时间产生也不会有市场。她回想着另一个时空,要不是造纸术更加的完善,纸张质量更好,而华夏又被西方人踩在脚底,以为西方的什么东西都是好的,自家的传统一切都是要推翻的,这铅笔在华夏的传播哪里会这么容易。
“哦,容易,容易,也花了五六十年。”胡雪亭苦笑,1840年后进入的华夏的铅笔,在1900年后才被人广泛接受,又过了二三十年才有了第一家制笔厂。
在大越朝没了“西方高级物品”的BUFF加成,有几人愿意改变书写方式,使用容易修改的炭笔石墨铅笔?
“慢慢来,急不得。”胡雪亭对自己道。
“先要搞定了军工。”差点被杨広制作的新式武器吊打的经历惨痛无比,必须亡羊补牢。
“火(枪),必须是火(枪)。”胡雪亭咬牙切齿,没火(枪)也要搞个火(炮)。
只是,这现代枪械的机械部分容易推导,这材料部分到底能不能替代呢?胡雪亭对无缝钢管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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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其普特。
一群晒焦的黄种人奋力的修整着道路,几百人手拉手,在一段道路上用力的蹦跳,努力用体重将地面夯实。更远处的延伸段,有人在放火烧野草。
“秦直道虽然古旧了些,但是胜在实用。”杨暕摸着地面,硬邦邦的手感既然让他感受到了幸福感。这该死的拉其普特地方气候温暖,多雨,一年稻子可以种三次,但是,这泥土地真是太狗屎了,别说马车了,人走过去就是一步一个坑,那些拉其普特人完全不懂修路的重要性,几次下令修葺道路,那些拉其普特人只是随便的扔了几把泥土,就当做已经修整过了。杨暕恶狠狠的杀了不少人,这才让拉其普特人明白大随的齐王不是好忽悠的,任何偷懒耍滑手段在齐王面前都不好使。
“殿下,消息已经确凿。”有官员过来,低声的道。
杨暕冷笑着点头:“全部杀了,鸡犬不留。”
拉其普特的大族对大随有些不满,抵触大随派过去的官员,偷税漏税那是常事,也在杨暕的可接受范围之内。强龙不压地头蛇,杨暕对靠“神迹”树立起来的威望和统治一直惴惴不安,在新的军队完成洗脑和训练之前,他愿意让那些拉其普特大族稍稍表示一些不满,少报人口、田地、粮食,他都可以当做初来乍到的代价,给大家一个缓和的机会,大随朝要统治拉其普特少不了这些地头蛇的配合与投诚,他不能逼得太紧,千万拉其普特人闹将起来可不好对付。
但这几个大族闹得太过分,竟然敢直接扬言大随的神迹是假的,这就触碰了杨暕的底线,绝不会给他们一丝的机会。
“若不是本王不知道他们的九族,朕就夷平了他们。”杨暕冷笑,蛮夷还是占了便宜了,诽谤皇帝的权威性只是被杀了全族,真是太走运了。
一群官员点头,这事情毫无讨价还价的余地,必须杀光了他们。
“本王是不是太仁慈了?”杨暕冷笑,在中原的时候就没听说过有地主敢质疑皇帝的合法性的。
“以前我大随就像没有牙齿的老虎,如今新军已成,该露出狰狞的利齿了。”一群官员道,面对一群蛮夷竟然忍气吞声了许久,真是够了。